太傅府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碗碎片,下人跪了一地,个个吓的浑身发抖。
“你们这帮狗奴才平日里都是怎么照顾主子的?我告诉你们,如果二姨太她出了什么事,你们通通给我陪葬。”
看着地上的下人们一个个的跪着不动,薛鸿祥更是气的发抖,“你们一个个的还愣在这里做甚,还不赶快出去找大夫!”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下人们说完立马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等下人退下之后,王氏小心翼翼的上前安抚道,“老爷莫要动怒,妹妹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听到王氏这么说,薛鸿祥的怒火就更大了,猛的一掌就拍到了桌子上,吓的王氏直接就跪倒在地。
“我来问你,为什么你要对我隐瞒楚氏的病情?为什么灵竹求你找大夫给楚氏看病,你却拒门不见?”
王氏强忍住心中的怯意,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老爷错怪妾身了,妾身着实不知妹妹已然病重,更不知灵竹何时来找过妾身啊!”
薛鸿祥冷哼一声,“你身为主母,楚氏病重,你岂会不知,我看你是”
“老爷老爷,三小姐回来了!”管家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来不及,来不及缓气,就急忙说道,
“三小姐她还找来了月神医的二徒弟和‘济世堂’的王掌柜,他们现在正往二姨太那里去,二姨太有救了。”
“真的吗?快带我去!”薛鸿祥一听,立马喜颜于色,匆匆忙忙的就跟着管家走了。
跪在地上的王氏被忽略的彻彻底底,看着薛鸿祥离去的背影,满脸的恨意,恨不得诅咒楚氏马上死掉。
“爹爹,娘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还不醒啊?她是不是不要环儿了?”
到底还是血浓于水,虽然薛灵环以前常常觉得楚氏对她不好,可是现在看到楚氏昏迷不醒还是吓坏了。
一见到薛鸿祥,就哭着扑到他怀里去了。
薛鸿祥弯腰帮薛灵环擦干眼泪,柔声安抚道,“环儿放心,你娘亲那么爱你,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而且你不是找来了月神医的爱徒来给你娘亲看病吗?他医术那么高明,你娘亲肯定会没事的。”
薛灵环重重的点了点头,“爹爹说的对,公子都治好了姐姐的脸,也一定能治好娘亲的。”
叶清听到父女两个的对话,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原先她只当薛灵环是一个嚣张跋扈、被人摆弄的蠢人,却不曾想她还有这么一面。
不过不管怎样,楚氏曾经对她有恩,她都不能见死不救。
“小月月,给我银针!”
叶清接过银针之后,立马拔出银针,在楚悦的几个穴位上施针,不一会儿楚悦就口吐黑血。
“悦儿”
“娘亲”
“小姐”
其他人看到此景,皆被吓了一跳,叶清立马出言安抚道。
“太傅、小姐莫慌,我这是在帮夫人排除体内沉积的淤血。”叶清一边说着,一边将银针取下。
“夫人这病是常年忧思所致,又加上感染风寒,一直没有得到医治,咳嗽不止,肺部积了淤血,故才昏迷不醒。”
“方才我已运针帮夫人排出了淤血,待我再写个药方,你们按方抓药,好好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正说着,楚氏也悠悠的转醒过来,“咳咳”
一看到楚氏醒过来,薛灵环立马扑到床前,哭着说道,“娘亲,你终于醒了,环儿还以为您不要环儿了呢!”
楚氏缓缓伸出手,帮薛灵环擦拭脸上的泪水,“傻孩子,娘亲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薛鸿祥看到楚氏终于醒了,激动的正要向前,却被叶清给叫住了,“薛太傅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鸿祥知道叶清定是要与他说楚氏之事,便按下内心的激动,对叶清说道,“那就烦请公子与我到书房中一叙。”
叶清点了点头,又对王掌柜交代道,“那就有劳王掌柜先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公子放心的去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说完,叶清就带着冷月一起跟薛鸿祥到书房去了。
“小月月,你在门口守着。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两人一进门,薛鸿祥请叶清坐下后,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公子可是要与我说楚氏的病情,为何要如此神秘?”
“不知太傅大人对夫人的病情可有了解?”
薛鸿祥听了更是疑惑,“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吗?楚氏她是忧思成疾,风寒所致,只需好好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叶清忍不住嗤笑道,“看来太傅大人对夫人中毒之事一无所知啊!”
“什么?悦儿中毒了?”一听到楚氏中毒,薛鸿祥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忙向叶清行了一个大礼,“还请公子据实以告!”
“太傅不必多礼,我直说便是!其实夫人之所以身体会如此虚乏,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原因之外,还与夫人所中之毒有关。”
“夫人体内所中之毒,是一种慢性毒,虽药性不大,但是时间长了,会破坏人的根元,导致身体匮乏。”
“我刚刚之所以没有直说,一是不想被太多人知晓,以免打草惊蛇,对夫人不利。再者就是,不想让三小姐知道这龌龊之心,心生怯意。”
薛鸿祥听了很是感激,“多谢公子为其妻女考虑如此周全,老夫不胜感激。此外,不知此毒公子可有法解?”
“太傅只管放心,我既已说了夫人几日后便无大碍,自然会让夫人平安无事,不然岂不是坏了师父和师兄的名声。”
“不过我也只能帮夫人治病,至于夫人的心结,我就无能为力了!”
薛鸿祥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老夫晓得,晓得!”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还需太傅知晓。我与三小姐两次见面,她都被歹徒所抓。”
“上次是路遇城隍庙时,见她被两名歹徒绑架。今日,又在巷口见她被两名歹人迷晕。若不是我恰巧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薛鸿祥听了,心中更是恼火,“竟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
“可有此事,太傅一问便知!我与太傅讲这些也并非是想要邀功,只是我与三小姐还算有缘,不想三小姐日后再遭受迫害,所以想提醒太傅大人要加强府上的防范。”
薛鸿祥唯恐叶清误会,急忙出言解释道,“公子莫要误会,老夫并非怀疑公子所言有虚,也知道公子不是贪图钱财之人。”
“只是公子说的这些事情,老夫以前从未知道,所以才心生怒火,并不是针对公子!”
“如此便好!”叶清说着站了起来,“我叫你来此,避开众人,就是想把这些告知与你。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另外,我会写好药方交给王掌柜,届时你只需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拿药,煎药时也需好生看管,莫要让人再在药中作祟,坏了我的名声!”
虽说叶清年纪小,说话还有些傲,但是薛鸿祥还是十分恭敬的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公子!公子对我妻女皆有救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还请公子告知姓名,日后若有用到我们太傅府的地方,老夫自当倾力相助!”
叶清摆了摆手,“太傅无需多礼,行医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救三小姐也是举手之劳,无需挂念。”
叶清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薛鸿祥又急忙叫住了她。
“公子莫慌!既然公子不愿说出姓名,那老夫就不强求了,但是诊金公子必须收!”
“我是被三小姐的孝心打动,所以才来给夫人看病的,诊金就是三小姐的孝心。至于药材钱,太傅直接给王掌柜便可!”
“另外,麻烦太傅帮我告诉王掌柜一声,我们有事就先走了,让他忙完这边的事直接回济世堂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