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夜里一顶粉色小轿从冷府的侧门将冷清雅抬走,一路上清清静静的,没有喜乐,也没有丫鬟婆子撒喜钱,大家看着这粉红色的轿子就知道了,这抬去是做妾的,不配有聘礼,喜乐,更不会大张旗鼓的撒喜钱。
偶尔路过的人看到了也只是撇了撇嘴,匆忙的走开了。
冷清雅坐在轿子里,想着今日出门,祖母市侩的脸看自己仿佛看一枚弃子,只单单拿了一只玉镯,曾如意则是拿了两匹绸缎,如此寒酸的陪嫁就连庄子和铺子都不曾给一样,这些账冷清雅都记下了!
“小姐,还好你聪明,让嬷嬷给你采买了那么多好东西,铺子和庄子也各置了一套,不然咱们这要是去了八皇子府,还不知被怎么磋磨,那八皇子妃坊间传言,也是娇蛮跋扈的。”嬷嬷在一旁说道。
“我可是不会怕她的,这冷府以后咱们也是指望不上了,嬷嬷以后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筹谋。”冷清雅盘算着自己从格鲁还有那个叫木王爷的人身上弄来的钱,置办了这么多东西也所剩无几了,那两人都说有办法和自己幽会,到时候还得借机要些银子傍身才好!
夜里冷凤汐披了一件白狐大氅,站在花园里的锦鲤池喂鱼,伴着烛火,波光粼粼别有一番景致。
“小姐,这夜里也不叫丫鬟陪着,这偌大的荷花池就你一人,不怕危险?”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
冷凤汐转身看着眼前一袭白衣,身材干瘦,五官却很俊逸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昱儿师傅,你今晚不去当采花大盗了?”冷凤汐道。
“二小姐还真是玲珑剔透的人儿,心思奇巧,竟然猜到我是谁了?那我就不卖关子了,今晚就想采你这朵花!”陈木冷声说道。
“哪里是猜到的,你这人皮面具想必是新剥下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闻着呛得慌!我觉得人皮面具还是直接用动物皮自己做好些,不然那天在街上遇到熟人,别人还以为诈尸了”冷凤汐轻笑一声抬手拿出手绢一扬,接着又轻轻捂在了口鼻处。
陈木立即将腰间的折扇抽出,哗啦一下打开,捂着口鼻说道“二小姐对人皮面具的见解还挺独特的,可惜你的这些雕虫小技,还敢拿到老夫面前炫耀?”
“昱儿师傅,见笑了,我哪儿敢用什么雕虫小技呀,用的都是真功夫。”冷凤汐话毕,一个弹指,只见四周的烛火哗的一下变成了青绿色,须臾间又变回了黄色,好似刚才的变化只是眼花看错了一般。
“这是失传已久的阴冥五毒散?”陈木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别紧张,我也是最近才研制出来的,今儿您不是在这吗?我拿出来大家探讨探讨,看看我这制法对不对,哦忘了跟你说,我这药粉暂时没研制出解药。”冷凤汐淡淡的笑着说道。
陈木只感觉全身如在冰窖之中,这小丫头刚刚撒出来的只是幌子,自己太大意了,陈木拿出腰间自己配制的解毒丸,赶紧一口吞了下去。
“你这小丫头有点意思,你的师傅是谁?”陈木问道。
“你问我,我就要跟你你说吗?”冷凤汐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陈木说完抬手快步上前。
冷凤汐接连几个退步,接着灵巧的一转,手起针落,陈木身子一斜,银针扎在了他的胳膊上,冷风起找准时机,手伸到陈木后颈处,一把扯下了他的人皮面具。
陈木想不到这冷府竟然藏龙卧虎,自己的人皮面具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这小丫头竟然如此了得?
“长成这样还当采花大盗。”冷凤汐看着陈木那张丑脸,笑的像花儿一样。
“小丫头,要不你拜我为师?我传你南疆秘术!”陈木得意的说道。
“我有师傅为何还要拜你为师,而且你那些手艺我还看不上,丑老头,美人玉面蛊会解吗?”冷凤汐装作无意的问道。
“美人玉面蛊?你如何得知这个的?”陈木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随口问问,只是在一本讲蛊毒的医书上看到过,名字蛮好听的,所以记下了。”冷凤汐道。
陈木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开口道“下次再来和你聊天,我有事先走了。”
冷凤汐转身继续喂鱼,自言自语道“鱼儿,鱼儿,看来我那阴冥五毒散还欠火候,不然那丑不拉几的老头还能好端端的就走了?”
那一边,冷清雅被下人接迎着从侧门进了八皇子府。
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处院子。
“请雅夫人下轿。”一个丫鬟喊道。
“八皇子呢?八皇子没来吗?”冷清雅声音带着一股委屈,好歹今天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就算没有喜宴,自己的夫君好歹也要给自己掀轿帘呀!
“八皇子今日进宫了,还请雅夫人赶紧下轿,别耽搁了去给王妃行礼问安。”丫鬟冷冷的说道。
杜嬷嬷见状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在场的每个人。
“这红包还真是寒酸,太小家子气了,哼。”那丫鬟接过红包,还冷哼了一声。
冷清雅还没下轿就连连吃瘪,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冷清雅带着怒气问道。
“我是八皇子身边的贴身丫鬟紫兰”紫兰傲气的说道。
“在我面前竟然不自称奴婢。”冷清雅说完一巴掌朝着紫兰招呼过去。
紫兰一把抓住了冷清雅的胳膊“说好听些你是府里的夫人,说不好听的你只是一个妾!”紫兰说完一把将冷清雅的胳膊甩了下去。
冷清雅吃疼,心里恨死了这个叫紫兰的丫鬟。
“还磨蹭什么?王妃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还不赶紧去行礼请安,真是庶女出生,一点规矩也不懂!”紫兰讥讽道。
杜嬷嬷在一旁也看得窝火,这八皇子府里的人当真是跋扈,以后小姐有气受了,杜嬷嬷越想心里越难受。
冷清雅下轿还未做休息,就被下人架着赶去了正厅,刚刚在花轿里还不岑发觉,这七弯八拐的走下来,原来自己住的院子这么偏僻!这一定是那个丁乐晗搞得鬼,贱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冷清雅心里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