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奥古斯都知道,但她必须紧紧抓住卜尼法八世这艘大船,奋力向上攀登。
他让自己不再是一个被人呼来唤去的交际花,不再被自己的丈夫随意的送到他人的床上。
甚至在丈夫的注视之下,卖力地去服务别人,接受各种凌辱。
她不再是男人口中的女精灵,而是一位尊贵的夫人。
新约十二使徒的首席!
她有权利征服那些曾经玩弄过自己的男人。
但唯一区别在于,她占据主导地位,拥有随时叫停的权利,而非一个四肢着地、匍匐在地的狗。
即便,卜尼法八世与她丈夫一样,要求她在不同男人的床上承欢。
但是,他赋予了自己选择的自由和拒绝的权利。
而此刻躺在她身下的小狼狗,便是她的选择之一。
米兰达·奥古斯都端坐在那里,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令人胆颤的杀意。
神情一阵恍惚,她在安德鲁·波吉亚的脸上竟看到了卜尼法八世的模样。
金发下的蓝眸暴出凶光,双手扼住安德鲁·波吉亚的脖子,倾尽全身的力量握紧。
“呃——”
安德鲁·波吉亚骤然受到压迫,咽喉中不受控制的挤出一丝气音。
他蓦然睁开的双眼,像一条外凸的死鱼,血丝从眼底爬升到白眼球,眼眶边缘暴起一条条青筋。
他死死盯着面目狰狞的米兰达·奥古斯都,强忍着想要挣脱的生理反应,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任由她不断加力。
在窒息感中,他体验到了死亡的快感,脸庞因为缺氧而涨青。
身体本能的抵抗她的力量,下意识的挣扎。
米兰达·奥古斯都在这股冲击下彻底泄了气,缓缓松开双手。
她爱恋的抚摸着安德鲁·波吉亚脖子上的勒痕,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证明着战斗的激烈。
“呃——”
安德鲁·波吉亚张了张嘴,不适应脖颈的自由,咳嗽地说道:“米兰达,夜半了。”
他提醒骑着自己的情妇,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知分寸的小狼狗怎会不让人心生欢喜呢。
米兰达·奥古斯都缓缓站起身。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裙下之臣,妩媚道:“小宝贝,我走了。”
“嗯。”
安德鲁·波吉亚抚摸着玉腿,视线不肯从他脸上跨过的米兰达·奥古斯都身上抽离。
他翻过身,趴在床上,不舍的看着米兰达·奥古斯都。
米兰达·奥古斯都大方的任由他观看,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当她穿上红色高跟鞋时,安德鲁·波吉亚感到一阵悸动,她甚至没有去清理就穿上了衣服。
风姿绰约的向外走出,耳边响起“哒哒哒”的声音。
她那摇曳的后臀,在有衣服的包裹下显得更为盈满。
安德鲁·波吉亚觉得全赖自己的劳动,那衣服下的白皙变得与高跟鞋一样红润。
所以,她的后臀才看上去更盛了一筹。
咔——
房门关闭,随着情妇的离开。安德鲁·波吉亚变得有些惆怅,他转过身仰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渐渐失神。
他背叛了圣·波吉亚家族,为了米兰达·奥古斯都,这个床上的小精灵,他不后悔。
只要遮掩住他与米兰达·奥古斯都的关系,祖父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仍然是圣·波吉亚家族的长孙。
而米兰达·奥古斯都将成为自己最坚定的盟友,届时他不会给自己的哥哥任何机会。
继承人必须是自己!
……
在安德鲁·波吉亚的预想中,要返回十字军的米兰达·奥古斯都,却并未离开圣彼得。
她漫步在月光下,追逐着自己的影子,去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要坐稳新约十二使徒的右席之位,她不仅仅是依靠床上功夫,自身的修为也已至司祭。
她在圣彼得大教堂一路潜行,没有惊动守夜的神职人员。
直到来到一处隐秘的偏殿,站在向下的楼梯入口处。
米兰达·奥古斯都没有贸然走下去,而是掀开遮掩行迹的斗篷。
身后的空地上逐渐在月下显现出一道影子。
影子仿佛有生命一般,扭曲着变化出各种形状。
米兰达·奥古斯都凝视着眼下的阴影,低喃道:“去吧。”
影子仿佛知人言,从她的后脚跟处立即凝束成一根细长的黑线,融入楼梯的黑暗,向内一点点蔓延。
楼梯口尽头,有两个戴着黑斗篷的人分立在房门两侧,手持着牧杖,背部镶嵌在墙壁之中。
他们低垂着眼眸,静静的守护着由青金石打造的门户。
青金石犹如挂满繁星的夜空,那抹蓝色唯有神明和主的仆人方能拥有,世间无法复刻之美,象征着真理和永恒。
因而,此门被称为——永恒的真理,乃是主降下旨意的门户,是最接近天国的所在。
两位守护者好似沉醉于房内的圣音之中,并未察觉到黑线。
紧贴着墙壁前进的黑线,特意绕开了两位守护者所在的墙壁。
它从石板路的缝隙中蠕动,极为小心的前行。
当抵达到永恒的真理之后,黑线没有试图钻入其中,而是沿着门户与地面相接处向两侧流动。
宛若一条黑色溪流,逐渐包围住永恒的真理,触碰到墙壁之后,开始向上攀岩。
永恒的真理犹如被镀了一层黑膜,溪流汇流之后,渐渐淡去黑色,向墙壁的颜色靠近。
簌簌——
一位守护者突然转动着头颅,簌簌的异响便是从他的脖颈传来。
肉体与墙壁产生的摩擦,导致脱落了一些石屑。
苍老的声音响起,“昆顿,你听到了吗?”
“梅雷迪斯,听到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有什么声音。”
“是吗?”昆顿喃喃着,从墙壁中抽出握有牧杖的手臂,向面前的楼梯通道轻轻一挥。
牧杖洒出一片光点,如同流星般在虚空中穿梭。
永恒的真理上的溪流瞬间陷入沉寂,不再富有活力流动,就像石板间滋生的淤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点一点点泯灭。
昆顿收回了牧杖,他谨慎地说道:“梅雷迪斯,你再探查一遍。”
今晚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梅雷迪斯也知道谨慎无大错,他轻轻颔首,张开嘴吐出一口黄色的尘雾,将身前的入口包围。
他没有仅限于面前,尘雾顺着楼梯向上。
月下的米兰达·奥古斯都寒着眸,勾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冷笑。
她凝视着楼梯升腾的尘雾,不慌不忙地戴上斗篷,脚下的影子同她一起消失。
任由尘雾覆盖住她,少顷,尘雾缓缓退去。
“梅雷迪斯,如何?有发现吗?”
梅雷迪斯摇摇头,“没有。”
两人没有多言,回到墙壁之中,闭目聆听圣音。
米兰达·奥古斯都却没有掀开斗篷,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又一分钟……十分钟后。
“沙沙——”
地面突然升起一粒粒细小的黄色颗粒,流向楼梯的黑暗。
这时候,米兰达·奥古斯都才取下斗篷,脸上的冷笑早已演变成狂狷的大笑。
她笑而无声。
米兰达·奥古斯都背过一只手,抚摸腰间的盒子,
她骗过了守护者,计划就已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