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是汪的一声,”旺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点激烈了,“反正就是呼地一下,外面瞬间天就黑了不少。”
等外头完全没了动静,旺财这才哆哆嗦嗦探出脑袋,这时候看到的,就已经是镯子里的环境了。
那会儿外头还有点光亮,不是全黑。
“我快吓死了!”旺财说着,想起了当时的恐惧,不由地才收回去的眼泪,又淌了下来,“我叫了几声没人理我,只能在里面一直缩着。”
旺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会儿除了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船里缩了半日,突然外头整个都黑了!”旺财当真是吓得不轻,连一点点光亮都没有了。
居灵在一旁解释道:“鹿蛇原来是镯子的主人,鹿蛇死的时候,镯子便无主了,所以里面黑了。”
旺财看了看居灵,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又继续眼泪鼻涕地哭诉道:“过了很久很久,里面才重新亮起来,我……我大着胆子叫了两声,就看见居灵姐姐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白梨摸了摸旺财的小脑袋,一边将他揣在怀里安慰,一边问居灵,“你方才说镯子无主,里面就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居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我不小心进去那个镯子的时候,见着里面台子上有本册子,里头写了这个镯子的用法。”
白梨好奇地瞪大眼睛:“怎么用?”
“也挺随便了,”居灵如实道来,“那书上说,前一任主人死后,第一个拿起镯子的人,便会成为下一任主人。”
那本册子上不仅写了镯子的主人会如何判定,当然也解释了旺财所看到的一切。
当镯子的主人死后,镯子里就会陷入黑暗,而镯子重新认定了主人,便又会亮起来。
这个镯子正如居灵所猜测的那样,是一个纯粹用来储物的空间。
册子上说,只有镯子的主人可以进入镯子,可以收取物件到镯子中,也可以将物件从镯子里取出来。
唯有那一本册子是不能拿出来的。
不过若是镯子的主人愿意将关于镯子的一切分享给别人,倒也无妨。
反正除了镯子的主人,别人也无法入内就是了。
另外,如果任何生灵想要进入镯子,只能在一个容器之中,且不能离开这个容器。
比如旺财被意外带了进去,就是因为在吕欢的那艘大船里。
旺财胆小,不曾跑出船去探寻,也是正好巧了。
他若想离开船,就会发现自己出不去。
“这么说来,”白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居灵道,“除非你死了,不然从此你就是这个镯子的主人了吗?”
“不错。”居灵肯定道。
“那可太好了!”白梨骤然笑开了颜,“那我们就能把吕欢的船拿出来了对吧!”
“可以的。”居灵点头道,“等到了外头空旷些的地方,我就可以将船拿出来。”
“那咱们赶紧出去吧!”
白梨说完,又朝四周看了看,对着多宝格沉思了一会儿道:“这里想必都是鹿蛇收集的宝器……”
“怎么了?”苏越问道。
“我在想,”白梨答道,“若是鹤渊招了鹿蛇为己用,一定还会回来风间谷,到时候发现鹿蛇已死,那么这些宝器也定归他所有了。”
苏越挑眉:“你是想抢先一步,都带走?”
白梨嗯了一声:“既然居灵的镯子连这么大一艘船都能藏下,收点鹿蛇的宝器又有什么难的?”
白梨朝密室的出口努了努嘴:“外面还有那么多呢,一块儿都带走得了。”
“小东西,”苏越没忍住笑出了声,“还挺贪心的。”
“怎么就贪心了,”白梨不服地歪过头,理直气壮地说道,“留在这儿就是双手呈给鹤渊。就算不会用,那也不能落到他手里。”
“你说的对。”苏越收起些笑,“带走之后慢慢研究就是,既然是好东西,想来都是能用得上的。”
“就是嘛!”得到苏越的肯定,白梨更加高兴了,转而指着多宝格对居灵道,“那就麻烦你啦,把这些,还有外面的,全部都带走吧!”
一边说,白梨一边将苏越手中的镯子拿了回来,毫无犹豫地递给了居灵。
居灵一愣,望了白梨一眼,伸手接过了镯子,莞尔一笑道:“好。”
只见居灵将镯子套在手腕上,朝着多宝格走去。
她伸出套着镯子的手,朝多宝格上的宝器凌空一转手腕,然后五指一收,最后轻轻一抓,那宝器咻地一下便不见了。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鹿蛇房间里看起来像宝器的东西,全都被居灵收到了手镯里。
“行!”白梨觉得自己赚大了,开心都写在脸上,“咱们去外头吧!外头还有好多呢!”
说完,白梨带着旺财蹦蹦跳跳地朝密室外头走去。
大家也都笑着跟了上去。
外头的宝器多,居灵收了有一段时间,总算都拾掇干净了。
白梨还召集沉火在鹿蛇的尖塔里头仔仔细细都翻了个遍,确认自己没有给鹤渊留下任何东西可以捡漏,这才大手一挥,指挥大家可以撤了。
一行三妖一人有说有笑,比方才轻松了不少,慢慢悠悠地走下山去。
见着白梨一人的时候,居灵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
“白姑娘。”居灵唤了她一声。
“嗯?”白梨有点意外,可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你叫我白梨就好了呀,怎么这么见外。”
居灵腼腆了笑了笑:“白梨。”
白梨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问道:“怎么啦?”
居灵思忖了一番,这才低声开口道:“鹿蛇的宝器,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白梨听这问题有点懵,“能有什么打算。回去路上琢磨琢磨,如果不会用,就都丢给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比我懂得多吧。”
居灵沉默了一会儿。
白梨觉得有点不太对,转头问她:“怎么了?”
居灵似是勉强笑了笑,声音更轻了些:“白梨,你就这么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