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跟席南身后的一位弟子突然上前一步,拿出刚刚在他们对话时挖出的妖兽内丹。
“席南师兄,这些妖兽内丹该怎么处理?”
他觉得应该交给郁师兄,毕竟郁师兄的功劳最大。
显然,席南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只见他接过妖兽内丹,视线落在郁之卿身上,走上前。
“郁之卿。”
郁之卿听到席南叫他名字,脚步顿住,转过身。
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席南将手中的妖兽丹丢给郁之卿:“你的。”
郁之卿不解,打开储物袋一看,发现是刚刚诛杀的妖兽内丹。
他重新将之丢给席南:“分给宗门弟子吧,这些内丹对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作用。”
席南嘴角下垂:“随你。”
说着他将妖兽内丹重新递给刚刚那名弟子,沉声道:“听你们郁师兄的,都分下去。”
那名弟子犹豫片刻才接过。
目睹全过程的徐温御看了席南一眼,目光中带着讥讽。
席南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对他的恶意。
他抬眼,视线与徐温御对上,却没发现什么异样,而后移开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
徐温御这个人,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夜色如同一片浓稠粘腻的墨汁,将这世间吞噬殆尽。
众人坐在火柴堆旁休息。
空气中除了“噼里啪啦”的火柴声,没人说话,一片寂静。
徐温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对郁之卿开口道:“对了,郁师兄,你那玉佩可否让我看看?我是阵法师,或许可以画个阵将它修复。”
闻言,郁之卿难得愣了一下,拿出破碎的玉佩,递给徐温御:“碎成这般模样,你看看能否修好?”
其实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徐温御接过玉佩,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但眸底深处却没有一丝笑意:“郁师兄,相信我。”
我一定会“好好”修复的。
毕竟我可是看它不顺眼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这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只见徐温御灵力运转,在玉佩之上画了几下,破碎的玉佩缓缓拼凑缝合起来。
还没等郁之卿高兴。
下一刻,“咻”的一声,玉佩灰飞烟灭,消失在徐温御手中。
徐温御口中也吐出了一摊血,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咳咳……”
郁之卿脸上骤然一变,暂时管不上玉佩,担忧地看着徐温御:“你……没事吧?”
他对阵法师这个职业并不了解,不过,修复个玉佩,要耗这么多精力吗?
徐温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头内疚地看向郁之卿:“郁师兄,都怪我太没用,我以为能把它修复好的,却没曾想过他承受不了阵法的威力。”
“我想将它挽救回来,却……郁师兄,对不起……”
郁之卿静默半响,才道:“人没事就好。”
其实他也很迷茫,这是师尊给他的,他却没能将它护好……
一旁的司秦慢条斯理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轻笑出声。
“有些人啊,最会装无辜。”
“故意做错事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哦,他也是郁道友宗门的人呢,就叫沈……”
“我和你无冤无仇,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温御突然打断司秦接下来的话,目光直直的地盯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你。”
司秦嘴角带笑,一派悠然道:“我看你不顺眼,不行吗?”
见气氛开始剑拔弩张。
郁之卿开口道:“别吵,徐道友也不是故意的。”
没看到,你们吓得宗门的弟子都快不能呼吸了吗?
司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多嘴。
这小幼崽也是蠢,他都已经提醒到这种程度,居然还没怀疑徐温御吗?
还是说,他太过相信他那师弟?
想想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徐温御也默默垂下眸子,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这个司秦是认出他了吗?
怎么可能,师尊都没能将他识破,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认出他是谁。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找个机会将他杀了。
席南从司秦被打断话的那一瞬间,便一言不发地盯着徐温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到底想说什么?
沈什么?
一时间,三人各怀鬼胎。
他们没发现的是,周围的雾气变得诡秘妖异起来。
尹长云存放在郁之卿身上的神识,感受到危险,提着剑跑出来。
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出来就失去意识。
居然是,嗜幻。
…………
“尹公子,喝酒伤身,如果你实在难过,可以和奴讲讲,奴或许可以为你解忧呢。”
郁之卿见尹长云喝得神色混沌,双眼迷离,冷白的肤色更是染上了几分红,忍不住抬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不要命地举动。
尹长云支着下巴,痴痴笑道:“卿卿啊……你一个风尘人,连自己都身不由己,还能为我解忧不成?你别说笑了……”
郁之卿见尹长云如此说他,倒也没生气。
只见他搂住尹长云的脖颈,忽坐上他的大腿,调笑道:“那尹公子来和奴快活呀~奴会让公子忘了世间所有的不愉快,好不好?”
尹长云睁着迷离的双眼,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郁之卿。
他头上仅带着一根发带,满头乌发披落在肩头,肌肤白皙娇嫩,应该是化过妆,眼角微微挑起,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媚。
明明生得如此妖艳,却媚而不俗。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拥有他。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尹长云压下心头的悸动,有些不悦道。
郁之卿脸上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
废话,我一个小倌,难道还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懂吗?
要不是你给钱,谁想伺候你?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郁之卿睫毛却不断颤动着,轻轻咬住唇瓣:“奴只对尹公子这样啦,奴第一眼见到尹公子,就被尹公子身上的气质吸引了呢……”
人傻钱多的气质。
尹长云脑子里已经听不清郁之卿在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殷红润泽的唇瓣,喉咙滚了滚,将手中的酒杯贴近他唇瓣。
强硬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