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当真说了,此番能赚回来?”
英国公犹豫片刻还是停了下来。
“对!对!国公爷,我发誓我爹绝对这么说了。”
荣贵赶忙单手指天,做担保状。
闻言英国公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好,那你便于我说道说道那交易所到底是个什么?
另外将西南道,尔等见闻详细告知老夫。
如若说的让老夫不满意,那老夫必定将此事详细禀报荣圣人!”
“是是是!国公爷晚辈一定详细告知!”
荣贵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里不禁埋怨,这老头子还真难伺候。
因为交易所属实比较复杂,荣贵这一说就说了很久。
加之还有伪乾的一些见闻他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一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深夜。
起初英国公是浑不在意的,可是听着听着他就有些入迷了。
有些懵逼,也有些入迷,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
“你小子不会是在骗我吧?你说的是西南道吗?”英国公有些不信。
说的属实有些天方夜谭了。
比如什么如履平地,全部由石头铺设而成的官道,偏偏那官道没有任何凹凸之感,且就像是什么东西凝固而成,平整光滑无比。
还有什么伪乾的京城,人流极多,不下百万人口。
汇聚了西南道许多富户阶层,还有那等大乾日报,效率堪称一绝,且那等印刷手段远超大燕。
“国公爷,晚辈哪里敢骗您啊!您瞧,这就是我从伪乾那里带回来的伪乾钞票,您瞧瞧!”
说着荣贵从怀里摸出一叠钞票。
见状英国公更是好奇,刚一接过钞票他就忍不住惊疑出声。
细细摸索更是眼睛一亮,“好精湛的做工!”
说着他又将钞票拿在面前细细观摩起来。
看着那细致的凹槽纹路,还有上色做工,比之他们大燕此前发行的交子完全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并且他试了试这纸张的柔韧度,更是感觉惊艳。
随后他还发现一点,那就是每张钞票的那等奇怪编码都不同。
嘶!
这让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心里不禁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印刷出来的?
总不能印一张就要换一块活字雕版吧?
“老夫算是信了一半,你说那伪乾的交易所随随便便就能赚到大把银子。
那你怎么保证这次过去一定能把银子赚回来呢?”
英国公还是心里没底。
见状荣贵也是无奈道,“国公爷,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爹说的。
他说只要我拿了银子过去,铁定能赚银子,起码之前亏得能赚回来不少。
难道国公爷您不相信我爹吗?”
“这....”
这就让英国公有些坐蜡了。
相信吧,他确实相信荣国丈赚银子有一手。
可这次,一口气亏两千万,就让他有些慌。
荣国丈这一大把年纪,到底是怎么忍受住这种刺激的?
“呼!算了,你家的家事老夫不管了。不过过几日老夫就准备出使西南道。
届时你小子不是要去西南道吗?那好你得跟老夫随行!”
“啊?!”
荣贵瞬间苦着一张脸,“可是国公爷,我爹还让我多筹措钱财才行,眼下都还没筹措就....”
“哼!不用理会,你爹那就是昏了头。
金券之物,看似能短时间筹措大量钱财,可要是之后还不上那些利息咋办?
你想过没有?你们荣家可不是泛泛无名之辈。
真以为拉出来一个宋家帮你们办事,别人就查不出来了?
一旦这事被捅出去,朝野震荡,百官都会对你们荣家口诛笔伐。
届时你让陛下怎么办?你让荣圣人怎么自处?
身为皇亲国戚,结果对百姓行那坑蒙拐骗之举。”
说着英国公不再多言,轻哼一声便是朝外走去。
闻言荣贵也只好无奈相送。
其实荣国丈此前提出这建议,当时的确是因为一次性亏太多银子,有些昏了头。
这会他还在隐隐担忧呢。
一眨眼又是一月时间过去。
距离上次击溃西军已经过去两三月之久此时西南道几乎是除了西洲,全都落入大乾之手。
各个州府都已经开始了重建工作。
河州,何知府府邸。
自从投靠大乾之后,他就暂时被革职,听候调遣。
这段时日,他可谓是茶饭不思。
“大人,何故如此焦虑?此前那曹大人既然投靠都无碍,且重新启用。
想来大人您也应当无碍!”
吕师爷笑着宽慰着眼前不断来回踱步的何知府。
闻言何大人皱了皱眉,叹道,
“唉,老夫如何不知,只不过老夫毕竟不如曹大人!
曹大人与那大乾之人,想来早有勾结,不然这大乾岂有刚刚发难,便会有席卷天下之势?
定是积蓄多年,很可能从曹大人刚来我西南道时,就已经和大乾那伙人勾连在一起。
如此恩情自然无碍,可老夫不同。
老夫此前可是投效过西军,眼下又转投大乾。
这...这....”
说着说着,何大人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这和三姓家奴貌似也没啥区别了。
就连吕师爷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哒哒哒!~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就见一名下人快步而来。
“老爷!老爷!”
“出什么事了?”
何大人快步上前,神情有些焦急。
“老爷,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请老爷您出面一见!”
“什么?”
何大人心中一惊,但还是尽可能收拾好心情。
又理了理衣袖,这才恢复从容不迫的气度朝外走去。
院门嘎吱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的确是一群人。
还是一群军士,为首的则是一名书吏正笑着看向何大人。
见状何大人心中暗松口气。
笑着拱了拱手,“草民何志秋见过诸位军爷和这位差爷!”
“呵呵!何大人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呐!”
为首的书吏也是笑着拱拱手,笑着推辞。
但何大人注意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心中便是一跳。
就见对方拱手笑道,
“何大人,此前您毕竟是这河州父母,眼下我大乾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是很熟络。
故而此番我等也是奉命而来。”
说着这名书吏就从怀中取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