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谁不知道十班平日里最不识好歹，气走了几任班主任，这样的班级能培养出全国第一，说出去谁信？”
......
这里面不乏有些跟刘福真关系好的老师，更是添油加醋，生怕这把火烧的不旺。
这么多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平日里威严严肃的校长办公室此刻吵吵嚷嚷，吵的校长耳蜗轰鸣。
就在校长准备制止这帮老师无休止的争吵时，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怎么我们班就不能考出第一，当初是你们主动放弃十班，你们怎么就知道，十班没有丝毫发展潜力？”
谁也没注意到，校长看到唐菀玥的身影时，眼底划过的一抹亮光。
“唐菀玥，是凭她自己的知识储备得的这个第一，三市联考，成绩直接由国家教育机关直接下达，监控程度更是不必说，校方，省级教育机关，再往上，国家机关，三层监控三管齐下，你们还在说什么抄袭，脸疼不疼？”
李柚气得脸都涨红了，脊背挺的笔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办公室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唐菀玥意外地看了一眼李柚。
有些出乎意料。
平日里李柚平和柔静，很少对十班同学发脾气，却也是唯一一个能管的动十班这帮皮猴子的班主任，说是没手段是不可能的。
但是唐菀玥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刚。
说起话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刚硬果敢。
但是这帮老师看起来却并没有因为李柚的话而信服，阴阳怪气地说：“李老师，不是我们不信，你说这个第一怎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呢？这次三市联考全国都很重视，都知道是迈向好大学的一个门槛，都争了抢了去。”
李柚气地当场就要怼回去，被唐菀玥拉住胳膊了。
唐菀玥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目光淡淡瞥向一众老师，语气也淡，淡的丝毫没有人情，她说：“要证据是吗？”
这声音像揉碎了的寒冰，虽然不见冰碴，却更为致命，直戳心脏。
一众老师竟有片刻的晃神。
反应过来时，羞愧，愤怒，惊悚等一系列表情出现在脸上，像是一副被揉烂了的调色盘。
唐菀玥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不温不火地扯下了身后的背包，拉链利落往旁边一拉，从里面掏出一沓子纸张，将纸直直扔到了办公桌上，下巴微抬了抬：“看看再说。”
老师们半信半疑，手脚不由自主地朝着摞着一沓子纸的办公桌走去，直到他们手中拿着一张卷子时，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居然被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支配了！一时羞恼多过了不屑。
只是还未等他们训斥出声，他们其中一位老师忽然喊道：“快看！”
那位老师的语气实在太过于惊诧，以至于他们的眼球都被面前的纸吸引了过去。
众位老师从一开始的不屑，到中间的不可置信，再到后来的震惊，唐菀玥将他们的眼色尽收眼底，轻笑了两声。
她指尖磕了磕下巴，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我还是抄的吗？”
那摞着的一沓子纸，是数理化外加理综的所有题目的解析，小到一道选择题，都详详细细做了解析，无一落下。
很多题的解法甚至涉及了大学奥数的知识领域，明明是复杂难懂的公式理论，让唐菀玥这么一写，简洁又易懂。
而且每一道题至少写了三种解法，字迹清晰镌刻，落笔有力虬劲，从笔力中可见其风骨。
堪比教科书级别的答案，就这么详详细细摆在他们眼前。
说她抄？
出题组都不一定能想出这么多种且这么详尽的答案。
啪啪的打脸声响在校长办公室。
众位老师脸都被打红了，只不过，这次是纯羞愧。
说唐菀玥抄，是在羞辱他们，还是在羞辱大师级别宗师出的题？
而且唐菀玥是以这种看小丑的语气问他们的，更让他们觉着无地自容。
有一位老师闭了闭眼，虽然有些难以启口，却依旧说了出来，诚恳地认错：“对不起，唐菀玥同学，是我误会了你。”
......
唐菀玥等了几分钟，只有这一位老师道了歉，其他老师依旧口观鼻鼻观心，紧闭嘴巴，任由风吹雨打我就不动的样子。
李柚本就理直气壮，此时底气又加了一层，登时当仁不让讥讽道：“怎么？不叭叭了？刚才不是很胸有成竹吗，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唐菀玥眯了眯眼，笑着看了眼李柚，欸了一声，拉了拉李柚的胳膊，“老师，咱们只管自己清白就好。”
对对对！所以你就别计较这件事情了。
可是唐菀玥下一句话，让他们成功又被啪啪打脸了：“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也不能咬回去。”
“你说谁呢？”
唐菀玥随意应道：“原来会说话啊。”
“......”
“你到底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啊各位老师，事情可不是我挑起来的。”
“你！”
“行了！”
校长一拍办公桌，大声喝道：“道歉。”
“校长......”
有些老师扯不下面子，还希望能求求情，结果被校长厉声打断了：“不道歉就全校公报，身为老师，没有做好表率，在一个小辈面前尽出洋相，你们也不羞。”
“......”
在漫长的静默中，一位老师艰难地开了口：“对不起......”
“是我们误会了。”
“对不起......”
、、、
唐菀玥很有耐心地听完了，等最后一个道歉尾音落下，她才开口，笑眯眯地：“没事，只是下次别再犯了，我脾气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好。”
“......”
唐菀玥站直了身子，垂眸勾着自己胸前的两缕头发玩，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刚才说，我考第一是为了赢得名校的注意？”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哪位老师都不敢贸然开口。
唐菀玥看出来了，她也没在意有没有人应，只自顾自从兜里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