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李冬?”白t恤惊慌的叫道,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李冬、李冬你怎么了”。李冬的女朋友孔德萍眼脸上泪水横流,嘴角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试图抑制住那即将崩溃的哭泣。她的身体无力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那是她心爱的人,即使几天前在偷猎者的面前表现的并不是很好,但两个人相恋了三年,感情还是深厚的。她的心脏仿佛被重重地撞击,痛得无法呼吸。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所有的美好瞬间化为泡影。
她试图迈步向前,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她的悲痛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通过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传递出来。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的哭声显得格外凄厉,让人闻之落泪。
“大家往边上靠一靠,别破坏了地上的痕迹”,刘东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说道。
“对,对,听刘东兄弟的赶紧往后退一退”白t恤急忙招呼众人往后退,而项薇和李立国的女朋友一边一个扶住了伤心欲绝的孔德萍。
刘东这才走到近前一看,尸体的周围没有任何痕迹,本应极易留下脚印的沙子早已被风吹平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李冬的尸体,早已经凉透了,看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发现他尸体的?”刘东抬起头问还在李立国怀中颤抖的白雪。
“我,我是出来解,解手的时候,本想在沙丘后面的,没想到转过来就看到他死、死在那”,白雪哽咽的说道,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们最后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有谁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的帐篷?”刘东看了一圈呆立着的众人问道。
“吃过饭我就和项薇在附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李冬就没在帐篷里”白t恤握了握项薇有些发凉的小手说道。
“我们四个吃过饭就在女生帐篷里打了一会扑克,噢对,小孔也在的,李冬什么时候走的我们也不知道,回我们帐篷里的时候,亚明已经睡下了”张长青指了指李立国和他们俩的女朋友。
“你怎么没有和李冬在一起?”刘东奇怪的问仍然在哭泣的孔德萍。
“我,我有些不舒服,李冬他、他说要出去转转,我就没、没和他去,在帐篷里看、看他们打扑克,李冬自己走的,后来我出来找了他一下,也没有看到人,再再后来就这、这样子了”孔德萍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他是被人用重手法拧断了脖子,杀人者很有经验,出手很重,李冬显然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亦或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刘东站起身来说道。
“谁有那本事一下子就把人杀掉啊,李冬又是个大男人,不会反抗啊?”项薇眉毛一挑说道。
没想到她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刘东,她这才意识到刘东当然有把人一下子杀死的本领。
刘东看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微微一愣,随后淡淡的说道“不是我杀的”便不再言语。也不怪大家都看他,这里只有他具有一招毙命的本领,又只有他自己单独居住,而其他的人又都可以互相证明。
“那会不会是那帮偷猎者的同伙来报复我们了”白t恤担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说道。
“是啊,一定是他们的同伙,这可怎么办呢?”众人皆是担心的说道,眉宇间都露出来害怕的神色,这一次冈仁波齐之行,要不是有幸遇到了刘东,那后果不堪设想。
“噗嗵”一声,众人转头看去,竟是张长青失魂落魄的坐到了地上,他被偷猎者打了一枪托,到现在后腰还不敢使劲,一想到还有偷猎者的同伙来报复,心情一下崩溃了。
他的女朋友慧慧呆望着他,半晌说不上话来,显然还未从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只见她来回不安地走动着,突然醒悟道:“糟糕了!他们一定是跟在我们后面趁我们落单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杀掉我们,长青,我害怕,我们原路返回吧”,说完她畏惧的看了一眼低垂的旷野。
天色愈发的黑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半遮半掩的躲入了云层,天要亮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给现场的气氛显得更加的恐怖。
“啪”,“啊……”一声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几个女人惊恐的叫声,众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噗”的火苗亮起,原来是刘东点燃了一支烟。
李立国的女朋友白雪惊恐的拍了胸脯说道“是啊,立国,我们也返回吧,太吓人了,那帮歹徒在暗处,想什么时候下手就什么时候下手,对了他们还有枪”。
刘东紧挨着他们两个人,白雪拍胸脯的动作让胸前的丰满一颤一颤的,顿时引起了刘东的注意。这才注意到白雪的那个前胸很有料,比其他的三个女人都要大,想起那天晚上握在手间那要命的饱满,一下明白,那天晚上的女人一定是她。
“刘东兄弟,刘东兄弟”白t恤看刘东正在发愣,急忙招呼他。他还以为刘东是沉思在李冬的死上,万万没想到刘东竟然是在研究女人的前胸。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细腻的,白雪眼尖,一下子看到刘东的目光在她胸前一扫而过,然后愣在那里的样子,不由脸色一红,好在黑暗中并没有人注意。
“嗯,我在呢”刘东答应了一声。
“刘东兄弟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这一刻白t恤直把刘东当成了主心骨。
“死的是你们的人,你们自己拿主意,不报警的话怎么和人家家里人交待,孔女士要是李冬的妻子还好说,现在只是女朋友,人家里人会不会相信她的话?”刘东简单的说道。
“李冬父母都过世了,他也没有兄弟姐妹,我们就是想和他家里人说明情况也不知道和谁说去,现在他被偷猎者杀害,我们也没有能力帮他报仇”,白t恤一脸遗憾的说道。
“呃……这样啊”,刘东见众人都把李冬的死硬往偷猎者同伙身上靠,也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奇怪,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但他有一种预感,杀死李冬的一定就是在场人中的一个。
“我们都想返回了,你什么意思啊刘东兄弟?”白t恤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刘东。
“先把李冬埋了吧,光秃秃的放在这也不是办法,既然是那帮偷猎者杀害的,最起码也得和公安把事情说清楚,至于冈仁波齐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们要返回就先回去吧”刘东淡淡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帐篷。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还是李立国说“就按刘东兄弟说的吧,先把人埋了再说”。
寒风凛冽,虽然已经是旭日东升,但荒凉的戈壁滩依然显得格外孤寂。找了一片萧瑟的草地,新翻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几只黑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似乎在为这场葬礼奏响哀乐。
草地上,几个身影默默伫立,他们是一同来的,而今李冬却独自留在这。女人们的眼中含着泪水,脸上写满了哀伤。孔德萍手握铁锹,无力地垂下头,她的肩上承担着无尽的悲痛。
周围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曳,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叹息。那座新堆的土坟显得格外突兀,上面插着一块简易的木牌,上面刻着李冬的名字。几束野花随风摆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
和刘东心中所想的一样,这群人最后依然是选择了和刘东一起前行,理由是和刘东在一起安全系数更大一些。
出于安全考虑,众人只是白天的时候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其余的时间一直在赶路。车子在高大崎岖的山间疾行,一会儿行驶在低矮的山谷,一会儿仿佛上升到了天际,一路都是风景,绝美无伦,让众人的眼睛应接不暇的,也冲散了一丝李冬的死带来的阴影。
一路上头顶上就是低垂的白云,两旁热情的山体迎面而来,藏区的山是不同的,它们不象江南的山青水秀,也不是塞外的怪石嶙峋,更不是令人眩晕的悬崖绝壁。藏区的山散发着一种大气之美,这里广袤、辽阔、粗犷,这里的山更是高大巍峨、气势极为磅礴,这里天山共色,雪峰林立,更有着让人心颤的神圣的气质。
离冈仁波齐越近,遇到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让你会感觉它不仅仅是一座山,更是普通大众的一种信仰和追随。路上已经能看到各种朝拜的人,有开车的,有骑马的,更多的是徒步的,可最让人敬佩的是走三步便磕长头的。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藏北高原的薄雾时,刘东他们的车队已经靠近了冈仁波齐,车子一转弯,便看到一座大山耸立在前面。初升的旭日洒在冈仁波齐峰顶时,一幅壮丽的日照金山景象逐渐展现在几个人的面前。冈仁波齐,这座被誉为“神山之王”的圣峰,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庄严而神秘。
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峰顶的积雪,那洁白的雪峰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闪耀着令人眩目的光芒。山体的轮廓逐渐清晰,那金字塔般的形状,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阳光与雪峰的交融,使得冈仁波齐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周围的山峦在这金色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青翠和宁静。山间的云雾渐渐散去,露出了湛蓝的天空,仿佛是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山脚下的草地上,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此时,远处的转山者们开始陆续出现,他们沿着曲折的山路,虔诚地朝圣。
“太美了,太震撼了”项薇最先发出了赞叹声,而其余的人早已被这绝美神圣的景色所惊呆。
刘东更是激动无比,他站在这片被信仰笼罩的高原之上,他站在冈仁波齐的神圣脚下,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敬畏。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座巍峨的雪峰之上,眼中闪烁着敬仰与虔诚。这一刻他才明白道人所说的话,这里真的是清心静欲的好地方。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不是由于寒冷,而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震撼。冈仁波齐的壮丽与神秘,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仿佛在这座神山面前,一切尘世的纷扰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像那些转山者一样,双手合十,额头轻轻触地,进行着深深的顶礼。每一次俯身,都是对自然和神灵的敬畏与臣服。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仿佛在与神山的气息同步,感受着那份超越时空的力量。
刘东并没有转山,而是像有的朝圣者一样盘膝坐在那,感受着神山带来的那种心灵上的触摸。
从早上一直到黄昏,刘东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当他起来的时候眼角含笑,眼中更是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怎么样刘东兄弟,有什么收获?”白t恤他们这一天东游西逛的早就累了,看到刘东坐在那也不敢打扰。他们本来就是来看风景的,再美的地方看了一天也会厌的。
“没什么,我有点事,你们等等我”,在白t恤等人的错愕间,刘东慌慌的跑进了远处的树林中。
“他怎么了?”项薇奇怪的问道,看到几个男人憋不住的笑意,顿时也明白了。感情刘东这是坐了一天,有些内急。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夕阳的余晖勉强照亮着这片苍茫的大地。车队在蜿蜒的山路上缓慢行进,车灯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辆涂装成深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跟随着,它的存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辆车子跟刘东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巧妙地隐藏在车队后方的高低起伏中。车内的驾驶员眼神锐利,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车队,手中的方向盘轻轻转动,调整着车速,以免被发现。
车子没有打灯,只在必要时才微微亮起,以免引起前方车辆的注意。它的轮胎压过崎岖的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高原上,这声音几乎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