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空巷似是给外面热闹的街道上了一个结界,两道急促的脚步声沉沉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两位,这是去哪?”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瞬间,姜清予和萧幼竹周围出现了六个杀意尽显的黑衣人,将她们包围的密不透风。
“谁派你们来的?”姜清予张开手,一把深紫色的长剑逐渐显露在空气中,眸光微寒。
六个金丹中期,还真是看的起她啊。
领头的黑衣男子眼眸一厉,杀意外泄,“这话你还是去地底问阎王,去死吧!”
话落,六人直冲冲朝着她们位置而来。
姜清予嘴角微勾,瞥了一眼萧幼竹,“老规矩。”
萧幼竹轻笑了一声,下一瞬步似轻烟,身形缥缈主动朝黑衣人迎了上去,锋利的刀刃在光下闪着凛冽的银光,只一瞬间,鲜血四溅。
“无赖!”姜清予暗骂了一声,体内灵力极速运转,长剑四周剑气环绕,雷电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姜清予猛地一挥,手起剑落间,一片火花带闪电朝着黑衣人攻去,剑锋所至,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一般。
下一瞬,姜清予身形一晃,如浮光掠影,冲进了人群,剑光四溢,剑气凌凌。
一阵紫光乍泄,照亮了整条小巷。
方才还干净,不染尘埃的长巷,此刻鲜血淋漓。
身形变换的两人四周的黑衣人逐渐开始倒下,气息渐无。
身下蜿蜒的血迹慢慢淌出来,汇成一条红河,朝着小巷深处滚去,空气中尽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清予,别让他咬舌自尽!”萧幼竹看着姜清予面前双眸直瞪,视死如归的黑衣人,快速提醒道。
姜清予冷哼了一声,抬手用力,“咔嚓”一声脆响,直接掰碎了面前人的下颌。
“说,谁派你们来的?”
硬生生被卸下下颌的黑衣人痛得直冒冷汗,依旧张口不言。
萧幼竹处理完最后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随手往那张张开的嘴里丢了一颗黑乎乎的丹药,随后按住他的脑袋和脱臼的下颌。
“嘭”的一声,脱掉的下颌呈一种诡异的方式合上了。
“说,谁派你来的。”萧幼竹眼神冰冷,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森寒。
许是丹药效果初显,倔强的黑衣人眼神逐渐开始涣散,片刻不到,眼中已无神采,含糊道:“司..司...二....”
“嘭”的一声,黑衣人倒在血泊中,气息全无。
“果然是她。”姜清予冷笑一声,“我还没找她呢,偏偏还作死的在我们面前找存在感。”
萧幼竹默默掏出一个瓷瓶,微微一倾,绿色的水从里缓缓倒下,落在地下的尸体上。
“刺啦”一声,地上堆着的六具尸首瞬间化作一滩血水。
两人脚尖一点,离开了长巷。
嘈杂的街道,佣兵工会所在街道某处,姜清予眼冒星星,嘴里碎碎念着,“分赃,分赃。”
萧幼竹朝她抛去三个荷包,大步朝前走去。
姜清予数了数,追了上去,“萧幼竹,你少给了一个,我杀了四个!”
萧幼竹:“最后一个是我提醒你的。”
“那你也不能全吞了吧!”
“嗯,就吞了(理直气壮)。”
“别啊,不然...分我一半也行啊。”
两人细碎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人群里。
...
另一边,司家某处庭院。
院中种满了一排粉海棠,枝干盘曲向上,翠绿的叶片中,一簇簇娇柔的海棠密密麻麻开满枝头,粉白色的花瓣如少女羞红的脸蛋,风一吹,淡淡的馨香飘满院子。
本以为是春色满园,只可惜,脆弱不堪的花瓣们随风纷纷洒落。
屋中,矮榻上。
司云瑶满脸痛苦地趴着,身侧两个下人尽责地扇风,面前桌几上,精致小巧的香炉中的烟如丝带般缓缓飘向空中。
趴着的人陡然睁开了眼,黑幽幽的瞳仁里尽显狠厉,“人回来没有?”
“回二小姐,没有。”身旁的下人微微倾身,说道。
“啪!”
香炉掉地,灰色的香灰洒了出来。
不知为何,点点猩火在灰色的香灰中依旧顽强燃烧,火苗甚至更旺。
“奴婢知错了,请小姐责罚。”两个丫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纷纷跪地,低头认罪。
“嘶~”
这么一拉扯,下半身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司云瑶眉头紧皱,长长的指尖陷进掌心中,等着方才撕拉的伤口疼过。
稍稍好些,她缓缓睁眼,看着面前低头的人,嘴角微勾,“过来。”
跪地的丫鬟慌忙朝前移动。
“再过来些。”司云瑶支着脑袋,慵懒地说道。
丫鬟膝盖在地上快速摩擦,脑袋靠近矮榻。
司云瑶斜眼看着面前的人,“抬起头来。”
丫鬟颤悠悠地抬头,眼皮低垂,不敢乱动一点。
“啪!”
一道极速的掌风刮过,丫鬟猛地倒向香炉旁。
“大小姐息怒,..奴婢知错了!”丫鬟浑身颤抖,看着离她近在咫尺不停向上窜的火苗,惊恐又害怕。
“贱婢!我是不是说过这家没有二小姐!”司云瑶双眼通红,不顾伤势,猛地撑起身,一只脚踩在丫鬟的脸上。
看着地上燃起的火苗,眸中划过狠厉,脚上用力,将丫鬟的脸猛地按在了那燃起的火苗上。
“啊——”
凄厉的尖叫声在屋中响起。
“大小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听着尖锐的声音和叨扰声,司云瑶心中一阵舒快。
脚尖微松,脚趾头在丫鬟脸上轻点,轻柔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小元,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哦。”
司云瑶嘴角微勾,松开脚趾,小心趴了回去,又重新闭上眼,冷声道:“把这里收拾了,让父亲来见我。”
顿了顿,睁开眼,侧过头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元,笑的甜软,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亲、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