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联合十二暗卫,挑断我的筋骨,捅伤我的内丹,将我从山崖上丢了下去,现在摇身一变,竟然还成了我的救命之人,司云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巧言善辩,表里不一。”
司云瑶呆住了,脸颊上还挂着一颗要掉未掉的泪珠,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姐姐怎么能冤枉我,当日我明明是在救你啊!”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知姐姐怨我没救下你,但当日若是我不放开你,我也会被一道带下去,那样的情况下,松开你,人之常情,姐姐因此怨我,我无话可说,但怎可污蔑我?
就算如姐姐所说,凡事都讲求证据,姐姐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司悦柔一哽,当日在场的就十二暗卫和她们二人,十二暗卫已死,早就死无对证,她又从哪里拿到证据。
见司悦柔没话可说,司云瑶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姐姐没有,...可是我有。”
说着拿出一只金色的手镯。
司墨恒接过,瞳孔微缩,这是乖宝满月那日,他亲自命人打造的长命镯,是少有的玄金玉所做,这么多年一直跟着乖宝,从不离身。
司云瑶说道:“这是那日姐姐坠落后,仅剩在我手中的一样物件,本想着留一个念想,想姐姐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洗我冤屈的证物。”
说着,双手捂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声痛哭起来。
而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司云瑶嘴角微勾,眸中爆发出一阵光亮:司悦柔,你拿什么跟我斗,早在计划要杀掉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你回来准备好了万全之策。
司悦柔看着爷爷手中的镯子,确实是她的长命镯,但不是某人摘掉的,而是在将她丢下山崖之前,她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
看着捂脸痛哭的司云瑶,司悦柔眼前一阵恍惚。
这还是那个每次见面都冲她甜甜一笑,用着脆甜的音色喊着“大姐姐”的妹妹吗?那个知道她害怕一人睡觉,就算隔日会被二婶婶臭骂也要和她一起挤被窝,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的妹妹吗?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还是...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司悦柔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比十颗蛇胆聚集起来味道还要苦,她幽幽说道:“司云瑶,我好像不认识你了,还是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地上的司云瑶浑身一震,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随后怯生生地抬头看向她,“姐姐在说什么,瑶儿不懂。”
司悦柔认输似的瘫靠在椅背上,眸中划过一丝受伤。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中在屋内响起,“我说吧,小白莲哪是这么好对付的,现在相信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地上的司云瑶浑身警铃大响,抬眼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直到屏风后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面前,脑袋轰地一下空白,一阵寒意从后背升起,她摇摇头,嘴里嘟囔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清予微微一笑,走到司云瑶身前,垂眼俯视地看着她脸上惊恐的表情,“怎么了?司二小姐~,没想到我还会出现在这里?”
“噢~,我忘了。”姜清予装作恍然拍了拍额头,慢悠悠地说道:“在你的计划里,此刻我们应该是在阎王爷那儿报到了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云瑶满口否认。
“不懂,不清楚,不知道。”姜清予轻笑一声,“全身上下,就这张嘴可真够硬的。”
司云瑶瞪着她,声音尖利,“空口白牙,我才不怕你!”
姜清予轻嗤了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一块黑色的投影石,“喏,你要的证据来咯!”
抬手一挥,方才黑衣人临死前的影像出现在几人面前。
在听到“司二”时,司墨恒脸色大变,再联想到司云瑶方才看到姜清予时的反应,勃然大怒,“孽障!”
司云瑶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我,爷爷不是我!她们给黑衣人喂了药,黑衣人才说的,那、那有可能是因为丹药!她们是故意陷害我的!”
“陷害你!”司墨恒气急,满脸通红,“你有什么值得她陷害的!你们认识吗?结怨了吗?她为什么要陷害你?!”
司云瑶尖声道:“爷爷,我才是您的孙女,您为什么每次都要偏向这个外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有哪一点值得相信。”一旁司悦柔突然开口,讽刺地说道。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满口谎言,司云瑶,你真的卑劣至极!”
说这话时,司悦柔眼中满是嫌恶。
而这一幕,深深地刺到了司云瑶的眼睛,她笑了,笑的前仰后合。
突然,脸色一变,眸中戾气翻涌,“卑劣至极?这话最不应该从你司悦柔的嘴里说出来!”
“凭什么,同样是学习炼丹,明明我比你更快学会,明明我的天赋比你更好,而爷爷眼里就只看到你,却看不到我。”
司云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向司悦柔,“所有人都说你司悦柔漂亮、善良、懂事,是家主的不二人选,好,那我成为你。
我学着你的样子待人,学着你的样子做善事,....,到头来,人们还是只记住了你。凭什么?”
司云瑶笑的花枝乱颤,抬眼,黑色的瞳仁里闪着寒光,“我只是想要家主之位而已,我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