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宫里留的时间长一点,帮一帮我们唯一的孩子!
永琪绝笔!」
我颤抖地把信攥在手里,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甚至知道玥儿和宁儿不是他的!
可是他依旧当做不知道,
可是他依旧对玥儿疼爱有加……
他甚至知道我和季允安的一切事情!
此时此刻,我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觉,只觉得有一道电流传遍全身,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几乎无法呼吸,毛骨悚然!
我把信看了又看,又确认了封口,还好没被人打开过。
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似乎超越了常理和想象,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身处梦境之中。
我不敢想象如果当时永琪发作我们一家四口将会是如何的下场!
我定了定神,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直接烧掉,
我看着燃烧的信纸,灰烬飘落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早就对永琪没有感情,所以面对这封信的时候,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感动,有的只是满满的后怕……
我实在无法确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永琪究竟还做了些什么,又留下了怎样的话语。
这封信就像是一个谜团,让我在一段时间内陷入了无尽的猜测之中……
紫薇养好身子后和尔康一起进宫来,
我叫了明太妃一起在慈宁宫商议。
「好了,既然咱们人到齐了,都说说吧……」
紫薇不喜明太妃,始终不愿开口,
「太后,您可有什么想法?」最终还是尔康先张了嘴,
「哀家的意思嘛,依然是不着急,毕竟瑾儿还小,过个两三年再办事还可以呢……
只不过冬儿年岁大了,再过个两三年,他都二十三四岁了…
所以哀家想就明年办,过了中秋就操持,十月初一就让他们完婚!」
明太妃看向紫薇,笑着问道:「紫薇格格,您意下如何呢?」
「全听太后安排。」紫薇微微低头,轻轻说,
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尔康,
「尔康,你呢?」
尔康拱手行礼,
「臣福尔康谢太后,一切单凭太后作主。」
「好。」我笑了笑,
「那就这么定了。婚礼的事宜,就交给内务府去筹办吧。」
「太后,还有一事。」尔康忽然开口。
「何事?」我看着他。
「关于他们之后的府邸……」尔康欲言又止。
我明白他的意思,
「东儿是你们长子,断没有长子离家的说法,你们放心!」
尔康和紫薇除了东儿还有一子一女,次子福继阳十六岁,幼女福昭阳十四岁。
当初他们想着既然南希和东儿订了婚事,就没再考虑继阳,给继阳相中了晴儿家的女儿—喜塔腊雅安,而昭阳自然是要入宫的!
本来我是想让雅安入宫的,奈何齐言举双手反对,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他家的女儿们入宫了,出于对齐芮的愧疚,我同意了他们喜塔拉家可以不入秀女。
「如此甚好,多谢太后。」尔康感激涕零。
商议已定,众人便散去了,我独自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绪万千。
瑾儿的婚事终于有了定论,而我也可以稍稍放心了,只是,想到永琪的那封信和即将到来的选秀,我的心情沉重无比。
这次选秀是绵忆登基以来,
第一次正式选秀,
这一次入宫的秀女们几乎都是出身好的要封高位的,毕竟她们之中要有一个做皇后。
本来皇后的位置我是想留给雅安的,那孩子恬静优雅,又很灵动,简直是晴儿的翻版,我是喜爱的紧,家族力量底蕴深厚,父亲的职位也够,本是一个板上钉钉的皇后人选,偏偏齐言想送到福家!
我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皇后的人选,还得从长计议。
我决定在选秀前召见几位大臣的女儿,亲自考察一下她们的品性和才能,
希望能够找到一位合适的女子,成为绵忆的伴侣,共同辅佐他治理国家,如果再是两情相悦,当然就更好了,我也知道我的想法是异想天开,可是为人母者总想为儿子安排好一切!
此外,我也打算暗中调查永琪去世前的一些事情,看看是否有什么隐情,毕竟,那封信中的话让我心生疑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听说您找我!」绵忆下了朝匆匆赶来。
「叫你来呀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选秀的事情,额娘总想着给你找一个知情知趣,又能在前朝给你助力皇后,最重要的是,额娘是希望你能幸福,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我笑着递给他一杯茶,
「心仪的女子……是指那种只要他站在那里,我就觉得很开心的女子吗?」绵忆认真地问,
「是啊,就是她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想到她就很开心的那种……」
「只要想到她……」绵忆回想着,突然笑了一下,我暗喜,看来有戏!
「还真有……」绵忆收敛笑脸认真地看向我,
「哪家的女儿啊?如果家境合适,额娘立马去宣,咱们的皇后不就来了嘛!」
我直起腰期待地等着绵忆的下话,
「是兵部侍郎喜塔腊家的女儿!芮儿未来的小姑子!」绵忆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觉得我的笑直接僵在了脸上,
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我无奈地摇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她可是要许给福继阳的!」
「他们两个只是口头婚约而已……」绵忆一脸的不在乎,
「但这于礼不合,你让皇额娘如何向你姑姑交代?」我一脸为难。
绵忆拉着我的衣袖撒娇,
「皇额娘,儿臣真的喜欢她,求皇额娘成全。」
「可是,皇额娘答应了喜塔纳大人,他们喜塔腊家族的女子可以不选秀!」我看着绵忆,心里纠结万分。
「皇额娘怎么越来越像皇阿玛了?
干点什么事犹犹豫豫的,
选不选秀的还不是咱们母子一句话的事吗?
您想想咱们坐到这个位置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坐在这里看别人眼色吗?
不是吧,咱们不就是为了不用再听别人的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