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众人闻言,虽行外人但都被这一通说辞打动,王若望的眼眸之中更是蓦然升起的一片惊喜,藏都藏不住。
虽然大家都在夸赞胡理的讲解精彩,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这个“慧眼识珠”藏品主人的赞誉,众星捧月的感觉棒极了… …
“小胡,万万没想到这一个小时不到,你仅凭这印鉴即可判定出来,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讲解的非常精彩,言辞语句不仅活灵活现而且言辞凿凿真实可信,宛如那和珅再世,正在书房之中向我等众人等娓娓道来,逼真生动令人信服!哈哈哈哈!”
花花轿子众人抬,雷鸣首先拍起了巴掌,柳成礼,舒桐也是频频点头。
舒榕则一脸淡然笑意,他年纪不大,似乎早已看穿这些所谓人情世故,如上帝视角,俯瞰众生… …
… … …
“王老,刚才听胡理说这‘青釉缠枝莲纹六方瓶’时,我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乾隆年间仿制,而不是成化御窑所出,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这…这样子的话,还能送到那秦秘书那去吗?”
“怎么不能?!那个秦建秘书不过背后站了一棵冀省政法书记梁孝国这棵大树,否则他的为人至于我要亲自招呼?!
秦建秘书这人附庸风雅,他其实懂什么?什么都不懂还学别人做收藏。
看其位投其所好,你看他那间所谓藏宝室里有几件东西是真的?
我转了一圈高血压都快气出来了!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呐?!就这被耍了团团转还不可知,
我不否认他其实非常聪明,但是他忘了隔行隔山的古训!
开个空调,放一个喷雾加湿器就能控制温度,湿度,真是笑话。如果真有好东西,那真是让他糟践了!”
满心欢喜送走胡理一行人,心情异常愉悦的王若望回到自己的书房,拿出那只心爱的石楠木烟斗,满灌一锅拉塔基烟草点燃后心满意足的吸了一口,在口腔之中环绕一周,缓缓在鼻腔之中喷出两道烟雾。
“万般皆学问,这就是人的差别,这烟斗之烟不入肺,只凭口腔与鼻腔的微细血管去感受着烟草的风味。
那些抽纸烟的人哪懂这个?一群土鳖土老帽。”
此时助手雷鸣步行进来,将一杯虫草茶轻轻放在宽大台面的左侧,方便王若望拿取。
王若望微微一笑,细节决定成败。这个雷鸣就是细节到位才获得自己的信任与喜爱,从而站在了另几位助手的第一位。
刚刚一番话并没有影响自己的心情,王若望叼着烟嘴儿,手中把握着烟斗浑圆的斗体,感受里面烟草燃烧后带来的灼热,宛如此时兴奋的心情。
“王老,如果这样,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送这么一件给那秦秘书,那潘家园,琉璃厂随随便便一抓一把。”
“年轻!
你怎知在那里买的赝品仿货,你送过去的就没有被其他人也见过?
又怎知这件六方瓶就永远在他手上,不会再送出去,而那个层面是不是就更高一层?
待到那时被识破这连锁反应的后果,可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了的!
小雷,你要记住,这天下最聪明的人自古以来到现在其实都集中在官场!”
“啊,王老,不会吧?!
那为什么那几十亿上百亿资产的超级富豪不都是私人企业主吗?”
“哼哼哼!他们天天在琢磨事,而秦秘书那个群体却天天在琢磨人。
世上还有比人更复杂的东西吗?!
到了我们这个层面,为人做事就一定要谨慎小心,高处不胜寒,古人诚不欺我。
可是啊,多年前我逝去的那位老友说过那么一句话,也让我心有戚戚焉。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啊!”
在王老身边既长见识,又见人性,其他方面的好处也自然是水到渠成的自然之事。
雷鸣看着烟雾中的王老心中宽慰跟对人了,可是听了他最后说的话又隐隐有丝恐惧在心头游荡。
但马上转念一想吃肉喝汤就必然要付出代价,能量守恒嘛,这边多一块儿必然那边就会少一角… …
“小雷,打个电话到冀省驻京办看看秦秘书回去了没有?
哼,打着公干的名义出来办私事,这秦秘书看来在梁书记身边也还是蛮得宠的。
唉,咱们在那边的事儿也只有到他这里就算到头儿了,要是能攀到沙书记那根高枝就好了,我们还是交际不广哦!”
“好,王老,我马上就去联系。”
半个小时雷鸣拿着手机敲门进来。
“王老,好悬呐!秦秘书本来预计今天就回去的,因为一些事被耽搁了还要多在京两天。
已经说好了,明天在冀省驻京办的燕赵大酒楼的‘易水’包间见面。”
“哼,水为财,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忘了还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嗯?还有外人…”
王若望握着已经熄灭的烟斗紧蹙双眉,几十万镶得一口好牙缓缓的咬嚼着烟斗上塑胶吸嘴,略作沉思。
“说没说什么人作陪?”
“没有,王老,不过听他的语气挺轻松的。”
“哦,这样,如此说来应该是能和他走的近的人了。”
王若望缓缓从鹿皮装烟草的棕色口袋中挖出一锅烟草,“刺啦”一声划燃一只长根火柴,微微偏头将烟斗点燃,片刻慢慢从鼻腔中之中喷出两道浓烟。
“都说王不见王,就赌这一铺!”
第二天,司机大伟将一辆低调不张扬,但价格不菲的奔驰S600慢慢驶进冀省驻京办所属产业燕赵大酒楼的地下停车场。
外观看这座大酒楼,翘角飞檐,雕梁画栋,古韵悠长,透露一丝历史底蕴又彰显一股豪气,在周边都是高楼大厦的现代化建筑群中反倒别具一格。
车停稳后,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的雷鸣正想下车,手机铃声响起他即刻拿出电话,片刻又将微微已经打开的车门关上。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后排正襟危坐的王若望不解的看着他。
“你大爷!”
雷鸣轻骂一句。
“秦秘书给我发了信息过来,还有位置坐标,他现在人已经在建设路的喜来登大酒店的翡翠包间。”
“嗯?换地方了?!”
王若望先是一微微一愣,然后又微微笑起来,拍了拍前面的司机大伟。
“大伟,看一下在哪儿,我们开车过去。”
“好的,王老!”
他接过有点儿小脾气雷鸣给的电话,将这个地址输入导航,麻利的启动车辆退出停车位缓缓向出口驶去。
“由驻京办的燕赵大酒楼改那喜来登大酒店,这是要避人呢!
这样也好,少了几分官身反而可能更好谈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