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舒榕泡了杯解腻的清茶放在盘腿而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电视不放的舒桐面前。
“都三年了!这电视剧你还看不腻呀?”
“多有意思啊!七十多集看得也过瘾,我之前看得都断断续续的!”
“哼,这位皇帝的勤勉在历代君王之中是出了名的!就这样一天天被编排进后宫嫔妃的纷争之中,我看呐,但凡每一次重播指不定又气死了多少历史学家呢!”
“呵呵呵呵呵!”
舒榕也手捧香茶有一搭没一搭看着这多长时间没有打开过的电视,突然身边盘腿打坐端着清茶的舒桐自己先笑了起来。
“舒榕,你说胡理他也看这个电视剧吗?我估计他如果看了这个,电视机估计都让他砸了!
之前我跟你说过在恭王府舌战那个老头儿的时候,他的态度那叫一个较劲!
旁征博引口吐莲花,半文半白,把周围围观的人都听傻了,呵呵呵呵,太有意思了!”
舒榕在旁边想想也好像是这么回事,不由也笑着点点头。
“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他现在自正博物馆就是专攻前清的字画古玩鉴定,这电视剧里戏说这些玩意儿,我估计他的鼻子都能气歪了!”
说到这里兄妹二人不由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新一集开始不久,舒桐的双眼已经开始不受控得打起架来,见状舒榕起身让她平躺睡得舒服一点。
他转身去楼上的卧室取了一张毛毯下来,盖在已经睡着了的舒桐身上,电视没有关,但凡关掉她一准醒,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仿佛催眠曲,反而让她睡得更好。
舒榕轻手轻脚来到二楼客卧改成的书房,缓缓坐在高高靠背的转椅上拿出一根三五点燃,开始对接下来的事做规划。
今年一整年的股票市场,期货市场表现极差,自己主打的是长线投资距离当初的设定期望值还差很远未达到。
自己身家虽然有了几个小目标,但已经大部分投资到了其他项目上,作为几个知名公司的位列前十位的股东,变现退出势必要失去相当大的人脉关系,这种“涸泽而渔”的办法非必要是万万不能做的。
剩下可以变现的也就是几处房产,深市沪市的可以先挂出去,这两个地方现在行情趋好。
燕京的两处房产他只决定挂一个出去,另一处是给小妹舒桐准备的万不能动,杭州的那处自己喜爱江南的恬淡与静谥本就不是投资所用先放一放。
沪深两地的房产基本都是400多方的别墅,当初是听了朋友的建议,谁知道当初偏隅一角的地方现在也能寸土寸金了。
目前能让姜小鱼安心的就是工作大环境不能出现太大的波动,这样对搞设计的她来说才能沉下心来。
往往设计师一个灵感的迸发可能就是整个设计中的点睛之笔和精华所在。
这样姜小鱼就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阀值范围,阀值越大就越能激发她的创作灵感,就可以借此参加一些国际上举行的建筑设计大赛,争取获得好的名次。
既然背后的靠山可能将不复存在,现在必须未雨绸缪那就只能自己给自己镀上金装,要知道国内的一些人就认定了这个。
好像只要在国外拿了一个什么奖,就是比国内的“鲁班奖”等等奖项名头大,日常生活中大家众所周知,你没看具有海外求学背景的学生考清北就比国内学生容易的多么?!
在微信上拉出沪市一位相熟的地产中介经纪,逢年过节都是有来有往互相祝福保持着联系。
沪市的中介经纪有着高水平的业务水准,客户提出的要求只是点头称是应答尽快办理,有消息第一时间就反馈回来,随即还告知了目前沪市的地产走向与价格走势颇具专业
深市是移民大市,最初一批过去的北方人较多基本都是援建,自己的发小就随老爸部队驻防去了广州后又去了深市,这么多年了口音变了不少,但骨子里的东西犹在。
“我操!舒榕,你丫穷疯了!现在深市地价一天一个样,现在脱手太早了!
我这么跟你说按现在的行情看,再等个两三年不说一个亿就是八千万都是有的。现在放只能五千万到头儿,你可损失大发了!你可想好喽!”
深市“爱家”联锁地产中介总店的总经理贺勇,他在电话那头儿的大嗓门儿让舒榕不得不把手机拿的远远儿的来接听。
这贺勇和他老爸贺富山一样,以前小时候只要这位贺伯伯上门找老爸谈事儿,未进家门远远就能听见他那东北人特有的炮筒嗓门,就像他的56式85毫米加农炮,咣咣的!
“贺勇,既然你要是这么看好未来走势,那你来接盘我卖给你得了,好不好?”
“可拉倒吧!我接手别人看了以为我占你便宜似的,这我可不干!
舒榕,你丫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啦?缺钱不是太多的话,我帮你啊!”
闻言舒榕笑了笑,这就是从小和尿泥糊大饼的交情,不会随时间地域的远近有所改变。
“还没到砸锅卖铁的时候!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是好意思张这个口的。”
“唉,好吧!我尽快让下面的人把你那套房挂出去,不出三天一准成交。
现在这边来了一帮山西煤老板组成的炒房团,比之前的温州那帮邪乎!
看好了迅速落单立马拿下干脆利落从不不拖泥带水,当然了他们看得都是一栋一栋的交谈的也都是房地产商,可是放盘好家伙阵仗很大!
我说当年的红顶商人里就应该有晋商这号人物呢,人家胆子大路子野手段凶狠。”
“贺勇,我怎么听说那边不是也有限购条件的吗?”
舒榕有些疑惑的揉了揉鼻梁,这里现在开始有些痒起来。
“舒榕,你在燕京应该比我了解这高层运作哦!如果真能按要求做到这些,那些跑出去的钱是怎么回事儿?!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能让我们普通人钻一些空子,对于他们,哼!杀猪杀屁股人家有路子”
“行了吧!贺勇,你普通人?!你已经是资产阶级中的一员了!我老爸,贺伯伯当年推翻的就是你这样的!呵呵呵呵!
别那么多话了,给我放出去就行了!今年过年在哪儿过?我老爸说过好几回了,贺伯伯现在都成了藩镇割据的军阀了,奉召不回,呵呵呵呵!”
“哪呀!舒榕,给你说了别告诉舒伯伯哦!我爸年初就住了半年院,不是担心这些老战友担心嘛就没说,只是上报了军委,也特别嘱咐不要让舒伯伯这些当年野战军的老哥们知道。
老爷子说了,穿上军装马革裹尸是常事,哪儿有那么多哭哭啼啼的东西,现在不打仗了,反而搞得挺花梢。
你放心,他现在还在休养明年准去给舒伯伯这个老军长拜年!”
闻言舒榕先是担心后是连连表示敬佩,正想说些安慰的话,手机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听的舒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舒榕,那什么,舒桐她现在还好吗?”
听到这里舒榕心中一阵的唏嘘,这贺勇一直对舒桐“心怀不轨”,可是只敢看不敢说。尤其是在桂林上军校时参加军事演习,为保护战友失去了一条左腿后更是如老鼠见猫能躲就躲。
其他方面正如他老爸知道他要离开部队大洒男儿泪的时候说的那样,要有个男人样儿积极参加复健以后能吃能喝,能走能跑就行。
老贺家的人从来就没有怂包蛋,无论到了哪里都能闯出一片天来,就是这样,妹妹舒桐仍旧是这个敢拼敢打的贺勇的软肋。
可是舒桐一直把他如同自己一样看做是兄长不来电这真是没办法的事儿,刚刚想着如何开口的舒榕眼角一闪,舒桐的身影已经走进书房。
打累了外放声音平放桌面上的手机里贺勇的轻叹声刚传出来,舒桐已然开口。
“我好着呢!二勇,你怎么样?!”
“哎呦,我操!”
就听电话那头一声惊呼,接着就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