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理经过这两位警察身边时微微点头示意后快速走到姜小鱼的身边。
“舒榕现在什么情况?”
见到胡理,姜小鱼终究还是控制不住的呜咽起来。
“医生说他是被枪从后背打进去子弹打穿了,失血过多现在正在急救,具体情况要看脏器有没有受到损伤,开腹才知道。
胡理,我真的好害怕!”
闻言胡理心中不由一沉,但也不能表露出来,他面带温意看着浸满泪珠的姜小鱼的眼睛。
“小鱼你放心吧!舒榕这家伙刚刚在套房的时候他还不停的说话呢,活蹦乱跳的应该没事儿!”
“可是他上了救护车就昏迷了!到了急救中心还没醒过来,医生说是因失血造成的休克,我担心… ”
“姐!你总是这样自己吓唬自己!你就不能盼他点好吗?!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着已然涨红了脸眼中带泪的姜小山,果果也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姜小鱼长长吐出一口气,快速抹了一把眼泪,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摸摸果果的小脑袋。
“是啊!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走掉呢?他当时在我的怀里说话还是那么有劲儿!他应该没事的!”
说着她用力抽了抽鼻子,看向胡理。
“胡理,这种情况我们要不要电话通知舒榕的家人?
他父母年龄那么大,我害怕他们一时可能接受不了。”
“告诉舒桐,她是警察,我来打!”
胡理摸出电话,调出舒桐的电话号码,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11点,胡理长吐出口气走到走廊的尽头,将电话拨打出去。
“胡理?!是不是舒榕出事了?”
顿时胡理张大了嘴巴,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舒桐她就立刻预判到了什么,之前舒榕就曾经说过这个舒桐推理能力还没有见过第二个,现在有点信了。
胡理简短截说把发生的事情经过讲述一遍,电话那边舒桐好像还在值班有隐隐约约的警笛声响起。
仔仔细细听完胡理的话,期间舒桐一句话没有插进来,只是听着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的情绪在不断起伏。
“胡理,我现在就请假,搭乘明天早上最早的航班去哈市,舒榕手术结束后,你第一时间就通知我!
帮我问候一下姜小鱼,让她不要太过担心,手枪贯穿伤如果没有伤及脾脏,没有打到骨头上产生骨折刺伤心脏,一般危害都不是很大。
只要抢救及时,他… 他现在应该是失血过多的情况,应该问题不大你们放心,我…我先挂了!”
胡理看着手中的电话,听出来舒桐她最后的一声呜咽,心中不由深深得叹了口气。
“舒榕你可真的要没事啊!”
这时走廊之中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胡理回身才看到是公安局的的七八个人,都穿着标有“公安”字样带毛领的夹克匆匆而来,
三位在轻声聊天的警察立刻吓了一大跳,赶紧立正敬礼,
“孟局长好!”
“情况怎么样?!”
“还在手术中,没见到,没见到有特别的情况发生!”
来人不满意的瞪了三人一眼看到已经起身的姜小鱼,孟子海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
“你应该是舒榕的女朋友,叫姜小鱼吧?
我是眉山市公安局局长,我姓孟!”
姜小鱼缓缓伸出手与轻轻一握,
“孟局长,你好,我是姜小鱼!”
“姜小姐,很抱歉啊!让舒榕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我很痛心呐!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不过请你放心,我们已经通知了这个急救中心,一定会尽全力对他进行救治的!”
电梯声响又是几个人身穿白色长袖大褂的人匆匆而来,这是刚刚接到孟子海下属通知的急救中心值班李副院长带的人。
他也有些愤愤不平,搞什么吗?!人到了这里才通知,搞得自己连个准备都没有!
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是孟子海突然做出的决定。
李副院长知道刚刚有个枪患被送来可是不知道身份,现在听说孟子海带队来看立刻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眉山市的公安局长兼副市长,看来这个枪患身份很不一般哦!
见到孟子海他急忙伸出手做自我介绍,可是还未开口,孟子海已经抢先一步说话,
“李副院长,现在手术室内抢救的病患,一定要按我们之前电话里的要求,全力进行救治!
你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医者父母心,你们医务工作者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之前的要求?电话?没有接到过啊!”
李副院长微微一愣但是马上就连连点头。
“孟…孟局长请你放心!现在手术室内主刀医生是我们急救中心最权威的医生!
麻醉,护士等等辅助都是急救中心经验最丰富的!”
姜小鱼紧蹙双眉,如看戏般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你唱我和,心中一股厌烦之气立刻升起正待开口。
抬眼就见人群外的胡理已经早早看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姜小鱼深深吐出一口粗气无奈的将这份怨气强压下去。
孟子海在这里待了不到五分钟便又匆匆而去,临走时又是一些空洞的官腔安慰与嘱托。
姜小鱼只是默默点点头表示谢意,急救中心李副院长一直送到停车场,看着孟子海远去才慢慢收回到高高举起的手。
他回转头一边走开始交待一些事项,最讨厌这种微服的病患与家属,让我们的工作很不容易开展嘛!
来到手术室外他请姜小鱼去刚刚布置的看护病房休息,换洗衣物的建议被婉拒。
她坚持要等舒榕的手术结束,李副院长表示理解,这时就见到人手开始不断增加了。
又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上方绿色显示屏上“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身穿手术服戴口罩头套,举手与肩平的主刀医生在气压门滑开的时候缓缓走了出来。
他扫视了一遍胡理姜小鱼紧张又急迫的眼睛,闷声闷气的说道,
“伤患是贯穿伤,子弹只是伤及到了他的盲肠部分,并没有伤及骨头及其他脏器,只是子弹造成的出血多了一些,还真是万幸!
现在经过手术他一切安好,你们不要太过于担心!再过一个小时左右麻醉即可消除就可以和他说话,但不能时间过长,还是需要适当静养… …”
“太谢谢你了,大夫!”
“应该的!”
他举着手去了盥洗室后不一会儿舒榕脸色有点惨白,昏睡着被推出手术室,转入了看护病房。
胡理等人紧紧跟随着等一切处理稳妥之后,胡理看着一脸憔悴的姜小鱼目光有些悲戚的看着舒榕,她身上沾满了血污显得有些狼狈。
“小鱼,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吧!你现在回酒店找一些换洗的衣服,把你这身衣服扔掉吧!”
姜小鱼听闻胡理如此说,刚刚从高度紧张有些松懈精神的自己才感到她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包围着。
甚至少许血渍已经渗进衣服里面也沾在皮肤之上,恶心,疲累让她重重点点头与陪同的警察一同返回了龙泉酒店。
此时的酒店总统套房之内还有不少市局刑事勘察科的人在做收尾工作。
被围起的两滩血污,尤其是薛齐死掉的地方,被白笔画出的人体轮廓里鲜红的血迹,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仍是那么新鲜鲜艳。
不少标有数字的指示标牌在地板上错落摆放在或枪或弹壳或那罐牛奶的位置,有些已当做证物被收走,只有不同底纹的脚印印在地板上或显或暗错乱不堪。
经过同行警察解释姜小鱼匆匆到二楼主卧室进行冲洗,穿着换好的衣物又急匆匆离开这间套房。
她再经过洗发水,沐浴露的各式香味的洗涤,但好似总有一股血腥之气就在鼻腔周围挥之不去。
吹了七八成干的头发在夜幕里不一会儿就稀稀拉拉的开始出现冰花,等胡理等人再见到她时,姜小鱼乌黑的头发里夹杂的星星点点的白色小冰渣,好似是外面正在下小雪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