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最后都对这东西动心了?对吗?”
灰瞳理解老者的无奈。
“对,这群孩子总是热血充盈,意气用事,在和我交谈的过程之中得知这东西的作用之后,总是忍不住对其动了私心,就算是有些好孩子能够忍住,但是等到出去后也可能会被大人们质问,孩子们总是那么诚实,有些人在听了孩子们的话之后可能也会动了私心,害得我只能不得不把所有人都埋起来,我偏偏还一个人待久了,忍不住寂寞,每次一有孩子误入这里,我总是情不自禁的越说越多,话一多,有时候就说漏嘴了些不该说的.....我偏偏还不擅长拒绝别人......唉.....”
老者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从语气上来听,他可能真的很难过,也很为难。
“这不是你的问题,老伙计,所以,这东西现在的情况还完好吗?你知道的,时隔多年,现在我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意味着什么。”
灰瞳安慰着老者,同时也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问题,抱歉,它缺失了一部分,准确来说,是一把兵器,你看。”
老者把帆布包打开,露出内部潜藏着的数把武器。并且指了指其中一个明显缺失了一把武器的空位说道。
“这些东西明明共为一体不会分离的,它们彼此之间共为一个整体,互相联系牵制着彼此,因此,在多年以前的一次争斗里,我过于自信,认为没有人能够破除这一现象,结果,有一个小偷,在混乱之中趁机夺走了其中的一把武器,这些武器明明可以聚合在一起互为整体的,但是现在,因为缺失了一部分,这些东西永远都无法聚合了。”
老人愧疚的说道。
“没事的,老伙计,说真的,这是我的问题,你坚持的已经足够久了,我自私的让你一个人孤独的待在这里这么久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事情,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我相信你在把那些人们埋葬的时候也一定不好受,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那些孩子闯进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现在,呆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那件缺少的遗物取回,你呆在这里就好。”
灰瞳把老人拥入怀中,将其抱在怀里安慰着对方。
这是自己的罪过,灰瞳深知。
对方明明可以不用一直坚守在这座废弃的建筑内一动不动这么多年,却只是因为自己当年与其的一个承诺,便固执的坚持了数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遗物的力量,这家伙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是罪,这是自己的罪。
百因必有果,追根溯源,那些被他埋葬的或是无辜或是罪有应得的人们,四舍五入之下,也都是因为自己才死的。
这是罪,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她会赎罪,这是罪过,但是不用担心,她会还清的。
老伙计因为当年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驻守在这里遭受的罪过已经足够多了,那么接下来,也是时候让自己开始先偿还点儿利息给这位老伙计了。
与此同时,罗德岛。
“博士.....您已经持续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十五天了........凯尔希女士也是.......您真的需要休息了.......”
阿米娅满脸担忧的再一次的端着一个盘子走进了办公室,上面有序的摆放着一小瓶理智液,一瓶营养液,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还有一些药效不明的药丸放在理智液的旁边。
“没事......阿米娅.......我还能继续......不耽误.......谢谢....把东西放在那边儿就行......我一会儿有功夫就会去用.......”
博士随手朝着一个角落指了指,坐在一堆情报和报表堆积而成的小山后疲惫而又憔悴的说道。
阿米娅无言的走向博士所指的地点,那里杂乱的堆积着无数的盘子,早已堆积成一座初具规模的小山,有些营养液和理智液的瓶子带着内部些许的液体随意的掉落在地上,因为掉落在地而早已变得肮脏的药丸和堆积的已经越过阿米娅的膝盖一般的高度的盘子早已映射着此处经历了多么漫长的时光。
这些盘子之中靠着下方的部分盘子,与其他的同伴有着些许不同。
最开始,博士还会有时间去正常的进食普通的食物,米饭,菜品,以及一碗汤,这些便是阿米娅前几次进来的时候送进来的东西。
到了后来,博士已经无暇去顾及正常的进食了,就连芙蓉的营养餐,都不在乎,只是单纯的为了效率而行动,去选择。
再然后.....就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甚至为了继续打起精神去工作,就连华法林那家伙的实验性药物都不会拒绝。
罗德岛现如今的位置和地位处于关键的时刻和地位,稍微走错一步,都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现如今的罗德岛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夹杂在两个国家之间的交流与争锋,但是却缺乏自身强硬手段,毫无地位可言。
对于外人而言,罗德岛可能算得上是如日中天,但是对于那两国而言,罗德岛,什么都不是,好用,那便是好的工具,不好用,那也可随手抹除。
“我需要......为罗德岛找出最安全的那一条路.........”
博士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份份已经重复观察过无数次的情报,试图从中找出些许可以串联起来的全新情报。
新的商业贸易来往也需要安排一下,现在的罗德岛还尚在发育期间,这些都是必须不可避开的部分,人手和资金还尚且不足,罗德岛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时间。
时间。时间。
罗德岛需要时间。
博士还在不断的思考着,同时也没忘记继续去为一份份的商业贸易合同签字,并依次下派不同的指令。
咚咚咚又一名干员走了进来,熟练的直奔博士办公桌边的一个装的满满的纸箱,把装满文件和批注的纸壳箱抱走,随后悄咪咪的轻声带上了门。
所有人都在为着自己所在乎所牵挂的人或物或事而前进着,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需要背负的事情,并一直为此负重前行,这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宿命,也是每个人自己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