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搬了?”程太爷假装听不懂,实在是害怕程凌墨对他不客气。
“我是没看到你搬,但是,能靠近我拿到钥匙的只有你!”程氏站起来逼近程太爷。
“昨天晚上你还到我房间里,今天库房里的东西就不见了,跑不了就是你拿的!”
“我没有偷过!”程太爷不承认,“杏春是你的贴身丫鬟了,你问问她,昨晚可有见到我?怕不是你梦游了产生幻想吧?”
“你……”程氏气得浑身疼,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人。
“杏春,怎么回事?”程凌墨听的迷迷糊糊的,目光盯着杏春。
杏春低着头清晰回复,“昨天晚上奴婢没有见过太爷。”
“但太夫人库房里的东西不见了,太爷不一定能脱开去,只有太爷才能轻易从太夫人手中得到钥匙。”
“母亲库房失窃可是大事!”程凌墨盯着程太爷,“侯府护卫得当,若不是见到了熟悉的人,他们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程太爷不确定护卫是否看到他跟朱淡淡,不敢再撒谎,怕程凌墨去查,这就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我拿的!”
“那些东西在哪里?”程氏抓着程太爷的衣服问。
如果在这里,她就可以带回去,再放回库房里,后天让古婉依验货。
此刻,她依旧想霸占那些东西,没想过要把它们交给乔茵。
“昨晚都换了银票了,这是剩下的。”程太爷掏出了二百两银票。
那些东西卖了接近六千两,跟朱淡淡每人三千两。
两人下馆子搓了一顿,花了一百两,宿在青楼,叫了几个猪朋狗友作陪喝酒,又花了二千两。
剩下的九百两,三百两放到存钱竹罐里,二百两傍身,剩下的分给了那些情人们。
“那么多东西换了二百两!”程氏抓着银票就摇晃着程太爷,“挨千刀的,你是潇洒了,可有考虑过我们母子的感受?”
“石管家每个月会送钱来,你库房里的东西没了就没了,下个月石管家送钱来,再抠出来一些补上去呗!”程太爷一点也无所谓。
“没了就没了?今天将军夫人带着侄女古莉儿来了,古莉儿咳嗽不止,乔茵提到了我库房里有药材。”
“我们一看,外边的花草都被割了填充箱子呢,所有的药材、金银珠宝跟绸缎都没了。”
“将军夫人觉得我丢失了太后的赏赐,监管不力,要我两天内找齐原来物品,或者兑换为银票。”
程凌墨听着有些不对劲,怎么程太爷就提前一晚回家里偷库房东西卖了,第二天刚好将军夫人来了?
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可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算的十分明朗?
“你紧张什么呀?你库房里并没有多少东西,箱子里的石头占了一大半,真要追究起来,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程太爷可不想背锅。
“石头?”程凌墨低语。
“肯定是你换了石头!”程氏把责任推到了程太爷身上。
“那就是我换的,那又如何?总之,只有二百两了,你若是不乐意,那就告官府,让他们调查,至于会不会查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程太爷混迹风月场所多年,金蝉脱壳的办法还是有的。
“你……”程氏慌了,官府介入,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昧了太后赏赐,用石头以假乱真送给乔茵,可是大罪,她伪善的面具就会被撕破,还怎么立好人设?
“行了,偷了换了钱了,也追不回来,我跟你借的那些就抵消了!”程凌墨很痛心程太爷偷家里的东西。
就当抵消了五百两债务。
“抵消就抵消,好儿子,还是你比较果决,不会赖在普通事上!”程太爷很满意程凌墨的决策。
“你够狠!”程氏咬牙切齿。
“行了,粉娇,你先回去筹剩下的钱,我过两天就回去找你。”
他不现在回去,就怕后天遇到古婉依,把他数落一番。
“这事没完,你不再交出一些钱,我就杀了你!”程氏恨不得撕烂程太爷的脸。
“那你杀了我吧!”程太爷破罐子破摔。
进来一个看热闹的老百姓,被程氏炸开的头发吓住了。
“哎呀,侯府太夫人怎么头发凌乱呀?是不是来捉奸跟情敌打架了?”
一会儿就涌进来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大门自然是程太爷相好的开的。
程氏着急地用手捂住脸,“你们别看我!”
“都出去,不许看!”程凌墨恼怒地喊着。
杏春懂事地扶着程氏去收拾化妆了。
“你看母亲多生气?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亏我还以为你存了私房钱,你给我五百两银票,对你感激涕零的,你却偷了自家的东西。”
程凌墨对程太爷失望透顶,又找不到合适的惩罚。
“儿子,别再板着一张脸了,学学我,享乐人生,多好呀?”程太爷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烂到骨子里了,妄想把我带偏!”程凌墨甩了一下袖子。
“儿子,听为父一声劝,别再把自己端得高高在上了,你能有今天,很大程度是运气好……”
“我征战沙场,杀了无数个敌人,赢得了不少战役,师父都说我是难得的将才,你凭什么否决我?”
程凌墨睁红了眼睛,左手抓住程太爷衣领,右手抬起要打他。
程氏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扯开了程凌墨的手,“干什么?他是你爹!”
她还不想守寡呢!
程凌墨收回了手,“你们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这就跑开了。
“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还有多少钱?”程氏放低了声音,趴在他怀里抽咽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很少求你,这次真是非不得已了。”
程太爷被程氏的眼泪震动了,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钱!”
“好,你快去!”程氏用手帕擦了擦泪水,她总觉得程太爷收藏了不少钱。
程太爷再次拿出五百两银票,放到了程氏手里,“只有这些了!”
程氏张开一看,跟古婉依要求的五万两差天离地,但也好过没有。
“姓程的,你够可以!”程氏忍着怒气离开了这里。
杏春脚步跟上,下人们也不敢逗留。
程太爷没有跟着,坐下来独饮,“自作孽不可活呀,人生腐蚀了,怎么都挽救不了,那就让我继续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