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人好狠,我脸好疼!”方茹粟被乔茵打得脸发青,扑到程凌墨怀里痛哭起来。
程凌墨十分心疼,指着乔茵质问,“你打她,疯了?”
“哪里疯了?一个正室在教训贱妾守规矩,哪里不符合律法了?侯爷也要管吗?”乔茵逼近程凌墨。
“我……”程凌墨退后几步。
“你今天纵容她欺负主母,明天她就可以骑在你头上耀武扬威,后天就以平妻自处,把府内弄得乌烟瘴气的。”
“那时候,全城百姓都会在你后面嘲笑你,你还当何处?”
“自己的后院起火,却没有救火的本领,被一个贱妾拿捏得死死的,你觉得百官都是眼盲心瞎?”
“你能保证他们之间的谁不会参你一本,届时,侯爷没了爵位,要再打多少场战争才能回归侯爵?”
“你要认清楚,你能有今天,必然是有不少贵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他们就认定你这个人。”
“官场晦涩不明,荣辱只在朝夕,你若是屡次触犯了他们的底线,他们又如何会继续维护着你?”
“侯爷,乔茵今天跟你说些忠言逆耳,你要记在心里,荣誉不是恒久不变的,位置却只有可怜的几个,你不要,别人追着要呢。”
程凌墨被说得哑口无言。
乔茵叹了一口气,她如此费尽心思地点醒程凌墨要懂得居安思危,不过是想稳固在侯府的地位,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夫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骑在你头上耀武扬威呢?我真的没有夫人说的那么不堪!”
方茹粟赶紧撇清关系,“你知道我的,胆子小,做不出什么事,不会耽误你前程的。”
“你若是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打了出去,或者你想卖去偏远地区?”乔茵听多一句都觉得心烦。
“你敢?”程凌墨怒瞪着她。
“我怎么不敢?哪怕在平常人家,正室发卖小妾,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乔茵怒目而视。
“放肆,茹素为我生了三个孩子,你要卖她,你有把我当做侯爷吗?”程凌墨睁大眼睛。
“那你有侯爷的雅量吗?”乔茵冷笑,“猜忌、多疑、小气,无中生有……”
“够了!”程凌墨被气得浑身发抖,“乔茵,你太过分了!”
“这就听不下去了?”乔茵不怒反笑,“哈哈,是侯爷玩不起!”
“不可理喻!”程凌墨牵着方茹粟的手就离开了,他真怕乔茵再说出刺激他的话。
“夫人,今天把侯爷气着了,他若是要报复你怎么办?”丝玉十分担心乔茵的日子不好过。
刚才她就是顾虑到了乔茵的未来,才闭嘴的,此刻又怕乔茵觉得她不护主。
“大不了鱼死网破!”乔茵笑了,也是够累了,坐回床铺,“遇事不要慌,今天就这样,好好休息。”
柳嬷嬷就看着乔茵换好衣服躺下来,跟丝玉出来了。
“柳嬷嬷,夫人这次脾气太硬,以后恐怕会吃亏!”丝玉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下人们说,太夫人想让侯爷对夫人示好,生下孩子。”
“侯爷这样,小姐怎么放心跟他生孩子?与其活活被气死,还不如不生。”
柳嬷嬷越来越看不上程凌墨,心里在想到底谁才配得上乔茵。
“那总是不太好的,没有孩子,夫人以后怎么在侯府立足?”丝玉叹了一口气,回去睡觉了。
“怎么不能了?她方茹粟再神神鬼鬼要害小姐,小姐完全可以去见太后,请太后做主,把她三个孩子过继过来。”
“再让下人们严防死守,不许方姨娘靠近半分。”
“哪个母亲能离得了孩子?她见不到孩子,不得疯了?”
丝玉听着顿觉有理,“还是柳嬷嬷有见地,是奴婢眼皮子浅了。”
柳嬷嬷苦笑着摇头,“不过,小姐才不屑给别人做母亲呢,孩子是无辜的,要花费不少精力培养,费力不讨好,何必呢?”
丝玉点点头,“夫人是有主意的,我们听着安排就是了。”
柳嬷嬷也不好多说,让丝玉去休息,自己对着月亮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
“老爷、夫人,小姐在侯府过得很艰难,得不到爱,总被质疑,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
她祈祷完了就回去休息了,流光院的下人们也都陆续进入房中休息。
乔茵特批的,下人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做事。
相对于这里的安静,流花院却是下人们齐齐地等着主子回来。
他们看到程凌墨送着方茹粟回来了,赶紧迎上去询问他们需要准备什么。
方茹粟像往常一样吩咐着,“准备洗澡水,我跟侯爷要洗鸳鸯浴,接着再准备吃的,小烤酥肉,油炸河虾,再拿一壶上塘家八年佳酿。”
她银子有限,也只能准备上塘家的八年以下佳酿。
但这一壶也要十两银子了,只有跟程凌墨在一起,她才舍得拿出来。
“是!”下人们就要去准备。
“等等!”程凌墨在乔茵那儿讨不到好,心里很是憋屈,第一次拒绝了方茹粟的示好,“你先休息,我今晚住在书房。”
“夫君,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去书房吧?”方茹粟就想好好陪伴程凌墨。
程凌墨轻轻推开她,“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乔茵,看你干的好事!”方茹粟捶了捶眼前的大树,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乔茵,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平妻,跟你平起平坐,看你怎么欺负我。
“那姨娘,洗澡水还需要备着吗?”春红小心翼翼地问。
方茹粟打了春红两巴掌,“贱蹄子,没点眼力劲,侯爷不在,我就不能自己洗澡,不配吃好吃的吗?”
也算是发泄了在乔茵那儿得来的怨气。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就去安排!”春红忍着疼退下去。
“还有,给本姨娘煮几个鸡蛋,把凝肌膏拿来,再是,院子里的四季桂香的很,给本姨娘栽了些来,放到洗澡水里。”
方茹粟感觉身上都是烟花味,很呛人,就想用桂花去去味道。
“是!”春红听从,指着几个婢女,“你们几个去摘桂花。”
婢女们这就去摘桂花了。
躲在高树上的树风一想到方茹粟挑衅乔茵的场景,就气得牙疼,把腰边的药粉弹到了桂花上就离开了。
一刻钟后,方茹粟躺在洗澡桶里,用鸡蛋煮鸡蛋揉了揉脸,丝丝叫痛,再把凝肌膏拿来擦脸。
“乔茵,你这个弃妇,弃了就弃了,还回来干嘛?”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得宠的,侯爷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