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墨被在场之人的目光照射得浑身不自在,抬高了脖子,“根本就没有的事,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真的是我们胡说吗?如果侯爷没有做那些事情,为什么要害怕呢?”秦爱霜目光如炬,“我要是你,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没本事。”
程凌墨内心痛苦,他在秦爱霜的眼里看到了讨厌,想要辩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一个大男人,要霸占了妻子的产业,哪怕有战功在身,也不值得大家敬佩。”
马上有人在附和着。
“真想不到,一个那么光亮的男人,居然那么龌龊,可苦了侯爷夫人,不,现在是乔姑娘了,她爱他,多么难得的感情,还默默地付出七年,真情都喂了狗了。”
“现在想起来,程家人做得真过分,一个在娘家健健康康的小女孩,哪能嫁了就病弱要送去别院养着的?”
“都是程家人的计谋,就想让乔姑娘在皇家别院自生自灭,好把她的店铺收归己有。”
“亏得石管家还是乔太傅的亲信,有他努力把控着,乔家店铺才没有被程家霸占了去。”
“要真的没有那些店铺,乔姑娘这一两个月在侯府,还能过得舒心吗?”
“你就知道她舒心了?你没看她跟刚回来那阵子对比,都瘦了!”
“还真的是……”
在场的宾客们窃窃私语,乔茵听着都是向着她的,心里就很满意。
程凌墨却憋屈得很,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茵儿,你受苦了!”秦爱霜紧紧抓住乔茵的手,“不过,也算解脱了!”
“谢谢你们帮忙!”乔茵特别感激秦爱霜跟古莉儿找人帮忙打压程凌墨的店铺。
程凌墨看着乔茵面露笑容,突然就觉得很刺眼,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乔茵,在你回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怎么你回来了就发生了诸多事端,不都是你在搞鬼吗?”
“侯爷从来没有停止怀疑我搞破坏,大家都看得到的,我都在家里刺绣,侯府的事都是母亲在打理的,我要使坏,也没有机会吧。”
乔茵很冷静,她其实挺佩服程凌墨的推断力的,只是,他只顾着猜测,从不认真验证,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大家千万不要被乔茵蛊惑了,她厉害的很呢……”
“啪!”
一声巨大的巴掌声传来,大家定睛一看,李空铭的手还在抖着,“程凌墨,你太过分了!”
“师父,你……”程凌墨捂着自己的脸,倒没想到一向看重他的师父会如此对待他。
“我知道你的自尊心很强,你一定在责备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教训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大男人不断的指责一个女人?是大丈夫所为的吗?”
李空铭很是心痛,他不知道是什么让程凌墨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那个敢作敢当、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再也回不来了。
“师父,我没有错,以前我在战场上的那些推断,你们都不相信,后来都证明我是对的!”程凌墨试图让李空铭站在他的角度上看问题。
秦国公也是满腔怒火地盯着程凌墨,“侯爷,你口口声声说茵儿算计程家,可有实质的证据?”
程凌墨低着头,微微摇头,“没有,但是直觉告诉我,乔茵就是始作俑者……”
“要给一个人定罪,就一定要有证据摆在面前,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秦国公眼里含着泪水,“茵儿是我们都捧在手心的女孩啊,乔兄把她托付给你,就是信得过你。”
“可是你呢?新婚夜就让她独守空房,独自吞咽泪水,她为了你,坚持下来了!”
“一个人孤立无援,我都能想象他有多绝望,可你作为她最爱的人,从不体恤她,还不断的指责她……”
“这几年来,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就不应该在江南待太久,我应该回来看一看茵儿过得好不好?”
秦夫人走过来抓住秦国公的手,“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都以为,一个少年将军,会是良缘,没想到却是茵儿的噩梦。”
“你们有什么错,一直在江南忙着岳父岳母的事,反倒是我们,偶尔回来了,也没有问过茵儿过得好不好。”李空铭低着头,“我们都是罪人!”
乔茵听着他们自责的话,很无奈,“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几年,我过得挺好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惨!”
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她从不觉得苦,反而觉得自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高门贵女,成长成一个能辨是非,可以自保、有独门手艺的人,意义非凡。
“就是,就是,你们两个老头子平时凶巴巴的,怎么此刻的眼睛红润了呢?”秦爱霜摇了摇头,“茵儿断了虐缘,等于是重生了,多少大好青年等着要娶她呢!”
“可不是,我就听到了在场有人在考虑把自家儿子介绍给茵儿姐姐呢!”古莉儿笑着帮腔,“可是啊,咱们的茵儿姐姐,可不是那么好娶的,谁要娶她,都得经过我们的考验。”
那些还在嬉笑着看热闹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心里一定在想,一个和离后的女人,就是残花败柳,有人娶就不错了,还如此高贵。
程老夫人听着周围人的讲述,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担心乔茵离开后,自己奢侈的生活就要结束了,赶紧厚着脸皮跑过来,抓住了乔茵的手。
“茵儿,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程家人对不起你,看在今天是我老婆子的生辰份上,你就行行好,让皇上撤了圣旨,跟凌墨重归于好,好不好?”
乔茵虽然看不惯程老夫人奢侈的生活,但考虑到她是侯府里唯一一个为自己考虑的人,也不能让她太伤心了。
“祖母,今儿我还这样唤你!”乔茵轻轻拍了拍程老夫人的手,“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更改的意思,那就是藐视皇威了。”
“你也别太伤感了,我跟侯爷,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这七年,我们的感情淡如水,更多的是厌恶。”
“正如侯爷所说,我的存在对于侯府来说就是灾难,那以后都会好好的。”
“若是遇到难处了,就派个丫头到书画坊找我,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