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班时间，海泉都没再回到工位上去，干脆离开时跟着权今舟走了。
女孩被男人护着上了车，完全不顾周围的诧异视线。
窗外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远处的一辆轿车上，施夏收回视线抿唇不语，思绪像是乱成结。
难怪海泉和施兰德画里的女人长得会如此相似。
她才是施兰德的女儿。
那自己呢。
自己又是谁。
手机不断收到贺尧的消息，她有些烦躁的关机，这才重新发动车子。
此时的贺尧坐在包厢内，整张脸都是惆怅。
“你看吧，我说的奇怪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她不理我，对我特别冷淡啊，简直就是冷暴力！渣女！呜呜呜呜……”
白延点头。
“可能是厌烦了。”
“厌烦？！半个月有没有？！我们在一起有没有半个月？！就厌烦我？！这有天理吗？！”
白延开口：“你这张脸的确容易看烦。”
“…………”
见贺尧沉默了，白延继续补刀。
“你这张嘴也很烦。”
贺尧：“白延，我恨你。”
白延：“谢谢。”
贺尧：“…………”
白延看贺尧是真的伤心，倒也没再继续说下去，给他倒了一杯酒。
“施夏还是不肯来吗。”
贺尧和施夏在一起后，贺尧就不止一次和她提起见见他的朋友，但施夏无一例外全部拒绝了。
“不肯，不仅如此，她现在都拒绝见我。”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白延思索着，试探着提出意见。
“你可以尝试着问问她，女孩子心思都比较敏感。”
贺尧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是女的？”
白延翻了一个白眼：“贺尧，你这张嘴真的很烦。”
贺尧：“谢谢。”
白延感觉和他实在是聊不下去，干脆直接起身。
“你去干嘛？”
“接我女朋友放学，谁跟你一样，整天都没事干。”
贺尧这下彻底破防，忍不住皱眉。
他又给施夏发去了消息，始终石沉大海。
贺尧【你最近工作很忙吗？】
贺尧【要不要我去探班？】
贺尧【有没有好好吃饭？】
收起手机，贺尧叹口气，也缓缓起身。
施夏看着贺尧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最终迫于无奈还是回了消息。
施夏【最近很忙，不好意思。】
贺尧【我是你男朋友，你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
贺尧【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出来和我聊一聊？】
贺尧【你这样我很慌啊。】
施夏指尖一顿，咬了咬下唇。
她现在没有什么心思谈恋爱，不想耽误贺尧了。
何况贺尧和海泉他们关系似乎不错，她现在脑袋乱乎乎的，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施夏【明天晚上，我们谈谈吧。】
不知为何，收到这条消息贺尧并没有觉得心情很好，反而莫名有些烦躁。
贺尧【去哪见面？】
施夏沉默了一会。
【我在帝都，你定个地方吧。】
贺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施夏在帝都，但他却全然不知。
作为她的男朋友施夏什么都不和他分享，甚至连消息都不回。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贺尧甚至觉得这是对他这20多年以来玩弄其他女孩子感情的报应。
是报应吗，可为什么偏偏是施夏。
他是真打算好好谈一场恋爱的。
贺尧在帝都有不少住处，他干脆给施夏发去了自己一直住的地址，然后有些烦躁的收起手机，直接去了公寓。
窗外的夜色渐渐暗下，贺尧提前做好了晚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约好的时间是九点，施夏几乎是准点按了门铃，其实她很早就过来了，一直站在门口踌躇。
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房门被打开，贺尧看着女孩，准备好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先进来吧。”
贺尧朝着屋子里走去，一边说着。
“我已经做好饭了，先吃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
施夏开口拒绝，贺尧脚步顿住，半晌干脆回头拉起女孩的手往里走，直接将她按在座位上。
“吃饭。”
施夏不得不拿起筷子，抿了抿唇老老实实的开始吃饭。
贺尧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开始慢条斯理的用餐，并没有开口跟她讲话的意思。
见他不做声，施夏建设好的心理防备荡然无存，半晌鼓起勇气开口。
“…我们聊一聊。”
“你想聊什么。”
“……我最近心思不在谈恋爱上，上次的决定太仓促了，我们的关系要不再缓缓吧。”
“施夏，你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吗？”
贺尧开口。
“我追了你一年多，的确，这是我自愿的，不应该怪你，但你既然答应我了就好好和我在一起不行吗？至少试一试都不行吗？”
“…不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兼顾恋爱，我自己也清楚冷落了你，所以我才想先缓缓。”
“你有什么事情，不应该告诉我吗？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
“我…”
施夏有一瞬间的迷茫。
告诉贺尧？
“可是我不能把负面情绪传给你。”
“我他妈求你传给我，别吊着我了忽冷忽热的老子要疯了！”
贺尧简直要被施夏露出的愚钝表情气笑。
施夏顿了一下。
“贺尧，你不要说脏话……”
“对不起。”
贺尧揉了揉太阳穴。
“对不起，施夏，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但是这件事你…”贺尧顿了顿，“能再考虑一下么。”
施夏愣了一下，就听贺尧继续开口说着。
“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至少我可以陪着你。”
施夏莫名有些想哭。
她其实这几天心情特别压抑，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贺尧，其实我。”
“你说。”
施夏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有开口。
“没事，只是最近工作有点累了。”
贺尧自然是知道她在扯谎，还是没有对他敞开心扉，但贺尧也不急，只是微微叹口气。
“那吃了晚饭就在我这睡下吧，我给你收拾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