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泽这些日子一门心思都扑在安慰巫月上。
巫月被白连禁足后,心情一直十分低落,巫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突然,有手下火急火燎地来报,说白连的小院被巫族人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巫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顾不上许多,立刻快马加鞭朝着白连的小院奔去。
等他赶到时,现场气氛剑拔弩张,巨大的守护怪兽与巫族人对峙着,
巫族的管事站在人群最前面,神色极为忐忑,扯着嗓子大喊:“主人,我们要见主人!他不能一声不吭就抛弃我们啊!”在他身后,巫族众人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与不安,眼神中满是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这些人都是白连从流放之地救回来的。
过去三年,白连虽在名义上是巫族之主,但日常极少过问外界事务。只有碰上重大决策,他才会出面,可即便如此,也从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以,巫族上下,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白连的模样。
不过,这三年间,在白连一系列高瞻远瞩的决策之下,白家的产业犹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规模越来越大。
虽说产业挂着白家的名号,可巫族众人早已将其视为自己的命根子。回想起在流放之地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吃了上顿没下顿,时刻还要担心被大虞王朝的人迫害,如今的生活,简直就像天堂一般。不仅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躲避大虞王朝的追捕,还在悄无声息中掌控了大虞的经济命脉。
起初,巫族众人对经济这一块可谓一窍不通,然而白连偶尔不经意间透露的一些商业理念和经济知识,就像一道光照进了黑暗,为他们打开了全新的视野。
这种在幕后操控一个王朝经济兴衰的感觉,极大地满足了他们内心深处对权力和掌控的渴望。要不是白连一直压着,他们早就想对有世仇的大虞王朝动手,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之前,当白连对明云祁采取行动时,巫族众人心里都暗自高兴。在他们看来,白连对一个王朝的存亡根本不在乎,他仿佛站在云端,冷眼旁观着世间的一切。
虽然不清楚白连让人接回明家明旭的意图,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于是,他们在暗中偷偷观察、等待,满心期待着白连推翻大虞王朝的开国皇帝。
到那时,天下必然大乱,他们巫族便可趁机东山再起。
他们盘算着,只要在混乱中成为新帝的拥护者,往后就能摘掉躲藏的帽子,以巫族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世间。
如此一来,巫族曾经的辉煌必将重现。此刻,巫族的族老们满脸愤恨,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小院大门。在他们眼中,白连的突然抛弃,就像一把利刃,斩断了巫族再次崛起的希望之根。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白连就算是巫族的主人,也不能如此轻易地抛弃他们。
“我们要见主人,快放我们进去见主人!”在族老们的煽动下,巫族众人情绪愈发激动,呼喊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巫泽赶到了。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大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
巫族管事见是巫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巫泽,你可算来了!主人要和我们解除契约,这可怎么办啊?没了主人的庇护,大虞的那些人一旦发现我们,肯定会把我们赶尽杀绝的。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般的流放之地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劝劝主人改变主意,救救我们吧!”
巫泽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声喝道:“所以你们就来围攻主人的院子?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周围的巫族人被巫泽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巫泽面前。
“是我让大家来的。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我这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巫泽,你给我听好了,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巫族的血。只要你还活着,就有责任为巫族的兴盛努力。你现在在做什么?居然指责我们这些长辈?”
这老头身着华丽的绸缎长袍,身材微微发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这三年养尊处优的结果。
他本是巫族旁系的一个庶出子弟,在家族中毫无地位。由于明云祁对巫族嫡系进行了残酷的清洗,如今除了巫泽和巫月这对嫡系分支外,在场的巫族人中,就属他辈分最大。然而,他的血脉早已杂乱不堪,根本没有觉醒巫族血脉之力的可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在过去,他因为出身低微,从小就受尽了族人的嘲讽和欺负。也正因为如此,在明云祁的那场大清洗中,他幸运地逃过一劫。在流放之地时,巫族众人因为巫泽祖父和父亲的缘故,对他们兄弟俩充满了怨恨。
巫月病重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甚至还有人对他们拳脚相加。所以,巫泽对这些人其实没什么感情。只是主人在救人时,把这些人也一并带了出来。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自视甚高的老头,巫泽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寒气,冷冷地说道:
“族叔,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来挑战主人的权威?你是不是忘了那些冒犯主人的人都落得什么下场?还是这三年的好日子把你的脑子给腐蚀了,蠢得无药可救!”
老头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巫泽,破口大骂:
“反了你了!你竟敢辱骂长辈?”
巫泽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是,五公子”
身后的护卫立刻齐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