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后宫的那些事儿,紫芙一点兴趣都没有。
魏赢离开后,她便出宫去丞相府与容轩见了一次,与他商谈了之后可能要应对的状况。
两人商讨完正事,容轩便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紫芙好笑地伸手捏捏他那张骨相极美的脸,“不开心?”
“我听闻,魏赢离开大楚,是为了回大魏遣散后宫……求娶你。”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
紫芙偏过头看他笑,眸底漾着浅浅笑意,“可是我已经拒绝了呀!”
容轩蓦地抬眸望向她,“那他为何还?”
“那是他自己要做的。”
提起这事,紫芙稍稍冷了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容轩说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那人就是油米不进,只认定自己所认定的,旁人说再多也无用。”
闻言,容轩也明白过来不久将会面临什么,立即握住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极认真地开口:“阿芙,我会护住你的。”
紫芙笑着扣住他的手,“如若大楚与大魏开战,我同你一起上战场。”
“胡闹。”
容轩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她,“刀剑无眼,你等我回来。”
“我有凤军。”
“那也不可。”
容轩显然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争辩,话题微转,“宫里的事,能应付得来吗?”
“有沈清荣暗中照应着,这几日便能动手了。慕容桓蛰伏这么多年,上次又被楚皇废过一次,这次必定会有后手。
不过这一次,楚皇应该不会像之前那般轻易只将他贬为庶民了。
所以,子衍,你安排人处理好后续事情即可。”
“好。”
容轩知道紫芙的打算,轻轻应了下来。
这些时日,他容家的兵权,也尽皆回到了他的手上。
颠覆大楚,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与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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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宸宫。
自楚皇宠幸江映雪后,便夜夜宿在她宫里。
即便是白日在养心殿处理政务,也要让江映雪随侍左右。
兴起时,两人便在殿内放肆胡闹一番。
江映雪的专宠,让后宫其他美人儿备受冷落,对她也是心存嫉恨。
江映雪日日伺候这昏庸的楚皇,心里嫌恶,表面却依然小意逢迎。
她如今被迫身处这幽幽深宫,幸好楚皇还正当壮年,她得为自己早做打算。
对着铜镜精心梳妆打扮,江映雪惑人的眉眼微挑,唇边流露出冷冷的笑意。
贵妃?
她要做这大楚的皇后!
如今大楚的皇后,无子所出,膝下只有一个长公主。
等到皇后被废,看那慕容芙虚名之下的长公主还怎么当得起!
不是说慕容芙是大楚国运之福吗?
她偏偏要让她成为大楚国运的灾星!
如今这后宫中,只有那位身怀有孕的容贵妃,是她入主中宫的最大劲敌。
不仅有孕月余,还将二皇子过继到自己膝下,作为将来夺嫡的筹码。
虽然江映雪看不起慕容桓,但也不得不承认,皇室血脉稀薄的情况下,将来继承大统的,极有可能是他。
不过好在楚皇如今还有播散子嗣的能力,等她有孕生子,定要诱得这昏君废中宫、立太子!
既然嫁不了这天下最好的男儿,那她便要做大楚最尊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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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
紫芙让小白狐盯着慕容桓的行迹近月余,因着容贵妃怀胎前三月的缘故,慕容桓也没有来她这里过夜。
只是近来容贵妃怀胎三月已过,小腹微微凸起,倒不像是太医诊治的有孕两月。
以防有心人注意到,容贵妃穿的都是宽松的衣裳。
刚刚诊出有孕时,楚皇还时不时来探望她。
现在楚皇被江映雪那个狐媚子整日迷得出不了她的温柔乡。
容贵妃到底也是个女人,有孕之余,更免不了多愁善感。
慕容桓目前还得倚仗她,现下又有明面上的母子关系打掩护,来陪她的时日便多了些。
与此同时,紫芙还听闻,大魏正值内乱,好似是一位皇子趁魏赢离开大魏,便对魏皇行逼宫之事。
想必魏赢摆平大魏之事,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估摸着,也差不多能肃清大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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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深夜,得到小白狐的传音后,紫芙就冲着沈清荣微微颔首,示意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大半夜,太监得了消息,匆匆赶到景宸宫的寝殿外,急促地敲了敲门。
“陛下不好啦!景容宫来信,说是贵妃娘娘腹痛难忍,疑似腹中龙胎有异,太医们正赶过去……”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接着便是江映雪的宽慰,“陛下莫急,容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的。”
楚皇一语不发,被江映雪服侍着穿上衣服就走。
如今大楚皇室血脉稀薄,未夭的皇子统共不过五个。
现下太子之位悬空,容贵妃腹中可能就是第六个皇子,他不能不重视。
连轿撵都未乘,只带着几个太监和宫女匆匆赶往景容宫。
此时的景容宫,寝殿里是弥散不开的浓郁味道。
容贵妃刚经历过一场情事,香汗淋漓地歪靠在慕容桓的胸膛上,微微喘息着。满目柔情似水,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楚皇记挂着容贵妃,步伐不禁走快了些。
进了景容宫,发现寝殿外守夜的宫女竟都睡了过去,不免狠狠皱了皱眉。
正准备推开门,看看容贵妃情况如何,便听到一阵阵女子低吟的声音。
对于男女之事,楚皇再熟悉不过。
焦急的神色顷刻沉了下来,隐隐夹杂着风雨欲来的盛怒。
砰地一声推开了门,也惊扰了床上的人。
看到楚皇那张彻底阴沉下来的脸,慕容桓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第一反应便是将容贵妃推出去当替罪羊。
可问题是,容贵妃腹中有孕,一查便知是自己的,无法将事都一股脑地栽在她头上。
陷入死局中的慕容桓,脸色有些微的苍白。
脑子里一阵眩晕,他怎么也想不到,楚皇竟会在大半夜赶来景容宫。
并且期间不声不响,没有惊动外面任何宫婢太监。
这定是楚皇早就对他起疑,为他设下的一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