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玄皱着眉头，看着燕玖栾在那不断的吐黑血，难受。
她身上的衣物被黑色粘液沾染，周身也充斥着一股恶臭。
“洗髓塑经本就是要痛苦。因为它在剔除你经脉里的毒素，打通你被淤堵的经脉。治疗你从前的暗伤，旧伤。你如果忍不下来这种痛，那么也证明你内心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司清玄每说一句话，孟鑫的剑就往前一分。
“我自十二岁入选桑央宗，十三岁开始正式入宗修习。到现在也有四年了，而我洗髓塑经经历过两次。我正是知道在这种痛苦之后，身体才会变得比以往要更加强大，才能更好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所以，这是我能帮你们做到的事。”
“洗髓塑经之后，直到身体没有感觉到一点痛了才能再去用温水洗浴。因为那样才算你身体的排毒和经脉重塑完成。”
司清玄抬眼看着孟鑫，“我就坐在这，如果有问题，你们想对我怎么动手都可以。”
而这洗髓塑经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
直到天色渐晚，直到入目阳光变成星星灯火，燕玖栾相安无事的消息才从别人的口中传到依旧坐在院子里的司清玄耳里。
轩辕夜马不停蹄的从皇宫赶过来，听说燕玖栾吃下了司清玄那什么丹药痛苦吐血了几乎大半天，直到天黑了人才没事。他眼眸一冷，周身杀气四起。
他决定还是先去看看燕玖栾的情况，再去找司清玄问罪。
可一打开房门，燕玖栾就那么坐在床上，背对着他。
半露的肩膀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刚刚洗浴完回来的。
“怎么不多穿一些，小心着凉。”
轩辕夜眉头一蹙，拿起旁边的衣服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刚才远些还没发现，这下走近时，轩辕夜观察到燕玖栾的皮肤比往常要白嫩了许多，之前留下的伤疤也都消失不见了。
“这司清玄的丹药或许真的是洗髓丹。”
燕玖栾拉了拉衣服，目光凝重。
白日里在吃下丹药之后，身体灼热不已。四肢像是被放在木板上，让人拿着锯子在那锯。身体里也像是在被人拿着小刀，一下又一下的剜着。
燕玖栾几度昏厥过去，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小宝死去的那个晚上时。
等到这浑身的痛苦消散，尽管自己整个人变得脏污不堪，就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一样。但是燕玖栾能感觉到自己身躯轻盈了不少，甚至之前受伤留下的一些旧疾也完全治愈。
目视之处更加清晰，耳听之事也更加清楚。
平常拿在手上刚刚好的东西也都觉得变轻了，一时间，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在茂城初见，她就与普通百姓很不一样。她说我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还能看见解元有血光之灾。她能利用一个叫做探知的东西，找到藏在书房下的，藏着孩子的暗室。”
“她说他们那个世界是可以修习一种叫灵力的东西然后成神。她用来救人的丹药，就算给了药垚四五颗，医谷也都研究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做的。”
轩辕夜倒了一杯水递给燕玖栾，微笑着点点头。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就这么吃下她给出的东西。我从玄一口中得知时，生怕你像从前那样又丢下我一个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惹得燕玖栾只能把轩辕夜抱在怀里。
“我这不是没事嘛。”
燕玖栾靠着意志力忍了下来，身体上的变化让王府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轩辕子路再三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也不由得多看了司清玄几眼。
于是在肃王府用过午膳之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里，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就闭着眼睛吃下了那颗洗髓丹。
听说在那之后公主府外路过的百姓都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甚至惊动了宫里的那几位，金吾卫都派了数十人到公主府守着，就怕是什么刺客。
直到第二天一早，轩辕子路神清气爽的打开房门，感受着阳光。
她的脸上还挂着一层薄汗，脸色也有着几分苍白。
屋外金吾卫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臣等拜见公主!”
轩辕子路还疼着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丫鬟说宫里派人来看情况了，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多。
简单的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她就要急匆匆的去肃王府找燕玖栾与司清玄。
而在她之前，已经有一位莅临肃王府了。
轩辕嵇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手指轻轻敲打着一旁的桌子。
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直至它冷掉，也没有被拿起来喝一口。
轩辕嵇揉了揉额头，伸手向燕玖栾招呼道。
“昭安，上前让朕仔细瞧瞧。”
“是。”
燕玖栾蹲在轩辕嵇面前，任由他拉起手仔细看着。
司清玄第一次见这里的皇帝，那是头也不敢抬，心脏跳的也快。平日里很能说话的大福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十分安静。
“真是不同。”轩辕嵇惊奇不已。“白了，更好看了。”
再偏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嗯，好像有点配不上了。
“听说这位司姑娘也给了小六一颗，怎的昨日小六惨叫成那样？”
来了来了。
司清玄规规矩矩的行礼后才开口。
“大周陛下，洗髓丹也是会因人而异的。燕姐…咳咳，燕王妃是习武之人。练武多年，早年又受过不少的伤。对于身体上的痛楚比寻常人的承受就会要大。六公主习武不精，又没有受到过差点丢命的伤，那这洗髓塑经对于她来说，自然是比燕王妃要疼的多的。”
“原来如此。”
轩辕嵇点点头。“你且也上前让朕仔细瞧瞧。”
“是。”
司清玄小步的走到轩辕嵇跟前蹲下。
轩辕嵇看着比轩辕子路还要小，又懂得多的司清玄十分满意。当然也问出了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你的名字是唤司清玄。那洗髓丹你拿出两颗给了昭安与小六一人一颗可还有？”
“自然是有的，不知陛下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轩辕嵇嘿嘿一笑，“朕见昭安效果如此治好。早些年朕年轻时也是打过仗，受过伤的，不知朕是否也能要一颗来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