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继续!
“殿下,不过是死了几个百姓而已!”另一人冲太子拱手,表现得不以为然。
赵琮吉转头看了那人一眼,眼底闪过了愤怒的光芒。
“你是谁?”
太子循声望去,神情喜怒莫辨。
“臣赵方洪,封爵端国公!”那人不慌不忙的冲太子拱手。
端国公,祖父是端亲王。
“原来是堂叔!”太子冲他轻轻点头。
端国公连称不敢。
“从端亲王封爵到现在,应该有六七十年了吧?”太子开口询问。
“七十三年!”那人记得十分清楚。
“七十三年,除了端亲王议政的那几十年,端郡王和你,对帝国可有贡献?”太子问得极不客气。
那人听后,一张脸瞬间红成了猴子的屁股。
“孤换一个问题,端郡王和你,对宗室可有贡献?”
那人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死死的瞪着太子。
“刘总管,除去俸禄,端国公府一年的分红有多少?”太子转头看了刘总管一眼。
“一万五千二百两!”
只是略一思索,刘总管便报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一万五千二百两,可能还没有放在你端国公的眼中,不过你可知这些银两是从何而来?”
“内务府挣的!”那人冲刘总管拱手。
“没有百姓日夜的辛勤劳作,内务府从何处去挣这些钱?”太子追问一句。
那人一时语塞,只能用沉默应对。
“百姓辛勤耕耘,养了你这条米虫,结果你不但不感恩,居然还将他们视为蝼蚁?”
太子的这几句话,侮辱性极强。
那人满脸的羞愤,眼中已有了恨意。
“你们也一样,既然百姓养活了你们,你们就算不懂得感恩,至少不要践踏他们的性命。这是孤对你们唯一的要求。”
说完后,太子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结果悲哀的发现,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不解和抵触的情绪。
太子不愿对牛弹琴,示意赵琮吉继续。
赵琮吉表示那两家罪有应得。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就捅了马蜂窝,众人立刻将矛头对准了赵琮吉。
李朝带侍卫入内,将宗室成员与太子隔开。
拔刀,寒光闪闪!
正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殿下这是准备对宗室动刀?”
须臾,又有人大声质问。
“在孤的面前胡乱吼叫,你们可有将孤放在眼中?”太子的嘴角已挂上了冷笑。
“那是因为宗室受到迫害!”
“迫害?被谁迫害?”
“锦衣卫!”
此人看了刘总管一眼,终究还是将‘内务府’三字吞了回去。
“锦衣卫归孤指挥,你还不如直接说受到了孤的迫害。”
“臣——”
“闭嘴!”
太子一挥衣袖,表现得有些粗暴。
“既然认为锦衣卫在迫害宗室,为何安亲王没来?”太子朗声问道。
安亲王是宗室大佬中的大佬,如果非要挑一人代表宗室,那一定非他莫属。
“安亲王已经气得卧床不起。”
“那沈亲王为何未到?”太子算是认可了他们的说法。
沈亲王是玉牒馆的总裁,故而太子有此一问。
“沈亲王崴了脚!”
“这么巧?那礼亲王也崴了脚?”
礼亲王给出的理由,实在是让众人无法说出,只能集体保持沉默。
“不说礼亲王了,敦郡王为何也未出现?”
“敦郡王已经入宫劝过殿下,可殿下——”
“孤怎么了?”太子的视线扫了过去。
不知是否不好措辞,那人面露犹豫。
“一意孤行?”太子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臣不敢!”
那人的理智还是一直占据着上风。
“有什么不敢,大家都姓赵,可以畅所欲言。”太子突然笑了起来。
太子的笑声,让众人的后背都有些发凉。
“孤看了看,除了英郡王,今日来的大多都是国公,你们也不想想,为何那些王爷都不愿与你们一道前来?”
收了笑,太子开始推心置腹。
来到这时空好几年,亲王郡王,太子已能认全。
“殿下,臣是来看热闹的,方才可是一声不吭。”
怕太子误会,英郡王急忙开口解释。
“看热闹?”
对这个略显荒唐的解释,太子微微有些诧异。
“闲的!”英郡王又补充了两个字。
“还是说回来,那些王爷为何不愿出头?”
太子提高音量,不再理会无聊的英郡王。
无人开口回答。
“不说?那孤来告诉你们!”太子命李朝带着侍卫退下。
“他们比你们看得通透!”太子给出的答案言简意赅。
众人依旧保持沉默。
“锦衣卫在监视你们?说得难听一点,你们还没有资格进入到锦衣卫的名单。”
“锦衣卫关注的,是亲王,是郡王。”
“为何?因为一旦他们被人盯上,产生的影响要更加深远。”
“如今朝廷的军队已经同吴国开战,如果吴国栽赃某位宗室王爷,对皇室的形象将是巨大的打击。”
“与其说锦衣卫是在监视他们,不如说锦衣卫是在保护他们!”
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终于从太子的口中说出。
“殿下所言极是!”英郡王冲太子拱手。
太子看了这家伙一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聪明人。
既然是聪明人,又有靠拢的意思,太子打算找个机会将他笼络在自己身边。
“陆陆续续有宗室被查,敢问殿下,还有多少人会被赶出皇城?”一白发苍苍的长者开口问道。
“赶出皇城?”太子再次笑了起来。
众人的后背又开始有些发凉。
“就算将他们逐出皇城,靠着族人的救济,和积攒的人脉,他们依旧能在内城过着安逸富足的生活。”
“这是惩罚?”
“不!这是在包庇!”
“以后若是再查出罪大恶极之辈,锦衣卫会直接移交给顺天府,由顺天府尹彻查。”
说完后,太子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于是咽了口口水。
众人听后,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顺天府尹,新出炉的酷吏,落在他的手中,家破人亡是必然的结局。
“殿下何苦要如此逼迫宗室?”
说话的,还是那位老者。
“逼迫?那些罪大恶极之辈,不是我们的族人,而是我们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太子提高音量,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