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谢志宇被突然叫醒。
他刚到指挥部,参谋长伍恒就急切地说道,
“航拍发现,敌人在N7815、N7813、N7816三个区域大量运输炮弹和重炮,应该是要对我们进行报复。”
谢志宇连忙看向最新洗出来的照片,这些照片,是一个小时前拍摄的,从图片上来,那些用木头伪装的炮弹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谢志宇沉思片刻,喝道,
“命令炮兵,对这三个区域进行炮击,咱们先发制人!”
“是!”
两分多钟后,几十门大炮发出怒吼!
高爆穿甲弹钻入山体,掀起漫天飞尘,火光照亮了黑夜。
十几分钟后,步话机里突然传来侦察机飞行员的尖叫,
“高射炮,对方调来了高射炮!”
谢志宇甚至听到了步话机里传来的爆炸声,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飞行员再次发出尖叫,
“我的尾翼被击中!尾翼被击中!”
没过三秒,对方又补充了一句,
“左翼油箱被打破!”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机场指挥部的命令,
“跳伞!立即跳伞!”
谢志宇揉了揉眉心,没了侦察机,部队就成了瞎子,短暂的思考后,他厉声喝道,
“派人去把飞行员救回来。”
“是!”
谢志宇走到地图前,把军帽一扔,怒吼道,
“给我找到对方的高射炮阵地!”
“是!”
几分钟后,谢志宇觉得不解气,厉声喝道,
“命令所有炮连开火,我要求摧毁12公里内的所有敌军的目标!”
“是!”
保安团所属各类口径的火炮陆续开火,对对面阵地实行火力覆盖,直到东方微微发亮才停。
高射炮阵地是没有找到,谢志宇无奈,只得下令道,
“命令所有炮兵,立即转移阵地!”
“是!”
福斯特觉得谢志宇有点谨慎过头了,保安团的炮兵阵地大都隐藏在山腹里,就算敌人发现,又能怎么着。
好像每次一开完炮,谢志宇都要求转移阵地。
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福斯特就觉得谢志宇无比英明,因为对方的炮弹砸了过来,目标正是之前的那些阵地。
对方的火力很猛,甚至动用了喀秋莎火箭弹。
“报告,76号山被炸塌,里面存储着800多吨的炮弹!”
“报告,15号弹药库发生殉爆!”
谢志宇攥紧了拳头,脸上青筋暴露,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后,才开口问道,
“有人员伤亡吗?”
“绿豆连的两个班,被活埋在里面!”
谢志宇面色大变,喝道,
“快,通知前沿所有人撤离,不要管武器了,埋在里面回头再挖就是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谢志宇得了空闲,才好奇地问道,
“参谋长,你刚才说的绿豆连,是怎么回事?”
“团座你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伍恒打了个哈哈,笑道,
“部队前一段时间扩张的太快,招收的士兵良莠不齐,当时只考虑身体素质,却没考虑品性,训练一段才发现,里面有一些地痞无赖,原本是要清理出去的,但又怕他们祸害地方,就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编成了六个连队,俗称绿豆连。王八配绿豆嘛!平日里让他们负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伍恒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说来也挺邪性,上次轮到绿豆连上前沿,恰好就遭到了炮击。这次76号山被炸塌,活埋了两个绿豆班,而15号弹药库发生殉爆这么大的动静,只伤了十几个其他连队的士兵,这算不算老天有眼?”
谢志宇张了张嘴,突然面色一板,训斥道,
“他们再顽劣,也是咱们的兵,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伍恒脸上一僵,连忙站的笔直,
“我这就通知后勤部门安排抚恤事宜。”
他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团座,要不要把太乙镇海道观的两位神仙请来做场法事,听说张道长去了香江新建道观,你瞧瞧,有张仙长坐镇,香江那边风平浪静。而咱们这里却战火连天的!”
爱德华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香江风平浪静是因为我们谋划高明,支援你武器装备在前面顶着,可跟那些道士没关系,他立即开口反驳道,
“伍参谋长,绿豆连的伤亡只是巧合而已!香江的稳定也跟道观没有关系,是我们倾力治理的结果。”
伍恒立即反驳道,
“既然跟道观没关系,你们干嘛要给道观免费批200多亩地?”
“那是因为老百姓信这个,引进道观可以安定民心。”
许参谋听不下去了,反驳道,
“难不成你们的上帝就能保佑你们,我们的仙人就保佑不了我们!”
爱德华被怼的哑口无言,质疑别人的信仰,绝对会引发争执和对立,已经有不少参谋人员对他怒目而视。
福斯特见双方的关系非常紧张,连忙出言调和,
“先生们,你们不是有一句古话: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爱德华不信道教,自然认为他不灵,这可不是怀疑,正如你们也不信我们的上帝一样。”
谢志宇也不想闹的太僵,毕竟,眼前的这两位可是大金主,他笑呵呵地说道,
“信仰自由嘛,大家谁也别质疑谁!现在还在炮战,大家各司其职。”
众人闻言,各自回到岗位上。
没过几分钟,通讯兵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55、58、59三座山腹炮弹仓库被炸塌,绿豆连共6个班被焖在里面,无一人逃脱!”
谢志宇觉得不可思议,问道,
“55、56两个仓库呢?”
通讯兵确认了一下,回复道,
“无恙!”
伍恒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团座,驻守这两个仓库的,是42连的四个班。”
谢志宇捏着下巴,满脸惊疑,,
“真是邪了门了,这5个炮兵仓库的五座山是连在一起的,唯独绿豆连看守的仓库被炸塌了?”
谢志宇想了想,看向伍恒,
“不会是你看不惯他们,故意分配给他们有问题的仓库?”
伍恒大呼冤枉,喊道,
“我的团座!六月飞雪呀!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岂能如此行事!守仓库这活,还是他们贿赂上官抢着去的,跟我一个大子的关系都没有。”
“贿赂上官?”
伍恒见谢志宇要发火,连忙解释道,
“团座,您息怒!那些混账入伍前都是刮地皮的好手,一个个身价不菲,让他们‘贿赂上官’,也是咱们筹集军费的一种方式。”
谢志宇拍了拍伍恒的肩膀,
“老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团座,您说哪里的话,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哪能没有磕磕碰碰。”
谢志宇给了他一拳,仰起头,陷入沉思,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我们的山腹工事都有统一的标准,没理由只有绿豆连驻守的塌了!他们中说不定有人被收买了搞破坏,把所有绿豆连士兵集中起来,审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