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那边,司正砚已经从后山绕下来,经过河的上游,过到对面,来到铁索桥,经过桥,到了寨子。
他们和厉清洲他们汇合后,拿出骆羽裴怀瑾九号的照片,问他们有没有见过。
几个老妇孺们连忙说:“他们来了又走了,就从后山走的。”
“那后山的阵法是怎么回事?”
老村长很茫然,“没有阵法啊,我们这里从来没有阵法,我们每天上山砍柴打猎,从来不知道有什么阵法。”
一个老婆婆道:“他们把那些人关在后面大院子,把我们也关起来了,那阵法肯定是黑衣人弄的。”
老婆婆背佝偻的非常厉害,眼神也浑浊不堪的,黑中透着黄的皮肤上,布满皱纹。
嘴巴里的牙齿上面全是黑斑黄锈,看着很渗人,却没有一个掉的。
并且她的五官,让司正砚有几分熟悉感。
老婆婆见他一直打量她,腰弯的更狠,还不停的咳嗽起来。
“司副师长,我们这边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怎么办?”
厉清洲带着人,把村民问询一遍,大家说的都差不多。
说他们被那帮黑衣人绑架了,黑衣人还把寨子里的青壮年汉子丢进了河里,求他们做主,给个公道。
司正砚觉着不简单,“把那些黑衣人全部绑了,天亮了带回去,这些人先围在谷场,明天再审。”
厉清洲不赞同,“这么冷的天,把她们放在外面,身体肯定吃不消。”
百里云也走过来道:“司副师长,他们就算是俘虏,你们也无权利这样对他们,把人关到屋里审吧。”
司正砚睨她一眼,“百里先生,你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你们百里家的独门阵法,为何会布在这寨子的后山?”
百里云闻言,难以置信的语气里裹着暴躁。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百里家?”
司正砚往后山看一眼,“是否怀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他说的这么笃定,百里云也慌了,“你确定这后山有阵法,还出自我百里家?”
“在帝都追寻他们时,我们领教过百里家的阵法,和后山如出一辙。”
说起帝都百里家的阵法,他就想到百里家养的猴子,跟成精了一样。
能把那些逃入阵法中的特务给救出去,虽然也给他们救出去了,可晚了一步,让那些人给逃了。
他们也怀疑过百里家,带兵进去搜查后,又一无所获。
“不可能!”
百里云掉头就往山上跑去,他要去看看,司正砚是不是看错了。
司正砚喊来俩战士,让他们拿着手电跟上去保护着,褚峰也跟了过去。
司正砚带着他的队员,挨家挨户的查找九号。
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细心的找,都没有九号留下的气味和记号。
窃听器也没有了信号,九号,不,是他父亲,彻底找不到了。
陆朝颜那边,换了紧身裤长筒黑皮鞋,上面穿的黑色羽绒服,为了看着像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出空间后,扒开雪,把脚底粘上厚厚的泥巴。
裤子和羽绒服上,也溅了泥巴水和雪沫子。
又拿出一个装满吃食的大背包。
一切准备就绪,她围上厚毛巾,戴上棉帽子,来到了铁索桥口。
那里有十多个战士守着,见到她来,非常警惕,经过盘门,当得知她是陆朝颜,十分诧异。
陆朝颜没打算隐瞒,拿出那封信和照片,“是有人威胁我来的。”
战士接过一看内容,严肃道:“我带你去见厉团长和司副师长。”
两人走过铁索桥,到了寨子,正在招呼战士们把黑衣人们往山下带的厉清洲,看到陆朝颜,惊呼出声。
“弟妹,你怎么来了?”
“我被人吓唬来的。”
陆朝颜说的时候,带着几分气恼,把信递过去,“你看!”
厉清洲接过信看过之后,非常恼火。
“这是我们第一天来时的照片,是哪个混蛋寄给你的?这么远,你怎么找来的?”
“大伯父以前说过这个地方,我拿着地图找来的。”
陆朝颜把随身带的地图拿出来,“你们救出清衡了吗?”
“救出来了,清衡他们在那边,正砚在找人,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厉清洲说这话时,有几分担忧,司正砚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人,只怕情况不妙。
谷场上,厉清衡正好瞧见她,眉眼徐徐笑开。
“朝颜!”
他身边的人闻声,看过来,只见一个肤白若雪,眉眼精致的昳丽女子,冲他们摆手。
裴沁瑶瞳孔一震,这不是严朝嘛。
为了保护陆朝颜,厉清衡和纪念慈都没有说出陆朝颜的另一个身份严朝,因此裴沁瑶并不知道严朝就是陆朝颜。
厉清衡来到陆朝颜跟前,“朝颜,你怎么来了?”
对上他担忧的眸子,陆朝颜调皮的眨眨眼,“不欢迎我?”
厉清衡清雅的眉眼瞬间温柔,“不,是这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
“是有人把她吓唬来的,你看!”
厉清洲把信和照片,一并塞到二弟手里,“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陆朝颜对信抬抬下巴,“不知道是谁给我寄了一封信,让我必须来这里,不然你们就得死,所以我就来喽。”
看完信,厉清衡眸光越发柔溺,“下次不可再这样鲁莽了,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你来救我,你也不可以冒险。”
从帝都到这里,不说坐车,就这山路也要走上两天,还有一路上的危险,她一个女子,为了照片上的他,来这里冒险。
让他非常感动,但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行,下回我就不来了。”
陆朝颜拿过信和照片,刚收进包里,裴沁瑶来到了她身边。
“你就是陆朝颜?你认识严朝吗?”
“不认识。”
陆朝颜很严肃的摇摇头,问厉清衡,“她是……”
虽然同在这个寨子里,厉清衡并未和裴怀瑾骆羽见上面,也不知道帝都的事。
因此,他配合陆朝颜,说道:“他是裴院长的女儿,叫裴沁瑶,也是我二叔的得意弟子。”
裴沁瑶一直盯着陆朝颜,“你不会就是严朝吧?”
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她们肯定是一个人,不然厉清衡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也从来不说她们俩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