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舞起,一舞落。
鼓声嘎然而止,雪姬的优美舞姿也随之定格在了半空中。
整个府邸内,鸦雀无声。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了起来。
雪姬没有说完,简单的对着风铃君作了一辑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转过身去,朝着风铃君府外的方向走了去。
她的乐师一个个跟随在后,消失在了风铃君府中。
“啊……不……”
直到雪姬消失不见,风铃君瞪大眼睛,敞开了嗓门大叫。
“噗嗤!”
鲜血喷洒而起,风铃君当场倒地身亡。
不仅是他,连同周围一起观看此舞的人,无一例外,统统死在了血泊中。
一舞能倾城,也能定人生死。
这就是死亡舞的真正魅力。
“天下已无我等定居之所,接下来,我们又要流浪了。”
雪姬来到了一处屋檐上,看着月色下繁华的街道,声音夹杂着丝丝茫然,淡声开口道。
“姑娘,我们接下来去哪?”
一位老乐师开口问道。
“只有故乡才能容纳我们的步伐,我们回故乡吧!”
月姬说完,转过了身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乐师们一个个跟随在后。
仿佛,幻音坊从来都没出现过。
更像是一现昙花,来的快,去的也快。
……
天蒙蒙亮。
河道上还笼罩着一层层浓雾。
可一艘船早已经在河道航行了。
在船的船头,那里盘膝坐着一名灰色剑袍,发丝飘逸,膝上放了一把古朴老琴的男人。
男人仿佛与船融为了一体,任凭船只如何晃动,都没丝毫异动。
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拔动,一曲琴音荡气回肠……
“先生坐在船头三天了。”
叶倾城推开了船舱房间的窗户,看着船头上盘膝而坐的剑一,倾听着那动耳的琴音,嘴里喃喃自语。
他们没有选择旱路,而是选择了水路。
水路难行,但并无凶险。
三天下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事件。
“小姐!”
这时,房门推开了,一名小丫鬟走了进来。
“怎么啦?”
叶倾城好奇看了过去。
“京城八百里加急。”
丫鬟将一封加急的信函递了过来。
“八百里加急?”
叶倾城一愕。
随后接过了信函,把信函打开。
“……”
然而,信函一入眼,叶倾城当场愣住了。
信函的内容很简单。
陛下危急。
“我父皇真的快不行了吗?”
叶倾城虽然对自己父亲没什么概念。
但是,她却非常清楚这次将她放逐的苦心。
如果不将她放逐,让她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等老皇帝一死,她也将必死无疑。
因为皇权之争,本就是一场血腥洗涤。
就算她不去争,她的兄弟姐妹也不可能会放过她。
“老太师传来消息,让小姐务必尽快入京面圣。”
丫鬟再次补充道。
叶倾城并不傻,自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此刻,叶倾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时紧时松。
“嗡!”
就在这时,河道上一阵轻颤声响起。
水面上一道道涟漪四散开去。
原本浓郁的河雾,似乎在这个时候,更浓了几分。
不仅如此,原本充满生气的河道上,这个时候居然安静了下来。
甚至连琴音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这……”
叶倾城立刻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朝着窗户外看了去。
河道上的水面,出奇的安静。
可船依然在向前航行着,先生也盘膝坐在了船头。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平和。
但是,叶倾城却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水里有东西,有东西……”
“掩护……”
很快,船上一阵骚动,船员们一个个大声呐喊了起来。
叶倾城定眼一看,只见,以船为中心,一条条隐藏在水里的急流,快速朝着船的方向席卷而来。
“先生小心……”
叶倾城亲眼所见,一条巨大的急流正朝着船头,剑一的方向席卷而去。
“哗啦!”
“吼……”
叶倾城的声音还在嘴里时,忽然,所有的急流在船前停了下来。
随后一阵水花喷洒而起。
只见,一条条宛如剑一样的鱼冲天而起,朝着船上的人快速冲了上去。
特别是船头那条巨大的急流,更是化身为一头巨大的巨头鱼,巨头鱼直接张开了巨嘴,朝着剑一就是一口吞下。
这突然之变,几乎吓住了船上所有的人。
叶倾城更是傻在了原地,完全不敢出声。
“当!”
然而,就在剑一被巨头鱼吞掉的一刹那。
一声古朴生涩的琴音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落下,原本宁静的河道上,更加宁静了。
那一条条如剑一样的鱼也好,还是巨头鱼也罢。
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定格在了半空中一样,完全进寸不了半分。
甚至连它们的行动也随之僵持住了。
“嗡!”
下一秒,剑一的手朝着古琴上一扫。
一连串的琴音而下。
紧接着,以整艘船为中心,一股恐怖的涟漪,席卷开去。
涟漪所过之地,无论是河道上的水,还是迷雾,乃至周围的水草,树木,都一阵晃动。
那条巨头鱼也好,还是那些如剑一样的鱼也罢,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彻底的化为了尘埃消失不见。
“……”
叶倾城也好,船上任何一个人也罢。
就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来都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剑一继续盘膝坐在了船头,手继续拔动着琴弦,一曲生涩,古朴,并且夹杂着丝丝意境的琴音,响在了清晨的河道上。
“不愧是一曲镇江南的剑先生,佩服,佩服!”
很快,一个声音回答了剑一。
紧接着,船的前方的河道中间,河水渐渐的涌起。
只见,从涌起的河水中,钻出了一只巨大的青色巨蛇的脑袋。
这个蛇脑袋足足一头牛那么大。
可偏偏在蛇的脑袋上,却站了一个人。
一名银色头发,黑色袍子,看起来格外妖媚的男人。
“是蛇先生,是蛇先生。”
“什么?蛇先生,那个地榜排名十五的蛇先生?”
“没错,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难道……”
“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