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钰张嘴还想问,但梵樾的表情已然不耐。
她只好闭上嘴跟他重温旧事。
下巴撞到衣袍上的金饰,杨钰嘶了一声退开,伸手摸了摸,还好没有划伤。
梵樾却只皱眉看着毫无反应的手链,“还少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杨钰身上,昨晚……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
“你昨晚带了什么?”梵樾直接出声问道。
杨钰一愣,“带了包药。”
“去抓。”梵樾冷声,“要分毫不差,材质也相同。”
“啊?”杨钰一脸懵,“可是……”
“没有可是!”梵樾挥袖,居高临下看着她,“去抓药。”
杨钰:……
彳亍口巴。
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梵樾又开口了。
“你应该知道你的小命现在在本殿手里吧?别想耍花招,记得要快!”
“知道了。”杨钰磨牙。
难道他是什么天潢贵胄吗?本殿本殿的,盛气凌人、颐指气使,还不是在开花楼,吃住都在花楼里呢!
她心里腹诽。
杨钰一路小跑着回了医馆,杨大夫看见她回来还很高兴。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打算去找城主了呢!”
杨大夫回来看到信就觉得不好,之后天火面无表情请他放心,他就更不放心了。可不羁楼势力大,是城中许多显贵争相结交的存在,杨大夫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杨钰被撕票。
“没事的,爹,不羁楼楼主就是请我替他看病。”杨钰一边安慰他一边翻找药材。
杨大夫并没有被安慰到,但好在杨钰瞧着气色不错,应该没有被磋磨,便暂时放下一半心,“你找什么呢?”
至于另一半,他打算去求白荀每日巡防的时候替他到不羁楼看一眼,让他知晓杨钰一直没事才好。
杨钰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尴尬,“昨晚王夫人用的药。”
杨大夫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杨钰深呼吸,随即坦然道:“不羁楼楼主想要昨晚王夫人用的药。”
“那位……竟然是女子啊?”杨大夫挠了挠脑袋。
怪不得让杨钰去呢。
“是男子……”杨钰小声道。
杨大夫头上簪子被他一个用力挠歪,他低声惊恐:“他一个男子要什么妇人经行的方子啊?!”
“他……他下属需要。”杨钰含糊。
她也不知道,但梵樾说要就要吧。
“哦。”杨大夫想到天火那张冷脸,觉得这方子用的也不会出错,“这楼主还挺体恤下属的嘞。”
“嗯……”杨钰眼神飘忽。
杨大夫利落将药包好递给杨钰,许是觉得能为下属豁出面子求这种药一定是个好领导,杨大夫的担忧少了许多,在杨钰离开的时候也只叮嘱她不要落下医术,有需要就回来拿书去看。
杨钰点头,提着药包往回赶,临近巷子的时候就能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如竹挺立,正背对着她仰望月亮。
杨钰不自觉也抬头看了眼月亮,一如往常,但她很快回神,匆匆跑过去,结果脚下一绊,直愣愣往前摔。
什么东西?!
梵樾听到声音就收回了望月的目光,余光瞥见被他之前不小心踢过去的木头,手一挥就“毁尸灭迹”,想着人族脆弱,干脆上前一步接住她。
杨钰从直愣愣扑地变成直愣愣扑进梵樾冰冷又坚硬的怀抱,衣袍上的一串金制流苏刮得她脸生疼,眼泪都出来了。
这还不如扑地呢!
梵樾看着怀中杨钰像是被猫抓过的脸和她泫然欲泣的表情,顿了顿,有些心虚道:“今日就到这吧,我们先回。”
“嗯。”杨钰擦了擦眼泪,扯了块布挡脸,防止伤口进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