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放松下来,杨钰晚上就睡了个好觉,结果一大早起床就看到杨大夫皱着眉在翻医书。
“爹,怎么了?”杨钰随意挽了个发出来。
“齐老爷生了病,请我去看,但我却怎么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还是学艺不精啊。”
杨大夫边翻书边叹息。
“而且不止齐老爷,李府、王府、郑府都有人生了同样的病,请了不同大夫去看,可都束手无策。”
宁安城说大不大,城中的大夫彼此之间时常互通有无,一些病例也都会相互分享共同精进,这次一起撞上了同样的病症,可不就相互传了消息吗。
“怎么会同时得了同样的病?”杨钰一愣,疑惑道。
杨大夫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左看右看见没什么人,才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对她道:“昨晚沈府请了不羁楼的花魁去跳舞,这几家都去了,结果就出了这事。”
说完他坐直身体,看着医书上的病症,颇为郁闷,“可我翻遍了医书,也没有那种病是这样的,更何况还是有关男女之间的。”
“那沈老爷没事吗?还有花魁也没事?”杨钰更疑惑了。
“谁知道呢,大户人家的事,少打听。”
杨大夫叮嘱她,起身去书柜翻找其他书籍了。
“老杨,老杨!”隔壁街医馆的胡大夫匆忙而来,“快走,城主召集,那狂症竟是会传染的!”
“什么!”杨大夫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要出门。
“爹,我跟你一起!”杨钰提着医箱就跟上。
“胡闹!你医术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你就待在医馆,万一有其他病症的病人怎么办!”杨大夫一口回绝。
胡大夫张张口,终究没说什么,反而退了出去等他。
杨钰见此扯住杨大夫的衣袖,“爹!我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你不忍心其他人出事,难道我就忍心你出事吗!胡叔都说了会传染,你要去,我也要去!”
她执拗地望着杨大夫。
杨大夫压着怒气道:“从昨晚城主就开始找大夫了,如今却是顾不得恐慌大肆寻找,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压不住了,人数在增多,而大夫束手无策。”
“作为大夫,我们就是面对生死的第一线,我们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但你,你们还可以活下来,知不知道!”
杨大夫相信,城中所有大夫都已经清楚情况危急,也跟家里小的说了这事,他们老了,能救就活,救不了就一起死,但下一代得活着!
“可爹你都说束手无策!”杨钰红着眼眶,“你们都控制不了、压不住,就算搭上命都没用,我们也活不了多久!”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他们这是以防万一,别灭自己威风!
胡大夫听着里头压低声音的争论,叹了口气,随即高声道:“老杨,我先去,不等你了。”
“诶,你先去,我马上跟上。”
杨大夫高喊一声,从杨钰手中扯出袖子,低声斥道:“别胡思乱想,做最坏打算但也要向最好看齐,万一我们能成。”
“爹……”
“杨大夫,杨大夫!”重昭突然抱着个姑娘闯进来,“她受了重伤,还请快些救治!”
杨大夫一惊,下意识上前检查,“伤势这么严重!”
他伸手把脉,“还好,只是外伤严重。衿衿——”
杨钰赶忙放下医箱,“重昭,你先将她抱入内室,我去拿着药。”
又看着杨大夫,“爹,我一人恐怕无法一边按着人一边上药……”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暂时留下来。”杨大夫挥手,一脸无奈。
重昭也知道白荀召集城中大夫一事,自知一群人患了狂症更重要些,不免心有愧疚。
“我也会留下来帮忙。”
“当然,人是你带来的,你还想撒手不管不成?”杨钰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