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唐明娇母女涉嫌暗杀唐玉维,是在玩火。
那当唐明娇母女勾结吴文哲,试图索回唐家股权,就完全触及陈凡底线了。
哪怕唐明娇母女鼓起勇气,找到陈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索回唐家股份,陈凡都不一定会痛下杀手。
但她们居然敢去找吴文哲,将吴源子给牵扯进来。
这是取死之道。
和当初疯狂作死的唐鸿诚完全没两样。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留你们母女了。”放下手机,陈凡眼中杀意迸射。
他相信,唐明娇母女大概率不知道自己和吴源子有小小过节。
但无论知不知道,唐明娇母女将吴文哲牵扯进来。
都在客观上,增加了陈凡和吴源子再次发生冲突的可能性。
吴源子可是一位正儿八经大宗师。
比曹家的曹北桓不知危险多少倍。
唐明娇母女这不是自寻死路,是在干什么?
……
半个小时,医院。
陈凡刚刚走出电梯,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陈凡眉头拧作一团。
“没完啦?”
曹东月代表的不仅是曹家,还有武盟冻结陈凡资产的约定。
按理说,事态到了这一步,吴文哲应该知难而退。
唐明娇母女能给他多少钱?
了不起送他唐家一半产业当劳务费。
这点钱值得吴文哲硬刚陈凡、曹家、武盟三方吗?
可偏偏,黄寅宗还就又打来了电话。
“喂?”
脚步转动,来到走廊窗户前,陈凡低沉的嗓音,毫不掩饰自己不愉快的情绪。
电话对面,黄寅宗一听,苦笑道:“我就知道你烦透了,本想上门找你说,最后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算了,省的招你烦,给我当场甩脸色。”
“哦?黄老哥你欠吴文哲这人情不小啊。”陈凡没好气道。
对此,黄寅宗也不好发脾气,捏着鼻子道:“是这样的,吴文哲意思是今晚在金庭酒庄宴请你。”
“请我干什么?”
“就唐家股权那些事……”
“曹东月的话,你没转述?”
黄寅宗无奈道:“说了,不过听他意思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上次周前辈和他父亲吴道长冲突莫名其妙,所以借此机会坐下来聊聊。”
怎么又扯上周召光和吴源子网络骂战了?
陈凡疑惑道:“你实话实说,别东拉西扯,他宴请我究竟是为了上次网络骂战,还是因为唐家的事?”
“我感觉两者皆有!”
黄寅宗坦诚道:本来上次网络吵架就挺莫名其妙,既然有机会,坐下来大家喝杯酒翻篇,就别记挂介怀在心,以后见面当不了朋友,至少别是个仇人,对吧?”
“你确定?”
黄寅宗对此,也是深感头疼道:“其次,唐家股权那事,我听他口气,之前有些莽撞了,意思是他方式不妥当,但他还是想再谈谈。”
也真是为难黄寅宗这位小宗师了。
论砍人,他是专业的,能变着花样给人讲三天三夜心得体会不重复。
但穿针引线,人情交际这块,实在不是黄寅宗擅长之处。
纵然他绞尽脑汁,尽可能的让话术好听一些。
可本质上没有改变。
说来说去,吴文哲还是没有放弃唐家股权。
“我特么的,唐明娇母女给这吴文哲灌了什么迷魂药?”陈凡忍不住吐槽一声。
电话对面,黄寅宗无声苦笑。
“今晚我就不去了,让曹东月去吧,如果他吴文哲能解决曹东月,再来和我谈。”陈凡很快施展出了一招杀手锏。
听到这里。
黄寅宗也绷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郑重道:“陈老弟,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如何?”
好家伙!
陈凡呼吸一滞,咬牙道:“行,既然老哥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答应,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不过……”
“我明白!”
黄寅宗无奈叹息道。
既然他强行要让陈凡卖面子。
那这面子的代价呢?
自然是当初在海城,围杀唐金龙时,他对陈凡搭救之恩,自此一笔勾销。
就这,黄寅宗还不得不诚恳道:“这次的事谢谢老弟你了。”
“嗯,那就这样吧,宴请地址和时间,你短信发一下。”
挂断电话。
陈凡稍作迟疑,给曹东月打了过去。
一听吴文哲还不死心。
曹东月爽快道:“既然陈先生需要,我自当准时赴约。”
呦呵,这话说的还怪好听的。
要不是她姓曹,陈凡甚至想调戏她一下。
我的任何需要都能满足吗?
“好,收到晚宴地址后,我发你。”
挂断电话,陈凡摇了摇头,迈步来到阿姐病房门口,从病房门上窗户一看。
胡航居然在里面,看样子,和阿姐秦诗曼聊的还挺热闹。
……
与此同时,海城,一座外表低调,内藏乾坤的奢华别墅内。
“哈哈哈,好,是,一定,这次太麻烦宗哥了。”
戴着金丝边眼镜,梳着大背头,一身挺括西装小马甲。
站在窗户前的吴文哲,尽显海派商人风范。
反倒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雪茄的总裁万正聪,五大三粗,活像是杀猪贩,一身私人高定西装,愣是被他穿出乡镇土大款风采。
可事实上,在海城商界人尽皆知。
恰恰是其貌不扬的万正聪,才缔造了如今的万众商业帝国。
人家早在加入众合集团前,便已在金融证券领域,博得了金融沙皇的霸气威名。
反倒是看起来更像商业精英的吴文哲。
用海城本地俚语来形容,就是‘侬个戆大’。
不过这种话,从来没人敢当着吴文哲的面说。
纵使在江湖上名气斐然的黄寅宗,面对其一而再再而三请托,都难以拒绝。
吴文哲的情面之大,可见一斑。
“吴董,咱们今晚宴请陈凡,可是不折不扣的鸿门宴。”
见吴文哲放下手机,万正聪立刻坐起身来,一脸凝重道:
“今晚让黄寅宗将陈凡骗来,已经是把他坑惨了,您还邀请他今晚一起赴宴,会不会导致局面失控?”
“怕什么?你以为他敢狗急跳墙,在晚宴上对我拔剑?”
吴文哲一脸气定神闲,悠然靠在书桌前,专心的剪切一支昂贵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