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顿时身体一僵,都警觉起来。
言毕已经在示意曲直往回退了,可是几人慌忙之间,竟然找不到来时是那个方向了。
就在这时,前方爬来的那东西也似乎一顿,言毕索性不躲了,破罐子破摔地把终端上的灯光打开,直直地照了过去。
幺鸡和老鼠的心都紧紧一收。
在陌生的环境里,奇怪的声音几乎是让人本能的恐惧。
尤其是当灯光照亮出那红色的毛发,老鼠几乎瞬间就尖叫出来。
幺鸡还有一丝理智,瞬间捂住老鼠出声的尖叫,可是声音还是传了出去一些。
言毕被老鼠的尖叫吓得灯光都摇晃起来,而不远处那红色毛发的东西也被吓得一抖,迅速往后退。
可这混乱的时候,幺鸡却看清了那不远处的红发动物,曲直也是。
——那是一个异色少年。
幺鸡赶紧喊道:“抓住他。”
她出声的瞬间,曲直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瞬间和那红发少年打成一团。
似乎被对方抓住,自己就活不了一般,红发少年剧烈的挣扎,曲直扑过去,竟然一下被踢开,然后他就飞快地爬走了。
言毕此时也反应过来,必须抓住他。
男孩肯定看到了他们脸,如果他们在这里爬的事情被捅出去,一定会被淘汰的。
几人都不允许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一下子急切起来。
跟着红发男孩的脚步就追了过去。
可是异色人的体质优势在此时体现了出来,他们几人拼了老命也没跟上他。
追到几人都气喘吁吁,无力继续的时候,他们只能看着男孩在前面的通道口消失不见。
言毕狠狠捶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该死,让他跑了!”
可是几人也没有办法,何况他们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只能从长计议了。
“看看我们在哪里了吧。”幺鸡说。
等他们打开地图才看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跑出去了好远,甚至靠近俱乐部的边缘位置。
几人好不容易看清了回去的路线,正准备走,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声。
听着这声音,几人齐齐想到了,那天吊着受罚的几人。
耳边的这声音,甚至比之前那个还要凄厉。
幺鸡往回走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言毕,他也是如此。
“看看?”言毕用气音问几人。
没有人表示异议,几人轻手轻脚地的顺着通风管道的走到声音最大的那处。
一片全是小孔的铁板之下就是声音的来源。
可是看清眼前的一幕,几人都齐齐后退,老鼠直接跌坐了下来。
屋里虽然没有那种大厅里的那种吊杆,但是有一个巨大的面板。
一个人躺在上面,四肢和身体都被负在面板上,似乎有能量流从他的身体里流过,让他疼得嘶嚎。
这里似乎没有幺鸡他们待的屋子隔音,幺鸡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看了。
言毕扯扯她,让她看旁边一个屋子的情况。
这里的有许多和他们差不多的孩子,几乎各个都鼻青脸肿,但仍然在如机械一般打斗。
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教练的人,还在训斥:“听到隔壁的声音了吧,你们要是不好好打,就是他的下场。”
幺鸡四人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是却知道,或许这就是俱乐部他们不知,和它名声有关的地方。
几人几乎瞬间就齐齐退了出去。
往回走的路上,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他们似乎怀着单纯的想法进了一个并不单纯的地方。
“没事,只要我们不被淘汰就不会到这个地方的。”言毕故意想着安慰大家。
“言毕,你要不要看看你笑得多难看?”老鼠吐槽。
言毕:……
“不是还要看医疗仓么?来都来了,不要白费功夫。走吧。”
几人好不容易到达医疗仓上方的时候,海明月等人已经离开了,整个屋医疗室只剩下一个医生在收拾已经用过的医疗仓。
看样子那些送过来的人已经被治好了。
言毕立刻用终端联系海明月,得到她肯定的回复后。
“你几眼我们就回去吧?”言毕说,“如果只是看一个摆在那里没有使用的医疗仓,那还不如回去问问海明月呢。”
幺鸡觉得他说得也对,便观察起这个医务室来。
屋里简洁明白,中间是一个成人大的医疗仓,不同于泥龙街和他们在一层大厅看到那种简陋的老旧的款式。
这个三层的医疗仓看起来是有新兴科技在里面的。
医疗仓上层是一个大玻璃面板,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满是内嵌盒子的内部。
此刻仓内只有一层暗暗的光,并没有内嵌任何东西。
言毕见她观察了一阵,看看时间也是适合的时候离开了。
便扯扯她,刚想出声喊她,就被身后一束光照到。
几人浑身一僵,完全没预料到自己才不久前经历的事情,还会再经历一遍。
幺鸡几人齐齐转头,就和也同样愣住的异色少年对上视线。
那红发少年还想跑,幺鸡几人哪还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同时扑上去,咚一声响,接着几人不敢动了。
此刻下方的医务室却传来那个女医生尖叫着跑出医务室的声音,“有鬼呀……”
几人:……
但是用脚趾头都可以预料一会儿医生冷静下来后,会有多少人查看。
他们四个一人抓住少年一个位置就往来路扯。
四个人好不容易从通风管道出来,都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吓得,亦或者兼有。
一出来,那个红发少年就想走,言毕堵住了门。
而在有光的地方,看清面前的人,曲直又有点犯怂,幺鸡赶紧拧了他一把。
曲直脸色一肃,再也没退却的态度露出来。
“你去里面干什么?”言毕厉声问道。
“你……你们管不着。”红发男孩明显被吓着了,虽然他和曲直一样强壮,可是或许是认识曲直,又见他现在不怕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敢硬来。
“你们又是去干什么?”他反问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