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白看着时母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
以前时母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她好像才想起来,自己的丈夫以及大儿子、小儿子,似乎出了意外。
时母突然就有了一种十分悲伤的情绪。
时一还没有任何的反应,时母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她彷徨无助,只能将脸转过去看向时月白,
“月白,你大哥怎么办?”
“你爸好像和你二哥出事了。”
以前时母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忙着抓丈夫有没有地下情人,忙着给女儿月白做好看的衣服。
顺便拉着人吐槽大儿子好好儿的湘圈佛子不当,居然去当了驻防。
还有那个二儿媳妇,她也得防着点。
总之,时母每天都很忙。
时月白觉着她每天这么劲冲冲的也好。
至少时母是快乐的。
她沉浸在以前的日子里,并不知道这废土里的险恶。
而现在,时母好像要从她编织的壳中破土而出了。
时月白拧着眉头,
“妈,你到旁边去做衣服吧,你看我的衣服都破成这样儿了。”
“大哥刚回来,你还得做几身适合他的衣服让他穿。”
“我和大哥穿上你做的衣服,我们才能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
听了这话,坐在轮椅上的时一,眼睛动了动。
时母这才仿若找到了人生的主心骨那般,懦懦的点头。
她交代了大儿子几句,
“你好好听你妹妹的话,你妹妹如今可厉害了。”
“别惹你妹生气,不然扣你股份分红。”
说完,时母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转身就跑了。
她真的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遇到大儿子这样,她又有了意识,察觉到自己的丈夫和二儿子,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时母第一选择的便是逃避这样的心情。
她承受不住这样人生巨大的悲伤。
时月白也理解她。
所以时月白并没有安排时母照顾时一,她反而把时母支开了。
如果逃避能够让自己开心起来,那就尽可能的让时母逃避吧。
反正这天塌下来,还有她时月白顶着。
这已经无关辐射,是不是把时母的智商降低的问题了。
这是时母的心理问题。
就跟时一一样,他们的心理都出问题了。
叫了两个老人家,照顾着时一的吃喝拉撒后。
时月白又动身去了前线。
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哪里有时间等时一的精神状态好起来?
爬到了第二道围墙门口的时祥瑞,白嫩嫩的脸上脏兮兮的。
一双小手上面也全都是泥巴。
她抬起头一看,第二道围墙大门早就已经关了。
哪里还有姐姐的踪迹?
时祥瑞顿时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人生怎么这么艰难啊,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爬到了大门口。
姐姐又走了。
天啊,对于时祥瑞来说,这就是她过不去的一个坎儿。
太难过了。
坐在轮椅上的时一,紧紧的拧了拧眉头。
孩子哭成这样,这里的人都不管一管?
在时月白老巢里的人,每个都忙到飞起。
帮忙看着时一的其中一个老人家,看了时祥瑞一眼,还是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事情做完。
才心疼的跑过了沟渠,来到第二道围墙的门边,把时祥瑞抱起。
他指着时一对时祥瑞说,
“小祥瑞,小祥瑞,你看这是你的哥哥。”
时祥瑞脸上挂着眼泪,看了看时一。
她的小脸一扭,又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她不要哥哥,她要姐姐。
这些人怎么不明白,孩子太难过了。
她都要难过到抑郁。
老人家实在是没有办法,看了看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也是一脸的无奈。
时月白虽然安排他们在这里守着时一,但是也给他们安排了别的活。
同字框里有很多的卫生要打扫。
虽然这里到处都是白烟,可是并不代表不需要扫地。
还有做一些基本的物资整理。
每一天同字框的公示墙上,都会出一份今日食谱。
这个食谱得有人研究吧。
大家现在每天工作都很辛苦,而且年纪也大了,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也就只比普通的幸存者,好上那么一点儿。
所以老年人一定要注意营养均衡。
食谱得研究好了,再打印出来。
现在雇佣兵那边,也在积极的接洽,要跟时月白的老巢搭伙吃饭。
因为霍成珪说自己在系统大楼里,被冻了大半夜。
所以他的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现在已经做不出可口美味的食物了。
所以,反正大娇每天要往前线,给拾荒小队送一次盒饭。
那干脆让大娇承包了雇佣兵团的一日三餐。
他们可以积分欠账,可以用成品食物和生活物资抵扣工钱。
时月白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大娇现在专程负责做大锅饭。
但是她只能有这个时间做饭。
做完饭后,所有的时间都要跟着小娇一起,到前线上练棍法。
所以大娇除了掌勺之外,所有的菜品前期处理,都要交给别人来做。
比如,把尤芷珍打包好的饭菜,从沟渠里捞出来,洗洗切切。
这些都要用到人工。
更何况同字框里,时不时的会冒出来各类生活物资、汽油、柴油等等。
如果这些物资冒出来,得把它们及时的挪走。
否则这些东西会越来越多。
最后把同字框里面,挤的密密麻麻,连过路的空间都会没有。
“我说,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柏寒松带的团队,居然成了系统阶层的专聘团队。”
而这个时候,大城里的嬴若樱声音响起。
她带着小寡妇从传送阵里冒了出来,人还没传过来,声音倒是先到了。
嬴若樱踩着高跟鞋,额头上都是一层细密的汗,
“管理系统究竟怎么想的?”
嬴若樱和小寡妇每天都会去系统大楼的地下室,搬汽油和柴油。
原本那个刀疤已经被雇佣兵团压了下去。
但系统阶层一换团毒,刀疤又冒了出来,开始挑衅鸭店。
小寡妇的目光,落在坐在轮椅的时一身上。
她觉着背影有些眼熟。
结果转过来一看,小寡妇惊住了。
“时一?”
“你......”
的腿去哪儿了?
后面的话,小寡妇没有问,她往后退了两步,眼中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