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药』儿一直睡到天黑方醒,虽然全身还有些无力,但是精神气恢复了不少,醒来见球球白花花的屁股对着自己的脑袋,四脚朝天睡得不亦乐乎。
沐『药』儿嫌弃的捏着它的尾巴将它拎起来,手腕一转,将它甩到了床尾,球球被吓得嗷嗷直叫,瞪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所幸又趴在床上呼呼睡去。
谷青推门进来,端了盆水给她洗脸,沐『药』儿收拾妥当了问她慕容墨崇的情况,谷青脸上闪过笑意:
“小姐不用担心,十皇子早些时候已经醒了,喝了『药』后,欧阳公子用‘无水’给他擦了身,现在很有精神,刚用了晚膳,只是遵着您的意思,没让他急着开口,但他也不知道这个急着是什么时候,索『性』就说等小姐您醒了再说”
沐『药』儿看了眼天『色』,对谷青道:“你让谷蓝去跟他说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谷青笑着将她的头发梳好:“王爷早就吩咐了人将饭菜给小姐留着,奴婢马上让人送过来,小姐先等一下”
半盏茶的功夫,沐『药』儿看着眼前的食盒,狐疑的看着谷青:“十娘来过了?”
谷青将布好的菜放在她面前:“没有,谷蓝那丫头知道小姐耗了很多内力,起来肯定想吃一品香的膳粥,所以特意跑了趟”
沐『药』儿点点头,喝了口甜粥:“十娘知道了?”
“十娘一向最疼爱小姐,知道小姐的情况,还不马上杀过来,谷蓝那丫头虽『毛』躁,却也是知道分寸的”
谷蓝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小时候家道中落,两姐妹在逃荒中失了联系,她有幸遇到了小姐,后跟着小姐去了水木山庄,查到了妹妹的下落,便央求着小姐将她留下,取名谷蓝。
谷蓝自小『性』子便泼辣蛮横,这几年跟着小姐,她少不了唠叨劝解,倒是也收敛了不少,只是一些时候总有那么些小『性』子,思及此,谷青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此处不比山庄,依着谷蓝的『性』子,少不得惹出事端,她需时时盯着她方可安心。
球球哼着鼻子跑过来,一下跳到了沐『药』儿的怀里,沐『药』儿将嘴里的鱼咽下,一手揪着它的尾巴将它掕到餐桌上,用筷子夹了一整条鱼放在一旁,球球兴奋的『舔』了下她的手,然后一大口咬住了鱼肚子,吃的不亦乐乎。
沐『药』儿喝了最后一口粥,吧唧了下嘴巴:“将军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谷青拧眉想了一下:“南宫公子昨个传来消息,说并无异动,小姐,这毕竟已经十六年了,若是李群明想要动将军府,早就动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沐『药』儿擦了下嘴巴,一声冷笑:“呵,不是不动,只是时候未到”
抬手抱起已经撑的四脚朝天的球球,用手指戳了戳它圆鼓鼓的小肚子,球球瞪着眼睛看她,敢怒不敢言。
“小姐的意思是?”谷青皱眉,有些拎不清她的意思。
“当年将军府惨死,有人说是出了『奸』细,不论真假,若是那个时候动将军府,慕容天定会命人彻查,引火上身这种愚蠢的做法那人肯定不会做,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着上官仪在军中的威望,即使没有白虎军,他也能号令三军”
沐『药』儿表情淡淡,语气平稳,不骄不躁,似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现在正值储君之争,李群明的背后是太子,自然要消除一切障碍,如今这宫里,说得上名的就是太子慕容墨循,楚王慕容墨鸿,璃王慕容墨月,宁王慕容墨觉”
“可是据咱们得到的消息,柔妃娘娘宫里的十二皇子并未在储君行列,而且柔妃娘娘一直很低调,应该不会引人注目吧”
“是很低调,可你不要忘了,南阳王府和将军府的关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他们无意,心怀不轨的人也会认为他们有心,更何况”
沐『药』儿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眼无边的夜『色』,真真是夜凉如水:“上次进宫,我直接越过皇后送了上官柔礼物,慕容天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谷青身子一怔,是啊,皇上设宴,后宫中带了身为太子嫡母的皇后,宁王慕容墨觉的母妃云贵妃,宠极一时的王贵妃,这本也没什么,可是偏偏很受皇上疼爱的楚王慕容墨鸿的母妃没有出现,反倒是一直备受冷落的柔贵妃出现在寿宴上,这确实引人遐想。
越过一国之母送礼给一个贵妃,难免有些不合宫中规矩,可是皇上竟未出口阻挠,若说对柔妃无一点心思,至少她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