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最若墙头草随风飘的便是人心,沐『药』儿饶有兴趣的盯着张文淼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心中冷笑,这人,倒是打得一手好同情牌。
果然,张文淼的话音一落,再配上一副凄凉悲惨的慈父模样,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是很认同张文淼的话,人群中甚至开始断断续续有人说水木山庄如此残忍这般的话。
柳十娘冷哼一声,讽刺道:“张侍郎,你这博同情的手段倒是耍的极好”
冷眼朝四周百姓嘲讽一笑:“诸位见风使舵的本事也让在下长了眼,不过,我好心提醒诸位一句,看戏就看戏,若是不想看了,便好好想想我家主子方才的话”
右手在腰间的佩剑处弗了弗,轻笑道:“大开杀戒,想想就兴奋啊,南宫,你说是你的嗜血快,还是我的碎玉快,不然你杀左边,我杀右边,咱们比比”
如此残暴不仁的话被她似讨论天气般言出,四周征楞过后,继而一阵倒抽气声,皆紧抿着唇角,不敢再言语,更有不少人,不敢再逗留,推搡着挤出人群,匆匆离去,一时间,侍郎府前倒是少了一半人,留下的,皆是尚有些胆『色』,或是借着璃王和太子的胆子,欲知后事进展、仰慕水木风华的人。
张文淼脸『色』变了再变:“姑娘这是何意,明明是你们的手段太残忍”
柳十娘见人被吓跑了大半,心下稍缓,对张文淼的话,冷哼两声不予理会,南宫牧右手慢慢移向背后的嗜血:“张侍郎,你们家的这两个蠢货做的蠢事可远远超过现在这样”
张文淼尚不明其意,就见他手臂一抬,长剑出鞘,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猛然刺向张中奇的胸口!
南宫牧手掌一翻,嗜血破体而出,剑尖一转,又刺向张澜澜的胸口,鲜血翻飞,流了一地,经南宫牧这一剑,地上的两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身体抽搐不停。
张文淼此时已略显无力,双目无光,只能下意识的反驳:“你胡说,我儿怎会如此残忍,你休得胡说”
鲜血如泣,尽数被嗜血吸收,南宫牧眸光精亮兴奋却讽刺更甚:“张文淼,你一个小小的侍郎府我水木山庄还不放在眼里,你凭什么以为我们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陪你吹风”
柳十娘亦是满脸讽刺:“就是,这两个蠢货也配我们如此劳师动众”
张文淼颓废的坐在地上,欲反驳,却无力开口,他们说的是事实,今日水木山庄如此,必是犯了他们大忌,而且,他的两个孩子他多多少少还是理解的,为今之计,只能祈祷他们真的不株连了。
孤零落叶,随风而起,随风而扬,侍郎府前,十几个带刀侍卫的鲜血混聚成一团,妖冶诡异,瑟瑟骇人,水木黑衣人包围的圈内,张澜澜两人鲜血直流,融汇交错,带着令人惊悚的诡异美感,随时间的流逝,两人胸前的起伏渐渐趋于平缓,呼吸渐弱。
众人心惊之余,看到清楚明白,这水木山庄是让两兄妹鲜血流尽而亡啊!
这,委实残忍,疯狂,极端!却无人敢开口。
慕容墨循面黑如碳,甩袍离去,身后跟着同样面『色』阴沉的李群明,易风见两人离去,俯身低语:“王爷”
慕容墨月嘴角微勾,傲然而立:“重头戏还未到,急什么”
易风不解此意,正待问出声,猛然被人自身后给了一巴掌,面上一恼,手起掌落间,被风离叶一扇子敲了回去,调笑的话适时响起:“你主子都不急,你急什么,又不是回家生儿子”
慕容墨月见地上两人没了动静,抬手止住暴怒的易风:“安静!”
两人微征,闻他语气略显激动,遂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霎时,眸子瞪得老大,尽是不可思议。
只见方还围成一个圈的獠牙黑衣人,眨眼便成三排直立,气势惊人的立于那红衣女子身后,南宫牧三人一左两右将红衣女子护在中间,那庞大的雪白狐狸乖巧的趴在红衣身前。
再观那抹傲视而立的红衣,浑身陡然曼出一股磅礴之气,鲜红的斗篷随风扬起,咧咧作响,诡异面具后的那双妖冶双眸,肆意张狂,冷冷的看着张府门前的众人,额前的红花更加妖艳摄人:
“本庄主一向不主动欺人,但是尔等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庄主今日将话撂在这,此番纯属杀鸡给猴看,今日起,阎王令一出,我水木山庄必以百倍奉还,不死不休,不相信的,可以随时来试试”
气出丹田,又一股强势的冷风自沐『药』儿身上散出,红『色』的诡异面具和额间的彼岸花蠢蠢欲动,妖艳无比,霎时间,满天的红『色』花瓣自空中落下,带着阵阵诡异的幽香和让人臣服的强势。
球球庞大雪白的身躯徒然跳起,身子用力一抖,一声狐啸吼出,几欲震破众人的耳膜,南宫牧等人也在此时单膝跪地。
沐『药』儿的话似是从丹田里散出:“我有隐世之心,尔等却欺人太甚!今日起,水木山庄,开庄!”
冷冷的声音犹如地狱来的恶魔,让所有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此后,但凡侵我水木者,阎王令一出,不死不休!追其根本!毁其本宗!祖宗十八代本庄主也要给他刨出来!”
随着沐『药』儿的话落,侍郎府的大门突然坍塌破裂,眨眼的功夫便化为了碎末,侍郎府的牌匾也狠狠的砸落在地,应声而碎。
南宫牧等人单膝跪地,一片整齐的声音响彻天际:
“侵我水木者,不死不休!追其根本!毁其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