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94章:本王要你当解『药』
郡主府,『药』阁。
从老爷子的院落回来,沐『药』儿便一直坐在院中摇椅上发呆,旁边放着梅花酿,空气中弥漫着灼烈酒香的氤氲酒气。
球球窝在她怀里,抱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酒葫芦,亦喝的晕晕乎乎,龙虫在它肚皮上跳来跳去,时不时『舔』着它的嘴角。
谷绿拿着『药』膏过来,瞧着满地的梅花酿微微蹙了蹙眉,见沐『药』儿又拿着酒壶往嘴里灌,略略一叹,赶紧将酒壶夺过来。
“小姐,别喝了”
沐『药』儿偏开脸,捏着球球的爪子隔开她的手,抬头看了眼夜『色』,醉醺醺却愈发清亮的眸子,泛着点点流光溢彩,似是呢喃道:
“谷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把他们牵扯进来”
“小姐”
谷绿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是将军府的心结,若是让老将军和四爷选,他们必当义不容辞,哪怕与陈国同归于尽,可若这人是你,老将军生气是可以理解的,纵然再痛恨陈国,他老人家也断不会让你去冒险”
“他已经失去了少将军和颜郡主,十万白虎军又怀揣着他多少心血,如今,他已经输不起了,若是小姐再出了事,他老人家定是活不下去的”
今天那一巴掌,饱含了老爷子多少心酸苦楚,又潜藏多少恐惧绝望,谷绿看的清清楚楚,她相信,小姐也明白,所以小姐才蹲着没动,实实在在挨了一巴掌。
多年血泪道与谁说,若换做旁人,人生遭此大劫,只怕是撑不过的,老将军一身风骨,委实令人佩服。
只是,小姐的决定,自来无人能撼动,覆灭陈国,她该是想了许久,可为何找慕容天要一万禁军呢?
陈国的经济命脉已经掌握在杨泽成手中,陈国的口技,小姐也已经找到了突破口,没了致命威胁,便不再是威胁。
彼时,只要将消息放出去,岌岌可危的陈国,已然是其他四国的刀俎之肉,群而攻之,是必然的事。
为何,还要如此麻烦?
朦胧月『色』下,沐『药』儿眨眨眼,脸上带着几分醉意。
“阿远”
暗影落,孤夜鸣。
“小主人”
阿远一直在暗处守着,听她唤他,立马自黑暗中现身,守了许久,眼睁睁看她一瓶瓶一坛坛的梅花酿喝进去,他亦是心疼。
沐『药』儿仰躺在摇椅上,指腹捏着眉心,漫不经心道:
“离殇已经回了庄子,这两日,你的那一千人就会陆陆续续过来”
谷绿一愣,阿远亦是怔愣。
“小主人的意思是.........”
“他们来的前一天,我会跟着璃王府的人去军营挑选一万禁军,到时候,我会带着九千人到将军府曾经的练武场,你帮着离殇悄悄把那一千人带进去”
惊风处,阿远一瞬明白了她的用意,神『色』百转间,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跟前,悲恸且复杂道:
“属下知道,小主人是想给我们留个未来,让弟兄们他日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世上,可此事万万不可”
“皇上许一万禁军,此乃大事,一经传出,必定招来很多双眼睛,被人发现小主人偷梁换柱,此乃诛九族的大罪,莫说现在璃王忘了小主人,便是他记得,也不会冒这么风险”
沐『药』儿抚着球球『毛』绒绒的肚皮,继而捏着龙虫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神『色』淡淡道:
“我与璃王的纠缠,是天下尽知的事,皇家于情于理欠我一份公道,郡主府受人欺负亦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恰此时,上官行的腿好了”
“昔日仇敌陈国来此,本就惹许多人不满,若此时慕容天再不奖赏安抚,很难说的过去,这时候,派一万禁军给上官行是很正常的事”
阿远依旧摇头:“便是理由可以接受,可五十万禁军都在璃王手中,璃王是什么人,对于军营,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杀伐果断,若是.........”
“阿远”
沐『药』儿忽而打断他,摇椅随风轻『荡』,她缓缓闭上眸子,梅花酿的后劲开始涌入四经八脉,徒升几抹醉意。
“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愿意吗”
阿远垂眉,掩下心中苦涩,泪眼湿了眉睫。
“想,这么多年,阿远做梦都想报仇,可阿远不能害了小主人,若少将军和主子还在世,必是只愿小主人好好活一世,所以,便是此生再难复仇,阿远也不能看着小主人走上绝路”
沐『药』儿挠着球球的肚子,声音悠长深邃,似夜『色』下徐徐而来的凉风。
“既是白虎军,便是活在战场上的人,水木山庄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李群明在,你们就不得周全,不管当年白虎军反没反,他都能治你们于死地,在陈国覆灭前,他还不能死”
“小主人,我........”
“陈国覆灭的那日,便是当年梦符谷战役真相大白的一天,所有人只会注意结果,不会在意你们是不是旧人,慕容天与我的协议就此生效,你们和郡主府,皆同天幕共荣辱”
“小主人........”
“去吧,离殇在庄里等着你,我累了”
凄凄夜『色』下,阿远踉跄着步子,虽千言万绪堵在心口,却终是转身离去,他自知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便只能服从,不给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谷绿从屋中拿了披风给她盖上,轻声道:
“小姐,要回屋睡吗?”
沐『药』儿挥挥手:“你先去睡吧,不用在这守着”
微凉的细风吹在脸上,有些扎人的细疼,却让红肿难耐的左脸稍稍缓和了些许,谷绿走后,沐『药』儿素手一扬,方才被谷绿放在石凳上的一坛梅花酿又落在了她手中。
浓烈的酒香,淡淡的『药』香,惹人昏昏欲睡。
“郡主府格局小又晦气,王爷还是请回吧”
仰躺在摇椅上,她半阖着眉眼,慢慢悠悠的吐了口酒气,一句话说完,便再没了兴致,抱着球球起身,脚尖轻点间,已经关了门进屋。
然,刚坐在床沿,就被人俯身压下。
异香缭绕,灼热烫人的肌肤红的似火,仅是一瞬,沐『药』儿便明白了。
这男人被下『药』了!
念及两人近来的关系,沐『药』儿有些薄怒,她伸手推了推他。
“慕容墨月,你起开!”
清透的女声,像是小猫挠他的心窝,身下柔若无骨的曼妙身姿更像是加重了『药』量,浅浅『药』香熟悉又醉人,浓浓的酒香更添几抹风情。
“本王被人下了『药』,易风说,只有你能解”
沐『药』儿瞪了瞪眼,易风?明天她要宰了他!
“你起来,我给你解”
“本王觉得,你就是解『药』”
“唔.......慕容墨月,把手拿开,否则我阉了你”
“丫头,你不是说,你怀过本王的孩子,所以解『药』这种事,本王只能找你”
“你敢.......唔”
“良辰美景,莫要辜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