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仅凭现有的条件,想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这么做的缘由究竟是为何?
所以打算主动出击,一探究竟,看看对方绕了这么大一圈,特意来到失忆的钟离面前刷一个脸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留云借风真君的速度很快,摆放在七了红漆的木匣之中的十多个玉佩,她也只不过是一一在手中过了一遍。
就已经从中选定出来了,最符合中年人先前所提出的要求的那一块,然后捧在掌心之中,向中年男人展示了出来:“据我所知……帝君并未向千岩军赐下,如此样式的玉佩。不过我从这些玉饰之中,寻到了约摸五百年前所制成的玉器,具体的时间我也无法确定,只是从雕琢的技法来看,的确是那段时间所流行的工艺……”
中年人闻言立即流露出了,喜不自胜的激动神色,更是急切的用双手,从留云借风真君手的中接过的这块玉佩。
口中更是连连道谢:“多谢闲云女侠,若非今日得您相助,我还不知道要耗到何等时候。”
他说着就将那块玉佩揣入怀中,而后身姿矫健的又窜到了这房间的角落之中,从一个破旧不起眼,并且蒙上了一层浮尘的木箱之中,掏出了一个钱袋。
而后又转身回到桌前,先那个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并向留云借风真君所在的方向推了过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闲云女侠,将这一份谢礼收下。”
从那袋子落在木桌之上,所发出的响动来看,这一份报酬已经能算得上非常丰厚了。
留云借风真君也自然并未推脱,十分坦然的就收下了这份报酬,毕竟就是一开始就商谈好的报酬,所允诺的谢礼。
这是她应得的劳动所得,留云借风真君拿在手中,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挑出了需要的玉佩,那中年男人也好似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心理负担,顿时就喜上眉梢,眉开眼笑。
那举手投足的姿态之中,都仿佛洋溢着一股轻快的感觉。
甚至于摆在木桌之上,码放着一块又一块玉佩的木匣,都未曾收敛起来。就已经打算向众人告辞,揣着怀中的玉佩,向着自己目标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只是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拦住了这位中年人蠢蠢欲动的脚步,让他止步不前,停滞在了原地,并且向着发出声音的那道颀长身影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
说话的是源琢月:“兄台,稍安勿躁……如今这块玉佩,也不过是基于你所绘的图纸,以及相关的描述,所挑选出来最为近似的代替品。”
源琢月好似去站在对方的角度,为他着想般的建议道:“或许与实物,还有着些许差异,很可能无法将令尊蒙蔽……不如阁下将这些玉佩一同带过去,万一有个情况,后续也好有个章程。”
中年男人眼前一亮,一起连连附和道:“对,对对!钟离先生,您说的对!”
而后他又看向了旅行者,以及抱臂摆出了一副旁观者姿态的留云借风真君,犹豫片刻,又是礼道:“可否劳烦各位,跟随我走一趟,我亦会给予各位如先前那般所陨落的报酬。”
留云借风真君自然是点头应允。
她谨记自己跟在源琢月身边的目的,也记得归终那‘不干预’的叮嘱,自然也不会介意顺从源琢月的想法。
毕竟,她也想知道眼前这个凡人,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旅行者那也是毫不犹豫的欣然同意,虽然派蒙还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周围的同伴,乃至旅行者都做出了一致的选择。
她的选择,也自然毫不犹豫的向着旅行者靠齐。
中年男人的父亲,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毗邻天衡山的村落,距离璃月港所要耗费的路程,也并不算太过遥远。
不一会一行心思各异的‘人’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与璃月港中那雕梁画栋的朱楼玉瓦不同,这里的建筑都透露着一股质朴的气息。
以岩石为基,黄泥、砖瓦所垒成一座又一座房屋,零星的分布在阡陌交错的道路之间。
中年男人领着他们一行人,还到了一个扎着篱笆看上去极为老旧破败的小屋的院落前,其中菜畦之中的杂草,都要比其中的植蔬要茂盛了不少,透着一股荒芜的景象。
中年人只不过刚抬手,推开了篱笆上的那扇小木门,发出了吱呀的轻响。
下一刻就见围绕在篱笆中的小屋,那闭合的房门骤然被拉开,一个穿着短衫,模样周正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快步走了过来,神色略显迟疑的向中年男人问道:“是启朗大哥吗?”
见中年人点头,那青年人立即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我前些天就听见我爹说你回来了……对了,启朗大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虎,你当初走的时候我才几岁大。”
中年人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恍然的道:“是有点印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大变了模样,让我都认不出来了。”
青年人也笑呵呵的说道:“启朗大哥你也是啊,要不是我爹前些天提了一嘴,让我留下了些印象,我现在都不敢认你。”
中年人笑了笑又问道:“不知,我父亲近来可好?”
青年人立即拍着胸膛,保证道:“你大可放心,老启叔年轻的时候,靠着一身武艺,帮了村子里的人不少的忙。他现在老了,作为回报,我们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中年人感谢的道:“那也要感谢你们的悉心照料,莫非是有你们这些邻里的帮衬……以我父亲现如今的状况,都熬不到今日。”
久别重逢的故人,在客套两句之后,中年人就进到了房屋之内,拿着新寻来的玉佩,去面见自己的父亲。
而不想打扰这父子重逢的青年人,就停留在原地,只是不由得一声叹息,就从他喉间发出。
源琢月那是毫不犹豫的就上前搭话,试图从此人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不知小友,因何而嗟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青年人有些摸不准这些,与中年人一同前来的同伴的来历,却也还是为其解释道:“只是有些感叹而已……老启叔头脑清明的时候,也不曾提过离家多年的启朗大哥一句,现如今糊涂了,倒是天天念叨着自己的儿子。现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老启叔现如今的情况,也恐怕认不出启朗大哥。我只是想到这些,觉得有些可惜,若是启朗大哥愿意早些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