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生病,不然绝对不会放过给自己上眼药的机会。
安澜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侧身靠在椅子里,听着这些股东为了一条新规定,七嘴八舌的发难,过了一会儿,在这些人安静后,她似笑非笑道,“诸位说完了?”
他们面面相觑一眼,似乎也没想到安澜会这么沉得住气,其中一个股东点了点头,便看到安澜坐直身子,她目光凌厉的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接着定格在第一个开口的股东身上。
“陈董,什么是民心?让公司员工,整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民心,安董在位的时候确实是得民心,最后公司都要破产了,民心能给你效绩吗?”
安澜冰冷严肃的声音,在每一个人耳边回响。
“就是你们这些人,一一纵容,才会让公司员工有恃无恐,陈董要是真的想要得民心,干脆养着这些闲人算了,一个员工,连基本的准时上班都做不到,干脆回家种地算了,我这里只看业绩,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的话将还准备提意见的股东震慑到。
被点名的陈董,更是面红耳赤,他哪里养的起这么多闲人,公司里拿着工资混日子,做事情推推拖拖的人大有人在。
这些董事,明明在开会之前商量好了要一起给安澜一个下马威,最好让她意识到,他们这些股东不是任由随意揉捏的面团,可现在呢,这些人怎么都哑巴了!
陈董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这些装死沉默的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段时间,我不仅会严抓公司的出勤率,还会抓员工的工作效率。”
安澜双眸微眯,一字一顿道。
“要是诸位谁手底下有喜欢摸鱼的员工,最好让他这段时间把狐狸尾巴给我夹紧,谁要是在想和我谈什么条件,就把自己的成绩拿在我面前!把项目合作签订书,拍在我面前,公司的新规定就这样敲定,没什么意见散会!”
她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股东四目相对,没一会儿,被落了面子的陈董,一脸愤愤不平道。
“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不听我们的意见,迟早要吃大亏的,当初要不是霍战霆,谁会同意让她坐执行总裁,现在霍战霆都倒台了,她算什么东西!”
陈董越说越激动。
周围的股东则是拼命的对陈董使眼色。
陈董没看明白,就在他还准备鼓吹其他股东一起同仇敌忾对付安澜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那道魔鬼声音,“哦?陈董觉得我是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什么……”陈董话说到一半,能的反应过来,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安澜的声音,他僵硬的转过身,果然看到刚刚已经离开了安澜,此时两手环胸靠在门口,正盯着他。
安澜在陈董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对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陈董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一旁刚刚给他使眼色的同事,忍不住摇了摇头。
“陈董别拘束,我就是回来拿我的笔记本,没想到听到陈总这么一番让人心血澎湃的发言,你继续。”安澜从陈董身侧经过,将主位上放着的笔记本夹在腋下,静静的看着陈董。
会议室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陈董的脸颊滑落,“我没什么好说的,安总。”
“既然陈董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轮到我说了,本来我还准备在下一次开会时,好好和你们清算一笔账,不过你们看起来,非常迫不及待。”
安澜说着,从笔记本的隔层里,抽出一张纸。
安澜随意的瞥了一眼。
“陈董,在一个月前和王氏集团谈合约时,你把王氏集团给公司的五个百分点,私自扣了两个百分点,报给公司三个百分点,我说的对吗?”
这下陈董真的是汗如雨下。
他咬了咬牙,想要死不承认,可安澜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抓住了自己以公谋私的证据,“安总……”
“陈董不要给我解释什么,只要说对还是不对。”安澜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陈董不敢说不对,只能闭嘴。
安澜这是打定主意要杀鸡儆猴,她继续说道。
“这还只是你近期做的一件事情,你在公司胜任的这段时间,借用董事名字,私自收取下属送来的高额礼物,贪污受贿的金额,已经足够让你去局子喝几次茶了。”
这下,刚刚还准备帮陈董解释两句的董事,立马闭上嘴,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收过底下人的东西,哪里还敢帮陈董说话,一个个都明哲保身,看着安澜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忌惮,她手里的那张纸,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无异于死亡名单。
“陈董既然无话可说,以后就在家里享清福好了,没什么事情别来公司了。”
“安澜,你……”陈董怒气冲冲的瞪着安澜。
安澜不慌不忙的迎上他的视线。
“我怎么了?我没让陈董把这几年在公司里捞的油水还回来,已经是看在陈董最开始对公司那点微不足道的奉献里,如果陈董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展开算算。”
她的话让陈董瞬间安静下来。
他这几年捞的油水不少,让他还回去无疑是要了他的命,他不敢再反驳什么,可心中却彻底记恨上了安澜。
安澜根本没有把陈董放在眼里。
她合上手中的纸,扫了一眼,“各位有什么不满,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一定会尽量满足各位。”
安澜说满足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这些股东连忙摇头,生怕被安澜记上,他们还年轻,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多坐一会儿。
“安总,我们怎么会对您有什么意见呢。”
“就是就是,我觉得您提出的公司条例,非常有必要实行,您放心,我现在立马就去推行。”
“我们也去。”
……
没一会儿,会议室就只剩下安澜和陈董两人。
陈董敢怒不敢言,也拉不下老脸去求安澜,抵着头从她身边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