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徒,你到底要何时才能醒?”
楚悠百无聊赖,瞬移到了水池边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司徒允儿幻化成鲛人模样的耳朵。
那模样,和竹屋结界外趴茶几上把玩杯子的霁尘,简直如出一辙。
司徒允儿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起初的梦魇,让他仿佛置身一片沼泽,浑身难受粘稠,虚弱得却又无法摆脱现状。
而后倾盆大雨而下,四周缠绕着他的泥潭瞬间被冲刷殆尽,只余让人心旷神怡之感。
如鲸入海,如鸟归林。
司徒允儿自出生起,还从未感受到这般的自在舒适。
只不过尚未来得及感受多久,一只软嫩毛绒的小猫爪,却极其调皮地玩弄他的耳朵。
一下一下的,没完没了。
司徒允儿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任由这只小猫爪子“骚扰”。
偏偏这小猫爪子还得寸进尺,弄完他的耳朵不算,又开始弄他的肩膀、胸口、腹肌……
眼看触及的范围已经越来越私密,司徒允儿心头大惊。
那可是连自己的妻子楚悠,都未曾这般对他,怎么能被旁人……
念及此,司徒允儿不知哪里来的冲击性,猛然睁开双眼的同时,将那作怪的猫爪子扼住,朝远处一甩:
“别碰我!”
那凌厉中带着愤慨的声线,是楚悠从未听过的,以至于呆楞在当场,几乎是忘了该如何反应。
司徒允儿这才注意到自己推开的人竟是楚悠,一时间也慌得恍惚,愣得着实还有些可爱。
良久,他才磕磕绊绊道:
“我……我怎记得,先前是被邪修还有我们在禁地看到虚影的那些鲛仙,给禁锢在祭司台上夺舍……”
依稀间,司徒允儿是记着有楚悠他们来救他的场景的。
可当时他失血过多,实在有些迷糊失真,害怕只是自己回光返照的假象。
没曾想,竟真是他们冒着千万危机来了。
而他刚刚做了什么?
竟那般警觉地将楚悠给推开了?
推!开!了!
他盼星星盼月亮,就希望能有机会和自家亲亲妻子好好亲近些许。
这破手,怎么会做出推开她的举动啊?!
还有他这破嘴,方才怎么能那么凶?!
楚悠在司徒允儿结巴的时候,就意识到他误会自己是旁人了。
见他这会儿纠结得都快将自己给拧巴得晕过去,虽然有些不忍,但灵魂深处的“恶劣因子”却又开始占了上风,故作伤感地哀叹道:
“哎!
小司徒,我原本以为我们早已是夫妻,即便尚未真正圆房,偶尔如这般的肌肤之亲,也属正常之举。
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反感排斥……
到底是当初年少无知,才觉得心悦我,还糊里糊涂地将灵魂贞洁献给了我,给你平白还添了这么多祸端。
你若不愿,我便是千般对你心动,也断做不出勉强你之事。
致于献祭了灵魂贞洁导致的后果,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必也能寻到解决之法,你不必着急,我……”
“我没有不愿意你碰我!”
司徒允儿急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话说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耻”之言,脸瞬间红到了脖子。
楚悠微垂着眉眼,将眼中的小得意全部掩盖,继续伤春悲秋地一叹:
“你不必怕伤到我而敷衍的。
起初我们成婚未圆房,是担心我先一步飞升到仙界。
可如今,咱们飞升到仙界都这么长时间,你若真愿意我碰你,也没见你如何主动与我亲近。
罢了,我从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辈,亦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我有自知之明的。”
楚悠这是将“茶道”和“恶人先告状”,发挥到了极致。
司徒允儿当真是被逼急了,连七色的鱼尾,都跟着一阵白一阵红的。
眼中竟是急出了晶莹,将掉未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