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窜出来,以直取明卿卿性命为主。
明卿卿转身,祭出远山剑,海棠花围绕而去,穿过那人身躯,那人被击退。
可那人并没有倒下,一双眸子一片死寂,周遭散发出九重天顶峰的玄力。
“哈哈哈哈!”谢褚言得意地笑起来,“明卿卿,他是傀儡之王,曰原一族大祭司,他以自己为炉鼎,经过无数次改进过,不死不灭,世间绝无敌手,即便今日你父王和摄政王一起,也杀不死他,你若乖乖放了我们,我保证将他带走!”
这便是他最终的底牌,他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所以,谢长容的记忆是你让人更改的?谢玦宴手里想害我大哥的禁药也是你给的,是你撺掇他们对付明家?”
“是又如何?”谢褚言怜爱地抱住谢望月,“不怕弟弟,哥哥带你走,带你去离开这里。”
此刻的谢望月一片麻木死寂,闻声也只是动了一下眼珠子。
“谢褚言,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她话刚落,正打算动手,一个女子带着人就飞了出来。
“就是!”
唰唰,所有刀刃皆朝向他们。
明卿卿看见来人,挥了挥手,他们才收了回来,对准其他人。
只见,女子面带纱巾,围绕着那傀儡转了半圈,不知做了什么,那傀儡身上开始发芽,被藤蔓围绕,傀儡开始挣扎,试图挣破牢笼,可是却平地开出了绚烂的花。
女子这才满意地拍手:“好了,这才漂亮嘛,如何,小崽子,本侠的枯木逢春厉害吧?”
明卿卿拱手,屋顶上的人也飞了下来,朝她拱手,齐声道:“多谢前辈。”
“待晚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定然好生款待前辈。”
女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拎着几个小崽子退到一边:“崽子们,退后,小心溅一身的血!”
“谢褚言,我们得恩怨也该了结了!”明卿卿剑指地上的二人,谢望月突然暴起,捡起一把剑,刺向明卿卿,“不许你伤害我哥哥!”
“回来!”谢褚言大吼,扑上去想要拉住他,可是对方是习武之人,他一身病弱,哪里拉得住。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明卿卿没动,只是冷笑着看着冲上来的人。
谢望月的剑就快要戳中她,他眸光一震,立马收回剑,剑柄对着明卿卿。
明卿卿挥剑将他打飞出去,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地上吐血的人,冷声道:“你以为你不杀本座,本座就会悲悯你,放过你吗?不可能!”
前世的种种血债,不死不休!
他救过她,也杀了她。
恩恩怨怨,纠缠不休。
“呵呵呵哈哈哈哈。”她低着头,低声笑起来,带着嘲讽,“还真是天真无邪,又善良啊!”
谢褚言将人扶起来,哭道:“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怎么打得过她,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哥哥。”谢望月眼眶通红,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罪孽,让我来替,替你死好不好?”
谢褚言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就想那年隆冬大雪。
他被罚跪,跪在大雪里不能起来一样。
小小的谢望月跌跌撞撞悄悄跑来,抱紧他,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围住两个人,用温热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去温暖他。
他记得,那时候,他生得好看,白白胖胖的,话都说不清楚,奶声奶气的,自己都冻得颤抖,却还是关心他:“四多多,不怕怕,弦儿保护你,就不怕怕了~”
后来他们都生了好大一场病,他偷偷远远看过一眼,怕他还没好,怕他的母妃罚他,可是,却看见小奶娃窝在漂亮女人怀里撒娇。
女人一脸慈爱,并没有斥责他,反而是温柔地笑着哄着:“我们家弦儿,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真棒,但是下一次,这种事要找父皇找母妃哦~你们太小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母妃会一辈子伤心难过的。”
小奶娃伸出胖乎乎的手轻拍漂亮女人的脸,奶呼呼道:“母飞~不,不难多,弦儿在~不怕怕~”
一句话惹得女人温柔大笑,也逗起来小奶娃,那里满是嬉笑声。
小小的谢褚言放心下来,也满眼羡慕,阴暗的心中仿若开出来一朵花,一朵生在泥沼的话,与泥沼格格不入,摇摇欲坠。
原来,真正的母亲是这般的,原来冻到了不会罚,原来应该心疼地哄,笑着夸他。
“弦儿,哥哥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弟弟,还有那样温柔的母妃,只可惜天命弄人,哥哥到底只能从碎片里捡起这些期盼,度日入年,一点点自我救赎。”
“可是哥哥没错!”他声音低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拒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