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长公主啊,她就在宣州。”裴尘羁道,“当朝长公主乃是摄政王的皇姐,性格骄纵,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了,可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女子,却因为一人终生不嫁,将自己放逐宣州,永生永世不归京城。”
明卿卿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但是一下子就记不太出来,捕捉不到划过脑海的一些信息。
她好奇道:“莫非又是一桩痴男怨女的故事?”
裴尘羁摇头,看向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摇头:“此事说来,还与卿卿你有所关系。”
宋语晚急急道:“到底是什么啊,你别吊人胃口啊!”
无相合手:“阿弥陀佛,与卿卿有何关系?”
等吊足了众人胃口,裴尘羁赶紧继续讲,因为再慢一秒,他都得被三人揍。
“长公主金贵明艳,乃是当时天下少有的美人,先皇宠爱,给予她至高无上的荣华,还允她婚嫁自由,你们可知在当时的朝代,先皇可是一个……”裴尘羁看了一眼谢君辞,见他没有过多表情,这才继续道,“先皇工于心计,沉迷帝王之术,能得他真心对待几分的也就这一个了,这是莫大的荣耀。”
这个明卿卿知道,在那般情况之下,受先皇真心对待几分,又是个名动天下的美人,不用想也知道,这天下趋之若鹜想要做驸马的人定然很多
裴尘羁继续道:“可就是那般尊贵无双之人,看不上王公贵族,看不上他国太子,独独看上了那时候跟在当今皇上屁股后面的少年。”
明卿卿这才反应过来:“我爹啊?”
裴尘羁点头:“你可别看你爹现在无人敢靠近,那时候的他可称得上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八个字,他是除了当时的太子外,最受欢迎的男子了,但是他从那时候就是冷冰冰的,世人常用冰冷的雪山去形容他,说他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之人,独独只对太子有情绪波动,那时候甚至还有人传,他……爱的人是太子。”
明卿卿和宋语晚笑作一团:“没曾想,那时候我爹爹还有这么一出啊。不过我知道的也有一些,青姝姐姐曾经也给我讲过不少,爹爹和皇伯伯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那是,你爹只听太子的话,太子走到哪里,他就在那里,有太子出没的地方,就一定有他,被人戏称为太子的跟屁虫,当然这话没人敢说,因为你爹一言不发直接动手,可以将人揍得半死。谁敢说太子半句不是,他可不管对方身份,直接开揍,当然除了先皇和他自己的父亲外哈。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的……”
那时候的明祈丞还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可却已经出落得风华绝代,身形高大,比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谢祈安高半个头出来,若不是气质在哪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谢祈安的贴身侍卫呢。
轮廓分明的脸上总是不爱笑,冷冰冰的,一身长袍,气势凌然,像个小将军,可是身上的气质却总是带着一丝书生的温润气质,一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令不少人见之只一眼便是终生难忘。
当时的六公主谢疏月便是其中一人,独得先皇偏爱的她,从小便骄纵了些。
谢疏月,字沧云。
那日太子惹得她不开心,她便气得推了谢祈安一下,推得毫无防备的谢祈安差点摔倒在地,那时他不辞辛劳,夙兴夜寐地处理着奏折,还生着病。
被明祈丞一把拎着脖子处的衣襟,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谢祈安却没有生气,反而走上去无奈哄着那个生闷气的小姑娘:“云云,你喜爱的那颗东珠,不是太子哥哥不给你留,只是父皇执意要送给别国作为恩赐,太子哥哥再给你寻别的好不好?宣州临海,盛产珍珠,你喜欢的都有。”
“不要不要!”谢疏月嘟着嘴,捂着耳朵不听,“我就要那颗,那颗很大,还会发出七彩的光芒,而且太子哥哥答应云云的,明明知道云云最喜欢海边的东西,你言而无信!”
“是太子哥哥不好,太子哥哥答应你的,没有做到,不生气好不好?”谢祈安耐心地哄着,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一声,身形孱弱极了,一张脸更是泛白。
谢疏月还在闹,明祈丞眉头一蹙,一把将谢祈安拎起来,快步走过去,用力将他按在美人榻上。
引得一众宫人险些惊呼出声。
谢祈安只觉得无力,只是耐心道:“阿丞,都说了不要拎,孤乃是一国太子,你如此成何体统?”
可是明祈丞根本没听到,他大步走上去,将呆愣住的谢疏月一把拎起来。
谢疏月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娇声惊叫,又怒又急又羞:“明祈丞!你大胆!你怎可如此粗鲁地对待本公主!本公主命令你放我下来!”
谢祈安撑起来要阻止,却被明祈丞冷冷扫了一眼,他立马躺了回去,只是伸出手急急劝着:“阿丞,把云云放下来。”
明祈丞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家兄长的身体,丝毫不听,将谢疏月拎出去,一把丢在殿门外。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冷冷道:“兄长生病了,你不要闹,喜欢那颗珠子,有本事自己去抢!你要是再敢推兄长,我就揍你!”
那是第一次,谢疏月认认真真地看清他。
以往明祈丞总是跟在她太子哥哥后面,也不爱说话,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多看他一眼呢。
可就只是这多看的这一眼,她才知道,世人传闻的他有多么多么惊艳,都是真的。
可那又如何?他竟敢摔本公主!
不仅摔了,还在说完后,明祈丞就把宫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殿门轰的一声关上,那声音之大足以表达他的不满,转身进殿关上门那一刻,愣是一眼都没瞧还在原地的公主。
一众宫人跪在两侧,不敢抬头。
谢疏月站了起来,气得半死,她跺脚,咬牙切齿道:“明,祈,丞,你给本公主等着!”
她拍了拍屁股,转身就要走,一群宫人站起来正要跟上去,她突然停下脚步。
谢疏月抬头:“你们,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抓过来,三日之后太子哥哥的病不好,他们就等着被砍头吧!”
宫人们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心底默默为太医院的太医们点了一根蜡烛。
裴尘羁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太子当时正是不受宠的时候,皇上变本加厉的折磨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一旦出了错,他的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如此压迫劳累之下,别说三天,三十天,都不一定好完全。
长公主日日将好药材搜刮来送到东宫去,日日找昭玥王麻烦,日日被丢出大殿,三日后,太子的病不但没好反而更重了,她就要当场砍了太医院所有人脑袋,太子卧床不起,最后还是明祈丞将长公主拎去了东宫,才救了太医院一命。”
“所以,在一次次的相处中,长公主爱上了昭玥王,不能自拔。她大胆表爱,但是昭玥王还是那冷冰冰的模样,拒绝了她,骄傲如她,那里会允许自己被拒绝,一次次追爱不成后,她就用硬的,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