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郗城端详着自己那张脸,被姜予宁这么一擦,肌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红润,不再是病态苍白。
“再有下次,你等着挨揍吧。”
姜予宁抬眸,她不相信傅郗城这么脾气好的人,也会对她动手。
她说:“你还想揍我啊。”
蓦地,傅郗城拍了一下姜予宁的臀部,他语气严厉,又带着几分警告,“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
这般亲密的举动,尽管带着玩笑成分,可依旧让姜予宁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傅郗城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心中憋闷不已。
等她反应过来时,傅郗城早已不见了身影,她恼怒得跺了跺脚。
这个傅郗城,溜得比谁都快。
她洗了洗手,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脸上的热意仍未褪去。
…
楼下,傅郗城下了楼,望见裴砚庭坐在沙发上,他手中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
他走到他身边,咳嗽了几声,“把烟掐了,我现在不能闻烟味。”
裴砚庭轻吸了一口雪茄,喷出一团缭绕的烟雾,“不过只是受了枪伤而已,又不是得了肺病喘不动气。”
傅郗城毫不客气地怼他,“裴砚庭,你咒我啊,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闭上。”
裴砚庭掐灭了手中的雪茄,他往后靠在沙发上,姿态随意而洒脱。
“傅郗城,你好弱,听闻你刚受了枪伤,又被某个无名小卒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傅郗城眯起眸子,裴砚庭的消息渠道果然不容小觑。
今日他前来拜访,恐怕不是嘲讽他几句那么简单。
他问:“你今天过来所谓何事?”
裴砚庭换了一个姿势,他轻声笑了,“不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病弱到了何种程度。”
“这么一瞧,我发现你现在面色红润,并没有像外界传言那般快不行了样子。”
傅郗城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眼前这张红润的脸,全都是姜予宁的手笔。
他不想跟裴砚庭解释太多,更不想让他知道姜予宁对他做了什么?。
“你今天特地来这里,只是为了跟我闲聊这些废话吗?”
裴砚庭只觉得傅郗城这副急迫的样子,仿佛像是要赶他走似的,他刚来没多久,自然不会就这么走了。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不见姜小姐?”
傅郗城简洁地回答,“她在楼上。”
裴砚庭拉长了声音,眼中尽是戏谑,“金屋藏娇啊。”
傅郗城没有说话,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他。
裴砚庭注意到傅郗城的目光,他把手搭在膝盖上,“你打算怎么处理傅家?”
提起这件事,傅郗城打算效仿裴砚庭的处事方式。
他缓缓开口:“我需要跟你学习一下,比如如何做到大义灭亲,亲手将自己所有的亲人全部送入监狱。”
裴砚庭轻轻一笑,眸光深邃如海,“那是因为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
傅郗城自然不信裴砚庭的话,他这个人诡计多端,没用多长时间,就成为了港城商圈的一把手。
如今在港城,人人都称他一声裴先生,就连港城警察局局长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
傅郗城:“所以我要向你取取经,我也要实行大义灭亲。”
裴砚庭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相信傅郗城有这个能力,否则他们怎么会惺惺相惜成为朋友。
“行,那就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仿佛像是在探讨日常琐事一样轻松自在。
裴砚庭十分愿意伸出自己的援手,他询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傅郗城反问:“你觉得呢?”
有个帮手自然比孤军奋战要强,傅郗城懂这个道理。
“既然来了京都,不打算在这里玩几天吗?”
裴砚庭直截了当道:“我没你那么闲。”
傅郗城淡笑,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迟早都得累出病。
“裴先生,你要学会享受生活。”
裴砚庭摸着手中的打火机,似乎又有抽雪茄的念头。
不过看在傅郗城是病号的份上,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点燃雪茄。
“阿起。”
阿起将一个密封的黄色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退到了裴砚庭身后。
裴砚庭用眼神示意,“看看吧,我给你搜集的有关傅家其他人员的违法犯罪证据,省的你去派人调查了。”
傅郗城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黄色里密封袋,他神色平静如水,淡淡道:“谢了。”
“改天伤好,陪我一起多下几盘棋。”
傅郗城扬起眉梢,似乎对这提议感到意外,“你就这么点要求吗?”
裴砚庭双眸流转着一抹打趣的光芒,他反问道:“怎么你还想让我提更过分的要求吗?”
傅郗城心想,就算是裴砚庭帮了他,如果他提了过分的要求,他也不会答应他。
“行,改天我一定跟你下个三天三天。”
裴砚庭手指抵着下巴,静默了两秒,似乎在试探傅郗城,“跟我下个三天三夜,你舍得抛弃你的姜小姐吗?”
傅郗城当然不会跟他下这么久的棋,三天不可能,三个小时倒是可以,他刚才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裴砚庭,我的女朋友不劳烦你操心。”
“是吗?”他尾音上挑,语气揶揄道:“傅郗城,你变了,现在不管是男是女,你都要吃个醋,我算是看透你了。”
傅郗城闻言一笑,“少说话。”
裴砚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他缓缓站了起来,“好好休养自己的身体,我先走了。”
“需要我送送你吗?”
他跟傅郗城是什么交情,无需这些客套俗礼。
裴砚庭垂眼看他,“哪敢劳烦你的大驾,赶紧上去陪你的女朋友吧。”
傅郗城也没想起身送他,刚才不过是礼貌而已,他半开玩笑道:“这不就意思意思嘛,你以为我真的能去送你吗?”
裴砚庭:“……”
裴砚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好狗的男人,这个词他还是跟言清雾学的,此刻显得格外应景。
傅郗城目送他们离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就上了二楼。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看见姜予宁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键盘。
他愣了一下,一抹疑惑爬上他的心头,“宁宁,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