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春宵,邵宏在得手之时,惊讶于此女元阴尚在,却行事老道,还会一门极为精妙的双修功法。
那门功法的品级显然比他私藏的更高,让他没能一举将她炼制成炉鼎,随他予取予求,吸干她的天赋潜能。
不仅如此,他还反被夺取了元阳,天赋也被褫夺了部分离体。
这让邵宏心中恐慌,想要停下,却不由自己。
自从寻得这法门,他从未失过手,至今无人能反夺他的元阳,让他溃不成军。
如今阴沟里翻船,让他双眼赤红阴狠,仗着修为更高,以威压猛然袭向谷怀柔,趁她行功出错的一瞬反攻。
两人如同拔河角力,而谷怀柔的反抗激怒了邵宏。
他本就是修为更高,运道也更好的那一个,几经辗转之下,终是夺得了上峰。
谷怀柔被折磨得狼狈不堪,又惊又惧又恨又怒!
她没想到名门正派天骄之流,居然也会偷学此等邪法,行这等龌龊的手段,才让她毫无防备着了道!
以往她只需撩拨一下,根本不需要牺牲至此。
这还是看在对方五星攻略目标的面子上,出于稳妥考虑,她才咬牙下了狠心,上了贼船!
不!
她不能被炼制成炉鼎,否则一身修为尽废,再无翻身的可能。
谷怀柔自打来了这修仙界,一直苦心钻研的都是如何讨好人,陷害人,玩弄人性,挑拨离间。
至于苦修剑法,枯坐练功?压根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她有攻略系统这么大一个金手指可用,为什么要难为自己?
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也因此,即便她是七转筑基的剑修,却是连发出一道剑气,攻击邵宏都做不到。
生死关头,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系统!
求救,威逼,利诱……能想到的法子,她都想了。
也不知道是威逼起到了作用?还是利诱打动了系统。
一直都没反应的系统,忽然活了过来,却也只能让她和邵宏的攻伐状态持平,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双修状态。
只是,双方都不知道,在这一过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离开谷怀柔的识海,钻入邵宏的神识触须之中,继而消失不见。
就如一滴水融入大海,再难寻觅。
邵宏忽然有了要突破的征兆,再顾不得收拾谷怀柔,随意刺了她一剑,都没留意人断没断气,就急匆匆飞掠离开。
他要寻找一处适合自己灵根的灵脉闭关结丹!
邵宏无比确信,自己差点儿被夺走的天赋全部被他抢了回来,还多多少少掠夺到了一点点那贱女人的天赋。
他没想到对方的天赋竟然那么差,鄙夷不屑之余,也放下心来。
不过是个靠吃丹药堆积修为的废物,不足为惧。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自己阴沟里翻船,元阳已失,出去必然会被发现。
未免那女人先发制人,他才杀人灭口,出去后把锅都推到对方身上,还能从无极剑宗再捞些好处。
一个刚入门不到一年就筑基的内门亲传弟子,谁又能咬死了她是靠丹药,还是靠采补他人飞速进境的呢?
无极剑宗藏有这样一个邪修,名声必定一落千丈!
邵宏把一切都想好,打了腹稿,心中最后一丝桎梏就此消失,心安理得地冲击起了瓶颈。
那致命一剑,被谷怀柔微弱的抵抗避开稍许,剑刃贴着她的心脏刺过,只差一点点就要了她的命!
这一剑之仇,让她挣扎着不肯晕厥,用九成元阳之力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一次治疗机会。
只能保住命,不能愈合那道致命伤。
重新拥有了行动能力,谷怀柔目标明确,直奔北方而去。
桑青瑶想要突破,必然会在那片雪山之中。
她要寻过去,卖个惨。
以桑青瑶嫉恶如仇的性子,在外敌面前必然能够放下内讧,替她找回公道!
且那邵宏可是口口声声要娶桑青瑶,多年纠缠下来,如今却与她做了那等事,桑青瑶又怎能不受打击?
谷怀柔满眼的算计,自信自己这次绝不会再失算!
只要她能稍稍扰乱桑青瑶的心神,她本就走火入魔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必然会被诱发出更加难缠的心魔。
等她满身魔息被秘境排斥而出,众目睽睽之下自是无从分辨,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若在此之前,桑青瑶能寻到着急闭关的邵宏,破坏他的突破,那于她而言就是双赢!
一脚踏碎两尊天骄的仙途,系统不仅可以完全修复,就连她也能借助这股东风,扶摇直上,成为足以顶替二人的天骄新秀!
谷怀柔越想越美,连全身被蹂躏的疼痛,胸口的贯穿撕裂都感受不到了般,脚下更快几分,向着雪山飞掠而去!
……
叶慕寒在外给自己搭了个超暖和的小窝,每天在小窝里吃吃喝喝,只把阙邪剑放了出去,在剑身上挂了个空出来的乾坤袋,让其去搜罗天材地宝。
阙邪:……
这种事情它在行!
无他,惟手熟尔。
上辈子打家劫舍,毁掉一个个秘境,竭泽而渔的事情,它是当真没少做。
前世,它的主人暴戾恣睢,破坏欲极强,跟它倒是臭味相投,它也愿意做这些讨好着他开心。
如今它都从良了,没想到还会再干回老本行?
哦,也不对!
主子只是说让它收罗天材地宝,没让它图财害命,破坏秘境。
阙邪顿觉无趣,生无可恋地日日去当牛马。
而叶慕寒虽没有多认真的闭关修炼,却也靠着吃吃喝喝把修为吃上了筑基中期。
这速度……足见他吃了多少灵米灵食。
而他每日挥剑万次已成习惯,倒也算得上自律。
两世修行的经验,也足以让他轻松夯实灵力,不至于让大量填充的灵力出现虚浮的现象。
就在他的修为平稳在筑基中期时,终于有了恶客“上门”。
第一批赶到的不是谷怀柔,而是进入秘境之后,就一直没再见到的乔越彬和潘睿逸。
两人形容狼狈,身上血迹斑斑,衣衫碎成了一条条破布,勉强遮盖住最后的尊严。
这副穷困潦倒的乞丐样子,跟叶慕寒身披大氅,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被柔软的绒毛轻抚簇拥着,一副金尊玉贵小少爷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一眼看到叶慕寒时,眼中都有片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