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策的“威逼利诱”之下,文胜真的调兵遣将,准备出关应战。
为了鼓舞士气,高策亲往军中犒慰将士们。
武狩十九年的燕云一战,高策率兵奇袭上都城,奠定了战争的胜局,也让高策在北疆军中建立了威望。
所以当高策再度出现在北疆军中的时候,北疆将士士气大振。
高策立于将台,冲着北疆军中将士们喊道:
“诸位将士,戎狄部族肆虐中原数十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中原生灵涂炭,让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们赶出了长城,而今他们又要卷土重来,我们能答应么?!”
台下的数万将士们齐声回应道:
“不答应!”
“不答应!”
高策高声喊道:
“好!”
“我们不能答应!”
“此次出关应战,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戎狄人,我大燕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杀!”
数万将士们眼中含着杀意,齐声喊道:
“杀!”
“杀!”
“杀~!”
数万名将士的喊杀之声震慑云霄。
高策见士气已经被激起,便看向一旁的随国公文胜。
文胜微微颔首,旋即上前喊道:
“将士们,随本将军出战!”
“是!”
随国公本想将留守在长城之内的军队交给高策指挥,可高策执意随军出战,并说道:
“孤是大燕的太子,大敌当前,孤岂能龟缩于城内!”
不得已,文胜只能答应高策的要求。
旋即,随国公文胜命令副帅守卫长城,而他自己亲率大军出关应战。
戎狄部族此番南下只是为了牵制燕军,配合宁王高隐的计划,吸引禁军北上,他们并没有与燕军死战的意思。
故而当随国公亲率大军如潮水般涌出的时候,北夏军队便乱了阵脚。
慕容婉嫣已经得知大燕皇帝派八万禁军北上,她本以为文胜会等到与禁军会师之后,再出关与她决战,没想到北疆军忽然出击,打乱了她的部署。
北疆军憋在关内好久了,此番出击好似猛虎下山,摧枯拉朽般便冲破了戎狄部族的阵营。
北疆军的进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更没有兵法的运用,就是硬实力的冲击。
……
战斗历经三日,北疆军冲北夏军队连续发动了十余起冲锋,双方近万将士丧命沙场,无数伤兵惨惨哀嚎。
最终,北夏方面率先忍不住了,大量的士兵伤亡再一次损害了北夏仅剩不多的元气。
慕容婉嫣明白当年驰骋疆场、威震中原的戎狄铁骑已经不复存在,燕国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了。
为此她召来吴文益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戎狄王帐内,慕容婉言向吴文益问道:
“吴卿,今燕军猛攻,我军损失惨重,依卿之见,我们是否要与燕军继续周旋下去?”
闻听此言,吴文益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臣本以为北疆军会与援军汇合后,再出关与我决战,真没想到,一向用兵沉稳持重的文胜,竟然敢现在就出关应战!仗打得还如此之凶狠。”
慕容蜿嫣也叹了口气,淡声说道:
“是啊!”
“孤也没想到文胜竟然有如此胆识,这完全不像是他的行军风格。”
“吴卿,孤听闻大燕太子亲临,你说是不是他给文胜支的招啊!”
吴文益沉思片刻,点头说道:
“这倒是有可能。”
“臣听到一个传闻,是这位大燕太子以死相逼,才让文胜不得已率兵出关应战!”
慕容婉嫣哼了一声,沉声说道:
“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啊!”
“若是他将来继承了燕国皇位,我大夏恐无宁日啊!”
吴文益点了点头,又说道:
“依臣之见,现在燕帝已经将禁军调出了京,禁军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再想要回东京,会花费很长的时间,这些时间足以支持宁王接下来的行动,咱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我们要的是燕国内乱,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绝不能卷入燕国的争斗。”
慕容婉嫣看着吴文益,淡声说道:
“吴卿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撤了?”
吴文益微微颔首,又说道:
“我们应当徐徐后撤,不能让燕军察觉出端倪。”
慕容婉嫣微微颔首,沉吟道:
“孤明白!”
………
之后的几日,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戎狄部族一边抵抗的燕军的攻势,一边缓缓后撤。
每当燕军停止追击的时候,北夏军队又会过来侵扰,迫使燕军继续进攻。
文胜觉得这是北夏方面的诱敌深入之计。
但是高策看得明白,他知道戎狄部族只想要靠此方法最大程度的牵制住燕军,让他们忽略京都局势。
高策又岂能让慕容婉嫣如愿,他当即便向文胜提议,抽调十五万北疆军,彻底将戎狄部族赶回漠北。
文胜思虑再三,也不再犹豫,立刻颁布帅令,调集十五万北疆军向戎狄部族发动了迄今为止最凶猛的一场攻势。
在燕军的进攻下,北夏军队后撤的阵型被彻底打散。
慕容婉嫣看出来北疆军这次是来真的了,不敢怠慢,连忙下令撤回漠北草原。
还好慕容婉嫣率领戎狄部族南下的时候,专门留下了一支军队接应大军,这才让他们有惊无险的从燕军的虎口中逃脱。
就这样,在禁军来援之前,北疆军肃清了北部边疆,收复了被占领的那几座小城,戎狄部族再度远遁漠北。
…………
与此同时。
东京城,大燕皇宫,启明殿。
这一日,是大燕皇帝的生辰,不知为何,从来不会过生辰的他,忽然宣召,于启明殿举行寿宴,令朝廷重臣携家眷入宫朝贺。
启明殿内,推杯换盏,分外热闹。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享受着百官的拥簇,台下百官及其家眷一起为皇帝庆贺寿辰。
不过这场寿宴少了最重要的两个人。
皇后钱灵蕴被幽禁宫内,皇太子高策被贬至燕州城,二人不能至此为皇帝庆生,就连皇帝的贴身太监郑植如今也不得近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