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奸细
“哼哼……你那饭菜里,是不是……”吻颈教主道。
“这个诸位兄弟大可放心,这次的食物里绝对没有下毒,至于先前为什么下毒大家也该理解,我是以防万一,我孤身一人,倘若有人做出有伤兄弟感情的事来,我可应付不了。”断金教主道。
“我们被困此地也十几天了,断金教主,不,你在本宗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教主,为何非要让我等奉你为宗主,要知宗主可是天意神授,却不是我等发个誓言就可以做的……。”莫逆教主言道。
“哈哈,我知道诸位都是信人,只要发了誓言,定会誓死不渝,大家就发一个誓言又如何?这个宗主之位难道我做不来吗?”断金教主言道。
“无论谁做宗主,皆可从长计议,但断金教主你做宗主却令人不服。明明这汉钟山之行就是一个陷阱,你却引我们涉险,而且对我等施毒,将我们闭于此处,胁迫诱惑,难道这样的行径是一个宗主所为么?”莫逆教主又道。
吴少在下面听到这里,不禁疑惑不解,断金教主是如何将众人关闭于此处的?大家中了什么毒?
却听断金教主呵呵一笑:“我做宗主你们有什么不服?我对大家略使手段也不过是迫不得已,大家莫怪。”
“嘿嘿……你说此话也不怕遭受神谴,做宗主?呸!你也不看看你是不是那块料?老宗主是何等样人?侠义盖世、嫉恶如仇,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哪象你这样的奸诈小人?”吻颈教主骂道。
“吻颈教主切莫出口伤人,我早已说过,我这卑鄙手段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众位发誓,我就为大家解毒。”那断金教主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你趁早动手给我一刀,就算死我也不会发什么狗屁誓,小人!奸人!无耻之徒!”吻颈教主又骂道,所有人都听得出,这吻颈教主的抱着速求一死之心,话音里已是毫不客气。
果然,那断金教主似乎极为生气:“吻颈教主!我一向尊敬你,你却如此毫无风度,你说我是小人和无耻之徒,难道我在你眼里如此不耻么?我自从入教以来,你可见我做出过什么对不起黄道宗的事么?”
半晌并无人言语,过了好久,才听一人道:“断金教主,你到帮里来倒是精心办事,从未出过差错,但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说话声音竟然是从来说话不多的患难教主,平时此人在宗内沉默寡言,并不引人注目,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患难教主功夫了得,经常受宗主直接指派做些秘密差事。
“什么事?”断金教主问道。
“这事本来我不想说,但事至今天这般境地,我不得不说。我在宗内虽有些事务要管,不过那只是遮人耳目,我还有一项职责,那就是按老宗主的吩咐,秘密监视众位教主……。”
此言一出,有人便发出讶异声响,或许他们并没有料到自己身为教主,竟也会被监视,但也有人似乎早已料到,并不做声,他们知道,对于这样一个大宗派,倘若没有一种控制手段,内部可能早就出乱子了。
“对于你断金教主,宗主更是令我时刻监视,密切注意。虽然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我尽可能注意你的一举一动,期间有多次差点被你发现。这么些年来,你入宗后也象其它教主那样尽心办事,但却有两件事大违我黄道宗教义,一件事就是你与识玉教主的不清不白,八年前你们在杭州苏公楼竟然同处一室两天,五年前你们又在汉北掩云客栈相处一天……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本来两情相悦,我宗并不禁止,但你二人如此苟且真是令人不耻!”
只听断金教主嘿嘿冷笑几声,问道:“这是一件,那么另一件呢?”
所有的人都听得出来,那断金教主语气冰冷,带着杀气!
但那患难教主似乎并不理会,继续说道:“另一件事我不太敢肯定,只是怀疑,但也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也评评。我们教主对传教的区域本有分工,华亭郡过去并不归你管,但你多次去华亭郡,此事定有蹊跷。我在多次跟踪后终于发现,你在华亭郡名义上去喝酒,但你所去的喝酒地方只有一处,而且陪你喝酒的那个店里的掌柜多年来从未缺席过,他人都道你们是忘年朋友,但我经过秘查才知道,这家店的东家似乎与华亭郡官府有极深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倒是没查出来,不过,从我们在华亭郡几次行动的失败,我有五成把握断定:你是朝廷的奸细!只是我不明白,我将这怀疑给老宗主说了之后,老宗主不但没多想,反而将华亭郡也划归你的管辖范围,却不知为何?”
断金教主听完患难教主的话后,呵呵一笑:“患难教主,我隐约猜测宗里有人在监视我,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所说的我否认也没有用,今天我索性告诉你们一个实情,也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你刚才猜测的没错,我是在为华亭郡衙门做事,也就是你们说的奸细!”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有人忍不住骂了起来。
“等等,让他把话说完。”金石教主出声制止大家道。一会儿,听得断金教主先问患难教主道:
“患难教主,也辛苦你了,这么些年来一直对我特别‘关照’,不过,你不是不知道让我管华亭郡教事的原因么?我告诉你,那只是因为黄道宗主这个道貌岸然、虚伪阴险的老畜牲,想抓到我的实际把柄,置我于死地!”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极大骂声,倒无人去关心为什么要置断金教主于死地,而是咒骂断金教主竟敢公开辱骂老宗主。
“呸!住口,你这个奸诈小人,不许污辱老宗主!”
“老宗主待你不薄,你竟然出言相骂,真是毫无人性!”
“宗主高明大义,岂能容你出口玷污?”
…………
“大家如果骂累了就住口吧,没想到饿了这么些天,你们竟还有力气叫喊,看来还是该多饿几天才是。不过我劝诸位教主先听我将话说完再骂也不迟。”
听到大家骂声稍小,那断金教主才冷冷开口道。“我的确是替华亭郡做事,从先后顺序上来说,我先入的官府,后来才入的黄道宗,这些年来,我与华亭郡的人就是在那酒店交流信息的,我自认做的机密,没想到还是让患难教主发现了,看来我还是大意了。”
“其实那老……其实你们的宗主也在怀疑我是奸细,但他终于没有确凿证据,不好对我下手。”众人听他说个“老”字后改称“你们的宗主”,都知道他忍着没骂出‘老畜牲’三个字来,一时也无人再插话。
“他之所以将华亭郡这区划归我管,就是想拿到确切证据,不过自从他划给我这片区域后,我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所暴露,便暂时中断了与华亭郡的联系,直到此次汉钟山之行,我才通过极秘密渠道与官府互通了信息。当然汉钟山这个骗局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一来你们想知道汉钟山的秘密,二来那个乾坤师也是朝廷的人,他以神木令的旨意发出指令,量你们也不好推辞。不过,我先前说了,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大家好,为了黄道宗前途着想,我并没有为难大家不是么?”
“呵呵,好笑!一个朝廷爪牙还有脸说什么为黄道宗好?难道不知道我们黄道宗与当今朝廷誓不两立?”莫逆教主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