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一根鹅毛???”
“还真是惊为天人啊,一根鹅毛都能送得出来,这怕是本场婚宴最不可思议的礼金,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有好戏看了。”
“中央张将军......?这号勋贵人物不在京城里待着,来徽京市做甚?”
“中央内姓张的将军就那么几个,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功名富贵应该是瞧不上韩家的才对,更别提大老远过来参加韩家婚宴了,真是奇了怪了,这位张将军到底是谁啊?”
“其他的先别论,且看一根鹅毛这样的‘重礼’要如何收尾?这很明显是过来砸场子的啊。”
“怕是要起争执咯,哪怕是寻常老百姓家都接受不了‘一根鹅毛’这样的礼金吧?”
门庭内,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笑眯眯地旁观着,没有多少人愿意做韩家的忠实舔狗。
因为韩家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操办个婚礼,还要动脑筋,不断压榨你的财权。
哪里有大家气象?
最关键的是,来者身份也实在是大,中央将军啊,那可是在国防内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一声令下,足以让重装合成旅开到你家。
就问,这特么谁敢得罪啊?
所以眼下,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且看韩家如何处理吧。
“哪位是中央张将军?”
一听说有中央勋贵前来,韩家家主韩楷立马携众家眷走出,没有丝毫懈怠。
虽说在如今的高武时代中,奇人世家皆都变得地位超凡,哪怕再怎么牛逼的商贾或是政客都很难入他们的眼。
毕竟在乱世中,钱若是用不上,不过一堆废纸。
但军官不一样!
那可是实打实的势!
特别还是这么大的军官。
这些人一怒之下,别说一个韩家了,就算八大世家加起来,都不一定弄得过。
因为这些世家,最多就只有超然境坐镇。
试问一位超然境奇人要如何力抗整个重装合成旅?
能成功抵御住一波密集炮火就算不错了。
所以,当韩家家主韩楷听说到有中央将军前来,连忙就放下了架子,亲身出去迎接,并带上所有主要家眷。
排面算是给足了。
至于‘一根鹅毛’的礼金,他一点都不在乎。
“听说韩家婚事热闹非凡、广纳来宾,但需要宾客自曝身份后才能入内,既如此,我便照做了,谁让我喜欢凑热闹呢?”
回话的是位清新俊逸的年轻人,一身紫袍,他继续说道,“可惜出门走得急,没什么时间备礼,索性沿路去了趟菜市场,拔了根鹅毛过来,还请韩家主多多担待,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嘛,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闻言,在场所有人皆都愣了一下。
人家‘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典故,是用来形容礼物虽然微不足道,但送礼人的情意却非常深厚的啊。
可你丫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是张将军的部下?烦请问,张将军人呢?”韩楷没有心情理会年轻人,他现在只想见到中央张将军,相见恨晚。
“哎呦,这都不生气的?”张九生意外了一下,紧接着不好气地看向脚边大夜,“我就说这礼还是送的太重了吧?之前要拔你一根狗毛当作礼金,你还不愿意,现在好了,让韩家爽到了。”
“汪——!”大夜遵照着张九生的指令,苦于不能在人前言语,否则在这会多多少少也要喷一句。
论狗还是你狗啊。
要不这狗你来当?
“小伙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韩楷没什么耐心了,他可没兴趣听一位年轻人在这里说单人相声。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过来参加婚宴的吗?”张九生笑道,“我的重礼你们可都是收了,还不速速邀请我入内?”
“鹅毛是你送的?也就是说你便是所谓的中央张将军?”韩楷眯了眯眼。
“不然呢?”张九生平静反问。
见状。
韩楷沉默了一下,随后无名怒火在心中窜出,恨不得当场一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可惜今日正值儿子婚事,不能见血。
所以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到扈从们的身上。
“你们这些下人究竟是怎么做事的!这种神经病也能放进来?晚点再找你们算账,现在赶紧把他叉出去!”
韩楷摇了摇头,心情大起大落。
他就说中央将军怎么可能屈尊纡贵过来参加自己家婚事。
原来一切都是闹剧。
“来者是客,韩家主这么对待来宾不太好吧?”张九生从容笑说道。
“来者是客不假,但你进不来,就不算是客了。”韩楷意味深长的说道,决定给这个年轻人狠狠上一课。
然而下人们就是迟迟不动手。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我都唤不动你们了?”韩楷不悦地看向扈从们,情绪激动。
“老爷......要不您先看看这份委任状?”扈从立刻将一份委任文本递上。
“委任状?”
韩楷愣了一下,紧接着接于手中。
那份红色委任文本是特制的,很难仿造,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无比的压力,特别是那金色的国徽更是刺眼,犹如一根利剑,狠狠插入心弦。
可以说,这份文本是无数人的朝思暮想,穷极一生都望尘莫及。
翻开文本,再看其中文字与纸张,那简直更是王炸!
纸张是钞票等级的!
谁敢仿造,若是拿这种东西开玩笑,那就得坐牢!
“睢州市紧急委任状?经中央国会慎重考虑商榷,任命张九生同志为......”
看着看着,韩楷的双眼越瞪越大,一开始他还能将委任文字读出来,可慢慢的他沉默了,紧随而来的,是深深的震惊!
这可是睢州市紧急委任状!
要知道,睢州市诡异入境事件已是众所周知,其中的艰难险阻与深远影响不言而喻。
如今战事打赢了,举国欢庆,各方各面都在好奇这位国之重臣、国之功臣到底是谁,其声望早已在冥冥之中,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完全可以参照大汉冠军侯,霍去病!
眼下,这份睢州市紧急委任状就真切地摆在眼前,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年轻人,便是南关战役的最高指挥官?!
嘶——!
韩楷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因为其中沉重,足以让人忘却呼吸!
这份委任文书实在过于怵目惊心、骇心动目!
“快拿走!快拿走!快把它拿走!”
韩楷赶紧把委任文书小心合好,然后还出去,连一点皱褶都不敢弄出来,因为这东西实在太烫手了!
完全可以说是玩火!
“老爷,您慢点,您慢点。”
扈从同样也在担心受怕着,生怕委任文本哪里受到磨损,须知道,这东西可比他的命重要多了。
三族亲戚都在里面!
“韩家主,现在我是否能进你韩家凑个热闹?”张九生微笑问道。
“嗨呀!哪里的话!中央张将军大驾光临,我韩家欢迎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排斥?只不过我韩家有失远迎,还期望张将军能够多多担待。”
韩楷的反应奇快,先不论这份睢州市紧急委任状到底是真是假,又或者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先欢迎再说。
“那我就先进去了?”
“事不宜迟,快快有请,待犬子婚事开始时,还烦请张将军上座。”
“嗯,上道!”
张九生满意地一点头,随即朝内大步流星,“大夜,我们走!”
“张将军!张将军!还请停步。”
“怎么?你们韩家突然反悔了?”
“不敢不敢。”
扈从毕恭毕敬地将睢州市紧急委任状奉上,“这份委任状还请张将军收好,小人实在难以承受。”
“这简单!让你们的家主代我收好,我想就以韩家的实力,也不会让委任文本有所损失。正好,也可以让你们的家主验验真假。”
言罢,张九生闲庭信步地走进了韩家当中,就好似把韩家当成了自己家,很是大方。
“老爷,您看,这......”
扈从手捧着委任文本,无助地看向了韩楷。
“看我做什么?你自己拿着!要是护不好,或者是有什么磨损,你自己去跟张将军解释,这一切都与我韩家无关。”
韩楷恐惧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接下这种烫手的山芋。
“......”扈从沉默了,有点想死。
“真是见鬼了,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中央将军?还真是人小骨头重啊,总不能真有霍去病转世这种事吧?”
看向张九生的背影,韩楷百思不得其解,满腹不可思议,总觉得这种事情,多多少少有点恶心人。
砰!
突然一声碎响从韩家府内传出,张九生见池中的貔貅石像有些意思,于是就动手摸了摸,谁曾想,这一摸就坏了,质量是真差啊。
“哎呦!张将军!张将军!那可是已经开了光的貔貅石像,用来赶走煞气,镇宅辟邪的啊,可不能乱碰乱摸。”
韩楷当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到底是哪来的扫把星啊。
怎么能惹上这号人?
韩楷无语了,他不敢再把张九生一个人留在韩家中霍霍,立马追上前去,陪同左右。
然而这种做法完全就是无用功。
张九生一生行事,何须向他解释?
弄坏了貔貅石像不说,张九生又对韩家的整个房屋风水动起了心思,借用略懂风水这个借口,他飞檐走壁,所到之处,砖瓦齐飞,誓要好好整改韩家的风水。
这给大夜都看愣住了。
一时间,大夜也恍惚了,它分不清自己与张九生到底谁是狗。
因为在拆家这份伟业上。
张九生很显然比它更拿手。
要不,这狗你来当???
......
......
下午吉时。
嫁妆队伍蜿蜒数里,从女家一直延伸到夫家,浩浩荡荡,仿佛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炫耀家产的富足。
濮阳家终于来了。
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翘首以盼,只为一睹热闹,沾沾喜气。
“这种规模的婚事真是罕见啊,也就只有这些奇人世家能办得出来了。”
“毕竟都是守旧派,遵从着老祖宗的规矩,外加家大业大,自然得完美操办。”
“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这般大气的婚礼了,比起那些西方婚礼,中式婚礼确实耀眼夺目,步步大气。”
“是啊,真的太漂亮了,单单是看着就觉得喜庆。”
“轿子来了!八抬大轿来了!”
随着一声兴致勃勃的高呼。
众人走出了韩家大门,去寻觅八抬大轿的完美。
在古代,八抬大轿通常只有皇帝、贵族、官员或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时才会使用,象征着超凡脱俗的社会地位与财富力量。
虽说现今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规矩。
但能够完成八抬大轿的家庭,实在是少之又少。
随着众人的出门远迎。
铜锣、唢呐的敲响鸣奏声也是渐渐传了过来。
紧接着,在那天地一线中,大红色的花轿慢慢现于眼前,让人欢笑、艳羡。
于此时,新郎官也终于出来了。
韩琮今日无愧于主角身份,一身喜庆大红,十分贵气惹眼。
“恭喜韩公子,贺喜韩公子。”
众人客套道。
“晚辈谢过各位长辈的祝贺,今日是晚辈的喜事,还望诸位能够共襄盛举!”
人生四大幸事,无疑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韩琮此刻意气风发,神清气爽,他当下高调地一挥手,让扈从撒银钱开道!
他要去接新娘子了,眼中满是炽热。
他不想此时此刻的濮阳兰祁究竟有多美。
恐怕仙子也会黯然失色吧。
“韩少不愧是韩少啊,出手就是大方,麻烦再多撒一些银钱,我还捡得过来。”
张九生待在撒钱队伍的身后,只要前方一撒钱,他就利用先天一炁通通收下,这搞的其他人连一枚银钱都捡不到,甚至连一点灰都没有!
“你是......张九生?!”
韩琮立马认出了来人,当下面色一沉,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捡钱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你觉得我会错过?”
张九生绚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