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石勒在冀州遇挫后从赵郡南下,王弥从上党东出,共同进犯邺城,坐镇邺城的征北将军和郁见其势大,弃城而逃,辗转回到洛阳。司马颙紧急部署,让兖州刺史苟曦在白马和东燕设防以阻止王弥渡河,让平北将军曹武坐镇大阳,以防备刘渊从平阳南下。
就在这时,司马颙收到了张轨的上表,请求出兵攻打李雄,以收复秦州。
在上表中,张轨当然没有提到刘琨会从益州提供协助,而是建议张光同时从东面发起进攻,他甚至表示,如果不及早收复秦州,便有可能让刘琨捷足先登,到时悔之晚矣。
对于张轨的请求,司马颙颇感为难,前不久张光提出类似请求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放弃秦州的打算,如今张轨又主动提出,他若是再拒绝,张轨会不会擅自出兵呢?
毕竟张轨不比张光,若是不肯从命,司马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到时候就打脸了。
更重要的是,正如张轨所言,如果真的放弃秦州,然后让刘琨乘虚而入,那局面就变得非常复杂了,不仅让雍州陷入危险之境,也可能让凉州和雍州就此断了联系。
想到这里,司马颙意识到之前放弃秦州有点草率了,就算张光无法分出兵力屯驻秦州,那就让张轨加督秦州好了,总比落在李雄或者刘琨手里强吧。
于是,司马颙以司马衷的名义同意了张轨的请求,并诏令张光从旁协助。
收到朝廷的回复后,张轨非常高兴,先派人和张光沟通,再暗中派人联络刘琨。在张轨看来,现在即将入冬,并不适合征伐,最好等待明年春天再行出兵。
对于张轨的建议,张光和刘琨都深表赞同,并各自开始筹备。
九月底,谯登来信汇报梁州的情况,得知王敦南逃后,他立即领兵前往阆中驻扎,然后派出使者晓谕辖下郡县,诸郡县纷纷表示臣服,就连汉中太守杜孟治都遣使前来纳款。
听说杜孟治也主动向自己归顺,司马遹颇感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司马遹在短短一个月接连大破王敦和牵秀,想必极大的震慑住了杜孟治。
不过,杜孟治的归顺很可能只是权宜之计,暗地里仍然效忠司马颙也未可知。
对此,司马遹也懒得去辨明真假了,只要你强大了,假的便是真的,若是你没落了,真的也会变成假的,很多事看透即可,不必说破,更不必较真。
谯登还在信中告诉司马遹,说是梁州的粮食勉强可以自给,不必宁州另外提供援助。到了明年,他有希望在自给之外供给军旅之用。
不久前,刘琨来信说起益州的情况,和谯登所言一样,也说不必宁州提供援助。
对此,司马遹并不感到意外,收复益州和梁州虽然前后持续了两年之久,但战争的范围始终控制在益州和梁州的北部,南部并未受到太大影响,所以恢复起来也更快。
不仅益州、梁州、宁州等地都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司马遹本人也是喜讯连连,先是荀眉爆出早在今年春天便遇喜,直到司马遹七月返回时才告诉他,预计年底生产。
十月时,谢春花也宣布遇喜,才一个多月,预计到明年夏天生产。
荀眉和谢春花相继遇喜,司马遹自然是喜不自胜,最为尴尬的却是李秀。她名义上是司马遹的妃子,但始终没有和司马遹圆房。
其实,早在今年夏天,李秀的服丧之期已满,可以同房了。但这事儿,司马遹没有主动开口,李秀又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出呢,所以耽搁至今。
最后,还是荀眉看出了李秀的落落寡欢,一问之下原来丧期已过。荀眉自责之余忍不住吐槽司马遹太慢待李秀了,司马遹大喊冤枉,这事儿要怎么说出口呢?
“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呢?你若直接将她扑倒,她难道会反抗不成?”荀眉道。
“嘿嘿,那可不一定,真打起来,我可干不过她。”司马遹故意开玩笑道。
“少来!你太不懂女人了,也太不知珍惜淑贤妹妹的情意了。你就说,你出征在外的这两年,她帮了你多少,又付出了多少,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荀眉正色道。
“是,是我的错。”司马遹连忙认错道:“主要是前阵时间你老缠着我,我忘了这件事了。”
“什么?怪我咯?”荀眉瞪大眼睛道:“那好,我明天晚上就让淑贤妹妹去你房里,看你还怎么找借口。”
“嘿嘿,夫人若能做通她的工作那就再好不过了。”司马遹涎着脸道。
第二天晚上,正当司马遹准备洗漱睡觉时,李秀忽然一身素服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桶水。她非常熟练的将桶里的水倒进浴桶,然后又接连提了好几桶,直到浴桶的水装到一半的位置,最后恭敬的对司马遹道:“殿下,从今天起,就由臣妾来服侍您吧。”
看着她这样子,司马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嗫嚅道:“这些事,夫人不必亲力亲为。”
“不,这是臣妾该做的。”李秀一本正经道,说完就要来替司马遹脱衣服。
司马遹连忙走到浴桶旁边,颇有点羞涩的自行脱下衣服,然后遮遮掩掩的跳进浴桶里。这时,李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不敢细看。
不一会儿,司马遹感受到了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肩膀,忍不住躲了一下,李秀迟疑片刻再次抚了上去。司马遹心里忽然一阵好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有必要如此紧张吗?
想到这里,司马遹微微闭上眼睛,吩咐道:“先给我捏捏肩吧。”
听到吩咐后,李秀连忙替司马遹捏起了肩,只是她的手劲儿忒大了点,司马遹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殿下,力道合适吗?”李秀忽然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轻一点可能更好。”司马遹非常委婉道。
“哦。”李秀答应一声后,立马减了力道,司马遹这才感觉受用至极。
当天夜里,司马遹和李秀正式圆房了。事后回想起来,司马遹觉得李秀不过就是个大号的小白兔,到了床上到了他的手上一样温顺,还更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