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和满满的战栗心理,这老家伙的骨咒一旦形成,恐怕凭我的能力根本就破解不了,如今已经到了玩命的关头。
赶鸭子上架,再不拼,就真的要死了!
阴森气场仿佛形成了一片海潮,而那碎裂的骨头裂片之中,则有着无数晦暗深邃的气息在翻滚,咆哮着,尽管这些气息,未开启鬼眼的人根本就看不见,然而这里变得越来越阴冷的气温,却还是让躲在门口后面的老板大声惊呼了起来,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越来越冷,啊,那是什么……”
骨咒已经开始发动了,我站在风口浪尖,首当其冲,当老头掐动手诀,将体内那一股仿佛源自洪荒宇宙般的阴沉气场全部都散发出来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令人窒息和绝望的压力。
强大的风压掀开了我的上衣,猎猎作响,而迫在眉睫的阴冷气场,也在一寸寸腐蚀掉我的皮肤,我甚至都呼吸不了了,真正厉害的咒术,一旦被它锁定起来,是永远无法逃离开的,只能用同的手段拼了!
千分之一秒内,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徒然之间,脑海中涌过一道电流,紧接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合十,快速而艰难地吟唱着,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赦!”
我的耳膜在充血,五官弯曲,整个人都被一股爆炸的气场膨胀到了极限,我的身子在不断地发狂颤抖着,这是我第一次动用威力这么强大的咒术,渐渐的,我的四肢感觉越来越麻木,可念咒的声音却格外平稳,伴随着我所有的精力和顽强,将五雷咒默默地诵念出来。
我的鼻子已经渗血了,点点殷红,沿着我的鼻腔中涌出,纷纷跌落到了地上,我踩动蜀步的脚掌也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我拼命咬牙,几乎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将脚尖猛地往前一压,脚印落地的那一瞬间,耳边顿时传来轰隆隆的一道雷鸣。
啪!
一股拇指粗细的雷电在我头顶成型,化作张牙舞爪的密丝网,狠狠轰击在了那片骨咒之上。
以我的能力,还无法调动真正的雷电,哪怕使出挤奶的劲儿,也仅能招来这一小片阳雷,不过,已经足够了!
我本来也不奢望能够引来真正的天雷,但凡能够调动一点,打乱他施法的步骤,就能为绝境之中的我求得一丝生机。
雷光凛冽,在空中放亮,化作无数道狰狞电弧,仅仅只是顷刻间绽放出来的光华,却仿佛照亮了整个宇宙的昏暗,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不到,雷光便彻底湮灭,随之一起幻灭的,还有大片聚拢起来的骨甲,纷纷化作碎片,朝着地面塌陷下来。
“啊!”
老头吐血了,他的禁咒承受到了雷光的重击,冷厉得如同刀板一样的脸上潮红一片,又透露着软弱和无力,异常惨白,可他还是没有放弃持咒,拼命压榨这自己最后的一点生命力,试图将所有散开来的骨咒再度凝聚起来。
两股咒术在空中碰撞,我渐渐迈开了腿,一步一步,朝着对面的人走去。
当法咒因为承受到了雷霆地冲击而开始变得不受控制的时候,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慌张,骨咒的怨力仍旧笼罩着我,却冲散不了我的气场,反而被一股至阳的气场反推过去,连那些飘在天上的骨头碎片,也渐渐变得黯淡下来。
“啊!”
老头双眼尽赤,疯狂地大吼了一声,碎骨纷纷回缩,还原出了骨锥原本的状态,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仍未忘记要表现自己的狰狞,奋起余力,脚步踉跄着冲向我。
那股阴邪的气场还没有散开,我仍旧能感受到充斥在他身体中的阴邪怨力,这怨力深邃如同海洋,也无法用肉眼来捕捉。
但它真真切切地存在,仿佛汇聚成为了一条汹涌的河流,伴随着老头的深深咆哮,化作一道亮线,朝我胸口刺来。
距离拉近,五官狰狞的老头在暴喊,“去死!”
所有的怨力都集中起来,犹如化作了一柄尖刀,在我我的气息中撕开一道口子,闪电般压向我的胸口。
术法拼斗的最后关头,我没有做出任何闪避,就在那骨锥即将刺破我皮肤的同时,我也将手伸了出去,三寸长钉,在热力和法咒的烘托下,弥漫出一片赤红的光,一闪即逝。
符文迸发出一股至阳的气场,仿佛烧红的烙铁,在我的手腕推动中划过一道赤芒,瞬间没进了他的身体。
所谓术咒,全凭一股气息的震荡,以及精神力作为来源,当长钉刺进他身体之后,那股气也很快就被冲散了,骨锥炸裂,在我胸口崩飞成漫天的碎骨渣子。
老头惨叫着,脚步变得摇摇晃晃,我松开长钉,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惨叫声中,他吐了一小口血,骨锥彻底炸裂,明明只差一毫米就能刺穿我的胸口,却又卡在了那里,死活都无法前进分毫。
生死之间,我根本顾不上要留手,他下咒的气已经散了,邪咒反噬,一脸老脸变成了青了,就好像中分似的,陷入了剧烈的颤抖。
我一脚撞像他的小腹,将人踢翻在地上,长钉仍旧嵌在他胸口,虽然避开了他的心脏和肺叶,但这老头明显也活不长了。
倒地之后,他一直没有再继续爬起来,双手死死捂着渗血的伤口,艰难抬头,望着我嘶声道,“为什么,你这个小子,居然能够赢我,你居然……懂得五雷咒!”
我说天地不仁,却有大德,苍天不愿意看你继续作恶,便派了我来收拾你,打败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冥冥中的天意!
“呵呵,也要不是我这具身体不行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噗!”他大口呕血,却还没忘记身为一个术道者的尊严,努力强辩着什么。我说没错,以我的能力假如和你在巅峰状态下比斗,一定会输得很惨,可惜老天爷是公平的,没有厚此薄彼,你作恶太多受了反噬,也是罪有应得。
“我……不甘心,你们……你们……”老头拼命挣扎着,恶毒地嘶吼,挥动双手在空中乱抓,忽然间仿佛抓到了什么,视线中一片朦胧,
“丽丽……你来啦,你来接我了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