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布不是傻子。必然向洛阳各个方向,都派出大量暗探。
护民军的一举一动,肯定逃不脱暗探的眼睛。
兵力不足,封锁线就一定有漏洞。
张合也想到了这点,稍加沉吟后说道:“效起,我们是否可以充分利用联军?”
“联军虽有八万余人,可除了孙坚一万兵马外,其他的战力都太差。曹操、刘备两人倒是真想打,可他的兵少,而且几乎清一色的新兵,没经过多少训练,基本没什么战力。”管笃沉稳地分析着联军。
“是呀。我也担心,由联军封堵吕布去路,如果吕布绕城而走,联军连城都不会出。”张合也叹了口气。
突然间,管笃眼睛一亮。
“你们说,大帅为何调厉志率两万治安军进豫州?”
张合的眼睛也亮了。
“你是说,大帅早已防备吕布南逃入豫州?”
“哈哈哈哈——”管笃放声大笑,笑得极为欢快,也极为豪放。
护民军中人,没人见过管笃如此笑过。
张合、白绕两人震惊地看着管笃,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大笑。
很快,笑声把其他一些将领也吸引了过来,只是没有走近,远远望着,都奇怪内向的管笃为何突然间变得豪放起来。
足足笑了十几息,管笃才收住笑声。
“走,我们去营帐,重新布置作战计划。”说着扭头就走。
边走还边说道:“我们把大帅布下的局,看得太小了。”
张合、白绕如入云里雾里,只能糊里糊涂地跟上。
“对了,让孙策将军去休息。这是我们护民军内部之事,他参与不合适。在补给方面,不要亏了他们就行了。”管笃补充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地冲入作战营帐。
按蔡成的要求,工程大队搭建固定营寨,都必须要建立一个专门用来讨论作战计划的“作战营帐”。
如有必要,作战营帐中还要搭建好作战沙盘,挂好作战舆图。
当然,如果是临时宿营地,根本就不需要工程大队出手,由士卒支起简易帐篷就可以了。
护民军的帐篷,都是由坚韧的厚麻布制成,是大汉暂时还没有的。
就从这些细节,就可以感受到护民军的战力,远不是大汉军队能比的。
一支军队的战力,由很多要素来决定,绝对不是敢打能拼、热血激情那么简单。
这还仅仅是蔡成建军的初期。
要达成真正的百战不殆的铁军,蔡成估计起码还得十年。
作战营帐中,管笃向大家讲解了大帅针对整个大汉疆域的总体布局。
当然,他也说明,这是他猜测的,也可以说是他所理解的。
尽管如此,众将也被蔡成的宏大布局惊得目瞪口呆。
大帅的布局真有这么宏大、这么壮观吗?
管笃断言,按大帅布局,如果不出大的意外,不出五年,大帅便可掌控整个大汉现有疆域。
至于大帅在之后的数年内,是否会把兵锋指向大汉北方草原,管笃不敢妄测。
因为管笃无数次听大帅念叨着“人口”二字。
管笃也明白这个道理。地盘再大,只有军队驻守,或者是设置个防备空虚的都护府,只能是无效的地盘。
必须要有足够的汉人在那里扎根,那方土地才算是真正属于大汉。
很快,所有将领都接受了管笃的说法,作战计划也因此而大幅变动。
考虑到大帅可能很快就会来到洛阳城下,所以,管笃没有再给蔡成写信,而是写信给总参谋长何山,把他对大帅战略的猜测,全写上了,并给何山提出了相应的建议。
吕布回城后,就让并州兵马把太师府围了起来。
然后董卓与吕布就发生了一段有趣的对话。
“奉先吾儿,为何围我太师府?”
“守城需要你的两千亲卫,可他们不愿听从我的调遣,请义父下令,把这两千人调拨给我。”
“这可是我的亲卫,是保护我安全的。”
“你贵为太师,在京都之内,有何不安全?如果城破,你才是真正不安全。”
“那些朝臣恨我入骨,随时想刺杀于我。”
“那我把朝臣都请来,让他们发誓不会刺杀于你,如何?”
董卓哪里敢让吕布把那些朝臣请来。
现在京都内是吕布说了算,吕布让那些朝臣怎么说,他们就得怎么说。
“奉先,你既已认我为父,为何逼我太甚?”
“何来逼你?让我负责城防,说城内所有兵马都归我调动,不是你下的命令吗?我是按你之令行事。而你手下亲卫不遵号令,委实当诛。”
董卓语塞。
半晌后,董卓可怜巴巴地问道:“奉先吾儿,我待你如何?金钱、美女任你予取予求。为何逼我至此?”
“义父勿忧,汝之安危自有布来护持,难道义父疑布?”
一句话,问得董卓无言以对。
要说他不怀疑吕布,鬼都不信。
天下人都知道,吕布能如何对丁原,就能如何对他。
可如果他要说他不信任吕布,那就是宣布决裂,也给了吕布动手的一个借口。
“哈哈哈哈——”吕布放声大笑,笑声逐渐变得凄厉。“既然义父如此疑布,那这父子不做也罢。
“但毕竟父子一场,我不对你动刀兵。但如果你及你的亲卫敢出太师府半步,莫怪我不讲情面。”
吕布才会不会傻到攻打太师府呢。
攻打太师府,必有死伤。吕布麾下的一兵一卒,可都珍贵得很呢。
太师府内有多少粮食?又够两千亲卫吃几天?
反正征南军团说了,要等成公子到来,所以吕布还有时间。
等这两千亲卫饿得拿不起刀枪之时,就是董卓束手就擒之日。
西面城楼上,有吕布的亲信日夜不停地盯着征南军团大营的动静,城东之外,也遍布监视联军的暗探。
吕布要趁这段时间,抓紧和手下将领商讨对策。
自己何去何从,才最为重要。
当然,吕布只想胜护民军一场,却不想与护民军死抗到底。
届时,如果护民军接受他的归降,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接受,他就要准备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