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学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的女夫子在讲台上问道,台下的学子们纷纷举起了手,试图回答老师的问题。他们确实有很多的疑问。
人类的幼崽在3~6岁之间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他们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人类的求知欲与探索欲,在这一刻最为充分展现。
“夫子夫子,为什么我们每天要吃饭啊?”一个幼童举手问道。
女夫子微笑着回答:“因为不吃饭会饿。”
这时,又一位幼童发出了他的疑问:“夫子,为什么我每天晚上明明睡在床上,可第2天起来却发现自己在床下呢?”
“那你每天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脑袋疼疼的,或者是脸疼疼的?”女夫子反问道。
那位幼童听到这话,眼睛一瞪,很不可置信地看着夫子,仿佛在想:真厉害啊,我都没说夫子就知道了。
“夫子你真厉害,这都被你说中了。”幼童惊讶地说道。
女夫子依旧保持微笑,回答道:“子林学子,你睡觉的时候老实一点,别乱翻身就好。”
来天下学宫当幼童的启蒙导师有段时间了,什么刁钻问题她没被问过?懂不懂什么叫做一等幼儿导师啊!
天下学宫内一般只有三种身份:求学者、学子和夫子。
求学者相当于旁听生,没有正式的身份。
除此以外,学子和夫子都是有等级之差的。
学子分为三等、二等、一等,夫子亦是如此。
和学子有所不同的是,一等之上被称为学宫祭酒。
天下学宫108宫,想要成为学宫祭酒,就得要打败上一任祭酒,或者是能独开一门学宫。
可以说,一等夫子已经算是顶头了。
女夫子很享受这样的环境,教书育人,其实很麻烦,但如果是教这些可爱的幼童,那她还是很开心的。
当然,熊孩子例外。
就在她高高兴兴回答众人问题的时候,冒出了一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夫子夫子,我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俺爹在打俺娘,我遵从你的教导,男子汉大丈夫应当保护女子,所以我拿着铲子给了我父亲一铲,可是为什么我父亲和我娘都在打俺呀?”一个脑袋上顶着大包的幼童举手问道。
众人寻声看去,看到那位发问的童子脑袋上有一个大包,异常显眼。
女夫子闭嘴,默默转头,这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呢?
她总不回答你的父母正在给你创造弟弟妹妹吧。
女夫子跳过了那位学子的回答,这时她听见一道没什么情感的女声。
“夫子,我们大家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女夫子只感觉这声音仿佛不属于稚童。她循声看过去,学堂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桌子,还有一位萝莉。
女夫子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与周围的学子格格不入,可下一瞬大脑忽略了这一点,并把那位幼女当成了学堂的一份子。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活着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意义是人赋予的。
当你在活着的时候遇到了感兴趣的事情,那便是意义。”
“那夫子,你是为什么而活着的呢?”小萝莉追问道。
女夫子听到这一问,微微一震,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早熟,她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喜欢教书育人的感觉,同时我也喜欢养花。因为在教书育人的时候,我感觉我既是在养花也是在教人。
就像慢慢给花朵们浇水,仰望着花朵慢慢成长的感觉,我觉得很不错。
并且当你们在我的教育之下长大,成长为一个品德良好的人,我会感觉倍感骄傲,我很喜欢这种成就感。”
林梦听到这个回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咚~!
一道洪亮的钟声响起。
女夫子和众学子听到这声音,纷纷坐直,等待女夫子说下课。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下课。”
林梦来到天下学宫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里,她时不时就在学宫之中游走,作为旁听,偶尔听听课,长长见识,默默满足自己那微小的好奇心。
这几天她见到了很多事和物,听了很多的课,可她都没有找到自己喜欢什么。
林梦离开学堂,漫步在铺满石板的小路上,此时她走的步伐轻快。
在学宫这些时日,林异一直在万书楼里面钻研学问,但他本人还是肉体凡胎,还是会饿的。
由于他的分身和他本人一直都在废寝忘食地研究,说白了就是林异没空给自己做饭吃。
他灵光一动,想到了自己不是还有个小侍女吗?
林异就将自己的生活起居交给林梦来做,其实就是帮他打饭之类的。
林梦这段时间异常的自由,不断在学宫当中游走,时不时听听这课,时不时听听那课。
她感觉自己的词条“学习进化”在不断地发挥作用,学习各类知识,同时人性也在慢慢地增长。
她现在距离真正的人性只差最后一两步了,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
林梦去到厨艺学宫,在那边顺了一份午餐就离开了。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山上的山花开呀!我才到山上来。”林梦哼着童谣,她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喜欢听这歌,还要她来唱。
“果然偶尔听听音乐还是能够缓解一下精神的嘛,特别是这种儿歌,让小萝莉来唱,就格外的悦耳。”这是林异当时的自言自语道。
林梦带着食盒路过一片小森林。旁边的石亭子里面,正有几位老头在下棋,看到林梦之后就低下了头。
林梦的身影渐渐远去,石亭子里面的几位老头也纷纷抬头看向了对方。
此时在正中央下棋的一位老者开口道:“大祭酒,这几天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咱们的学宫似乎多了两位人物?”
他对面的大祭酒头都没抬,只是默默下棋:“下你的棋,别转移我注意力好偷拿棋子。你小子作为棋道学宫祭酒,怎么老爱偷棋呀你。”
“不是,大祭酒,你就不在意吗?”棋宫祭酒皱眉问道。
“在意什么?你打得过他呀?咱俩现在的武学境界到达何种层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们仅凭精神感知就能察觉危险,那小子的危险感是我在这方天下所见最强。
如果不是我师父早就飞升了,我还以为是他下凡了呢。”大祭酒淡淡地说道。
棋宫祭酒听到大祭酒这么说,眉头一皱。
这方天下,如果要论谁最强可能有争议,但如果有谁是第2强,那么一定是天下学宫的大祭酒。
天下所有学问的领头羊、执笔者,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他的老师更是打破武学极限,飞升上界的大能。
连他都感觉到恐怖,那位年轻人是什么存在?他到底要做什么?
大祭酒看他陷入沉思的样子,默默偷了两个棋子,丢到旁边的棋篓子里面。
很好,偷了两个棋,领先两步。
“好了,你不用思考了,他在万书楼里面研究的东西,快有点眉目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答案了。”大祭酒淡淡地说道,继续专注于棋盘上的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