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杨,名柒邺,字辰,于九月初四出生于皇族,母妃是当朝贵妃淑妃,父为一国天子。
可我生于皇族,却长于民间,我曾想过很多,也曾问过丞相与师父,得到的却只是叹息。
直至五岁那年,第一次见了世人说早已疯癫的淑妃,其实她从未疯,却不得不装疯。
红颜多坎坷说的便是她吧,十五一曲名扬天下,十六家门被人踏破,十八入了皇宫。
她这一生将所有的青春都葬送在了皇宫中,可皇帝却担心外戚干政,于是在她临盆之际,抄了她家,甚至想要将襁褓中的我,一同除掉。
这便是一个天子,一个父亲给予我第一的印象。
我永远忘不掉,那一日在废旧的宫殿里,淑妃一身白衣发丝凌『乱』,从地上捡起了馒头,狼吞虎咽时的模样。
直至,师父告诉我说:“柒邺,这是你母妃。”
“……”年幼的我很不理解,我的生母怎么会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更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不爱干净。
甚至对着师父说道:“师父你骗人,我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淑妃手中的馒头滚落在地上,她嘴里的脏馒头也一同落了下来,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却使劲地拿着她破烂不堪的衣服,擦拭着脸颊。
她见我还是躲在师父身后,连忙跑到了梳妆台前慌『乱』的梳着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可越梳越急直直扯下了一把的头发。
我看着师父朝着淑妃走去,拉住了他的手,叫住了师父,“师父……”
可师父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朝着淑妃走去,替她梳理好头发,为她『插』上了簪子,为她擦掉脸上的污渍。
我看着淑妃从狼狈到绝美,而她却像寻常母亲一般,蹲在我的面前,手指颤抖地抚着我的脸颊,眼泪再一次落下,将我抱在了怀中,“柒邺,我……的儿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我的母亲,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之后的数十年我经常去看母亲,自然也看到了我那所谓的父皇。
他的身边总围绕着无数的女人,他的皇子更是多的排到了五十号,为了这样的男人消耗了青春,我替我母亲不值。
十五那年,师父让我下山去做本该做的事情,于是我成立了魔教,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势力,只为了有一日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亲口问问那男人他可曾后悔过。
后悔这么对待我们母子?!
一日,我换了便装,见一人倒下便救了他,他问我名字,我看着青天白日的,就随口说了声“白天”,后来名声越来越大,我有了第二个身份。
神医白天,与魔教的我同时列为了风云人物,其实我是想笑的。
但还不等我笑,老皇帝死了,新帝也是丞相拥簇的另一位皇子,那人据闻救过丞相的儿子,容荀。
我不得不承认,容荀是个旷世奇才,在他出征三国时丞相与师父再一次找到了我,他们告知了我计谋,我本不愿同意。
可就在隔天,我得知了一消息,杨殊居然命人去侮辱我深宫中的母亲!原来杨殊的母亲曾是我母妃的下人,所以他一直觉得他母亲的死,与我母亲有关。
多可笑的理由?
容荀替杨殊打下了天下,可杨殊却『淫』『乱』后宫广招美女,增加赋税,美名其曰为征收军饷,可最后这笔钱还不是入了他的口袋。
若不是丞相拦着,容荀镇压着这江山怕是早早被他挥霍一空。
都说野心是『逼』出来的,没有男人会不心动那个皇位,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看着身侧的人苦心谋划。
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更不能容忍杨殊在宫中再害我的母亲!
天下一统,江山易主,改号为天圣朝,杨殊称帝。
但三国不复之心滔天,水国与孟国最为显着,姜国本该不会牵连进来,毕竟一开始侵犯国土的国家,不包括姜国。
只可惜姜国老皇帝被算计了一把,帮了水国与孟国这才造成姜国灭国,孟国皇帝老谋深算,水国太子心气高不愿成为亡国奴。
这便是我最好的刽子手,平复天下最好的武器,于是我化身为黑夜,与他合作给了他三个帮助。
“第一,助我水国兵力。”
“第二,助我水国财力。”
“第三,灭了天圣朝皇帝,杨殊。”
于是我来了天圣朝,遇到了一个极为普通,冷心又温暖的女人,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活的最坦『荡』,却也最不爱走寻常路的女人。
她勾引了容荀,不,该说他们互相相爱了,她也大胆公然对抗杨殊,甚至威胁杨殊,直接将一个帝王踩在脚底下。
简直放肆!
但我没想到容荀愿意跟她一起发疯,而我为了叶无痕的要求,来到这皇宫就是为了杀了杨殊,可比之杀人我更享受折磨人的过程。
就像杨殊侮辱我母妃一般,我诱他入局让他恐慌又让他觉得自己有了希望,果然他在容荀面前越来越猖狂。
而他的猖狂也成了我最好的机会,他『逼』走了容荀,『逼』走了所有的忠臣,成为了暴君,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被他的疑心所『逼』走。
但他的事情不再是我所关注的事情,我跟着苏扶月与容荀来了姜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为继承皇位做铺垫。
只是越发与他们接触,我越发的想要安定,可我早就没了后路,有多少人在背后支撑着我,这条路哪怕全是刀,我也只能踩着刀刃过去。
水国与姜国谈崩在我意料之中,水国与孟国合作也在我的算计之中,我按照计划平了浔阳城外的人。
苏扶月却是令我惊讶的人,一个女子单枪匹马,挑了水国皇帝,带着水国太子与孟国皇帝而来,不费一兵一卒平息了战『乱』。
我知道她做这一切是为了容荀,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对她更是敬佩,同时也有感激,感激她一直护着容荀。
对容荀我多少有几分抱歉,丞相为了我忽视他许久,这感觉直至我成为皇帝后也没消失过,所以我无比庆幸当年放了他们离开。
在成为皇帝的这些年,我一生也只有一个妻子,许多人不理解,可我却一意孤行。
容荀与苏扶月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身为天下之主的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