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男子身着黑衣,狂风吹起他身上所着斗篷,疾驰着骏马在官道之上快速而过。却也惊起了路上的小贩,推着拉车吓得直往马路中间推去。
男子凌厉的眉眼微微眯起,拉起缰绳之间马匹伸出矫健地长腿,加快了步伐直接跃过小贩朝着安全之地落去。安全落地后,男子瞥了眼小贩,骑着马朝着侯府而去。
“那、那人是谁?”小贩一副惊魂未定,对着一旁的同行问道。
同行依稀记得那人身上的令牌,接着惊呼道:“那是忠义候家的小公子,据闻刚从外求学归来,忠义候为此打摆酒宴便是为了给幼子接风洗尘。”
“忠义候那唯一的宝贝儿子,沈御?”小贩一愣抬头看去果见男子停在了忠义候府的大门口,惊呼了一声。
沈御从马背之上利落地翻了下来,掏出腰间令牌丢给了门前侍卫,侍卫一见立马跪了下来。对着他恭敬道:“见过小公子。”
“嗯,侯爷跟夫人呢?”沈御手单手负立在身后,云靴踩在侯府大门之处,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侧了侧。
侍卫双手送上令牌,答道:“侯爷跟夫人已在正厅等候。”话音落下沈御接过令牌,迈入侯府大门清风拂面吹起三千墨发,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好一个偏偏少年郎。
正厅之处,忠义候理了理衣衫,在看到沈御前来时。快步上前正欲对着他拱手作揖,却被沈御虚扶住手,便听着他道:“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我儿归来便好,这一路舟车劳顿可困乏?为父已命人翻新了你的院子,只等我儿入住。”忠义候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一旁的忠义候夫人见此拉着沈御,嘘寒问暖一番,这才领着人朝着院子而去。
而沈御归来的消息,也不禁在皇城中传出,早朝之上。
金銮殿,帝王座。紫禁城,美人恩。自古以来皇宫便是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地方,而今日帝王尤为震怒。
天子怒,地震山摇。一本奏折砸在了丞相的脸上,他却半分不敢表露愠怒之色,只得垂着头默默承受着。聆听着皇帝的训斥,一言不发。
“好了,此事丞相府与尚书府皆有过错,逝者已逝而相府千金也已然自刎谢罪,此事便过了。若皇城之中再有这般事发生,朕决不轻饶!”皇帝雷声大雨点小,寥寥几句盖过了方才的怒火。
丞相与尚书不敢多说,连声谢过只等皇帝说了声“起”这才敢真起来,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自开国以来,高祖便订下我国不可私养杀手,却不想昨儿个南城衙府门口却多了具死尸。其死相惨状,也不知是哪家养出来的杀手,众爱卿可知?”
皇帝端着茶,一副深不可测地模样,一双鹰眸锐利地扫着在跪之臣。面色虽略显苍白,时而轻咳两声,腰板却格外直挺。
满朝文武百官闻言,纷纷地垂下了头,这事谁敢答?这可是满门株连的过错,这事谁惹上谁便是倒了血霉。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必须查出杀手的营地,不然他日必成大祸。”二皇子忽然走出,对着皇帝拱手答道,眉目之间竟是刚正不阿之色。
皇帝幽幽地晃着茶,垂眸朝着韩昙瞟了一眼,“太子认为如何?”慢悠悠地话语,透着询问之色,却生生令二皇子酸倒了牙。
韩昙坐在储君之位上,正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家二弟,乍一闻此事。凤眸微挑对上了皇帝的视线,殷红的唇角微微翘起一脚,“不如何。”
慵懒而邪气,无声中透着挑衅。
二皇子身形晃了晃,自开国以来,便没有储君能与帝王同坐。他这大皇兄不光做到了此事,还每每压他一筹日常挑衅于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皇兄认为,此事该如何做?”二皇子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皆磨着牙缝蹦出。
韩昙凉凉地斜了眼二皇子,凤眸中滑过一丝不屑,将狂拽酷冷四字展现的玲离尽致。侧眸朝着正在旁观看戏的皇帝看去,眉一挑将问题抛了回去,“父皇认为呢?”
得,这就是坑爹的主。
皇帝磨了磨牙,目色幽幽地落在韩昙身上,道:“皇儿认为此事你可办的妥?”
“二弟,父皇问你呢。”韩昙将视线落在二皇子身上,直接将这重担抛给了二皇子。指腹摩挲着扳指,丝毫没有理会皇帝杀来的一眼。
能上老子的女人,他本以为二皇子也是有几分魄力。倒是没想到,却是个背后小人,孬种得很!
二皇子面色黑了黑,这事可是个烫手山芋,还吃力不讨好。他怎么能接!
“以儿臣愚见,此事还是由皇兄来合适。”二皇子对着皇帝跟韩昙拱手作揖,背上湿了一片。此刻霉肠都悔青了,早知他凑个什么热闹。
皇帝目色叵测地在两儿子之间徘徊,一口老血差点没憋住喷涌而出。老大心思缜密半点亏不能吃,老二心思深沉志向远大,远大到他这龙座都想肖想一二。
这两儿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孤接了。”韩昙站起身抖了抖衣衫,迈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却在半路之时一顿,朝着忠义候扫了一眼,道,“孤闻,忠义候家的公子归来了?”
“回太子的话,小儿今早刚刚归来。”忠义候不解韩昙话中之意,却还是一老一实地回答道。
闻言,韩昙朝着身后的皇帝看了一眼,接着道:“既是如此孤,便让忠义候之子,前来相助。记得他是叫沈御未错吧?”
忠义候答曰:“是。”
“孤等着他。”韩昙伸出手在忠义候的肩头拍了拍,迈开步子直接出了皇宫,脸上扬起的笑意瞬间垂了下去,眼珠子转了转快快速地溜进了车鸾之中。
接着下巴便被人捏住,“夫人玩的可尽兴?”男人低哑磁性地嗓音环绕在“韩昙”的耳边,她努了努嘴扯开了外衫一张俊脸变幻成了真实的容颜。
此时韩昙(真)伸出臂膀一把将人儿圈入怀中,撩起她的秀发放在鼻尖微微轻嗅,“受欺负了?”
“你家二弟,刚打算算计我。”苏扶月伸出青葱玉指在韩昙的胸口画着圈,杏眸委委屈屈地看着韩昙,但眼眸之中却含着一抹狡猾与算计。
韩昙捏住她的手,凤眸微眯,言语透着一丝危险与深沉,“为夫替你出气。”